第四章
“你真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虞志剛疾言厲色。
虞予充耳不聞,找了個看起來舒適得地方坐下,身子陷入柔軟的沙發(fā)里。
“你看看你穿的這是什么!大晚上的還在外面鬼混!”
虞予拍了拍莫名被針對的黑裙,這是Prada新款呢。
“您有話直說吧,不要拐彎抹角的了”虞予摸了摸小巧的耳垂。
虞志剛看了虞予半晌,沉身開口“珍惜現(xiàn)在還躺在醫(yī)院里!”
虞志剛盯著虞予的臉,試圖從她臉上看到一絲愧疚。
很可惜,虞予光潔的臉上除了微醺的酒意以外,看不到任何情緒。
虞予換了個姿勢,翹起腿。
她和虞珍惜沒有仇,但腦海里翻涌的記憶卻在不斷的叫囂著,憤怒著。
這就像她自己的情緒。
安眠藥,泳池。
沉靜柔和的妹妹給她遞來的溫水。
光潔柔軟的藕臂將她推入泳池。
被救上來后的虞予躺在泳池邊上冰冷刺骨的瓷磚上,聽著妹妹用最溫柔的聲音把最臟的水潑向她。
不是一次這樣了。
人們皆知虞家有兩位千金。
當(dāng)談起虞大小姐時的表情和談起虞二小姐的表情那是截然不同的。
可她沒有做過壞事啊。
她那所謂的惡名,都是出自她妹妹之手。
她解釋,沒有相信她。
虞予斷氣前,是不甘的。
可現(xiàn)在,虞予不是虞予了。
現(xiàn)在虞予,是虞予。
虞予抬眸“虞珍惜現(xiàn)在還在醫(yī)院關(guān)我什么事?”
“要我給她聯(lián)系火葬場,給她計算計算要幾分熟嗎?”
虞志剛難以置信。
虞予的表情不像是在說笑,那漆黑的瞳孔望著他,像是無盡深淵里即將張開的血盆大口,要將他吞下。
明明室內(nèi)暖氣正好,可虞志剛卻感到不寒而栗。
“你怎么會變的這么沒有教養(yǎng),她是你妹妹啊!”
“以前你做了多少丟人的事,你都忘了是你妹妹幫你擺平的嗎!”
“你妹妹過個生日,你回來就下那么狠的手,你妹妹臉可是要毀了啊!她以后是要站上舞臺跳舞的!”
“你這么冷血!對得起你妹妹對的起你傅阿姨嗎!”
真可笑。
虞予反問“您也說了,那是我傅阿姨,既然是阿姨生的女兒,跟我又有什么姐妹之情呢?”
“我也快成年了了,說的明白些,虞珍惜就是個野種”虞予抬手撐住下巴,輕笑道“不是嗎”
“你們大操大辦給她舉辦生日宴的那天,怎么沒有想過我還躺在醫(yī)院病床上”
“那床好硬好冷啊,爸爸”虞予這么說的,嘴角卻是上揚的。
虞志剛雖氣,但卻一時無法反駁。
傅蓉與他是青梅竹馬,可是為了權(quán)勢,他選擇和虞予的母親葉舒予政治聯(lián)姻。
在葉舒予懷上虞予的那一年,傅蓉也懷上了他的孩子,他把傅蓉安置在偏遠的虞氏莊園里,可沒想到,葉舒予懷胎即將八月的時候,不知怎么的就知道了這件事,心高氣傲的葉舒予氣的當(dāng)下就要臨盆。
雖然母女平安,但是產(chǎn)后的葉舒予郁郁寡歡,不久后產(chǎn)后抑郁割腕自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