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小懲大誡
可還沒過半晌,蘇如就感覺自己渾身發癢,白皙的皮膚上正逐漸冒出綠豆大小的疹子,蘇如撩起水袖看著藕臂上刺眼的紅疹,控制不住的大叫“啊!”
還沒有走遠的老夫人一行人,被驚的連忙回頭,正想趕回去看看怎么一回事,就看見阿翠匆忙出來說是:“房間里看見只蟲子,表姑娘自小怕這玩意,才驚嚇出聲,奴婢已經處理好了。”
老夫人寬慰的點了點頭,而聽到聲之后的南錦屏則側過身,對上兄長南久言的眼神,憋著笑意,可彎彎的眼睛,還有不受控制的肩膀一抖一抖的把她此刻的好心情表現的一清二楚。
南久言寵溺又無奈的看著她,卻也是十分滿足,畢竟自家妹妹終于學會了反擊不是。
因為蘇如的事情,大家都還沒有吃午飯,正好南久言好不容易回家一趟,祖母要他們兄妹倆一起去寧華院用飯。回去的路上也沒乘坐軟轎,一行人在南府里走著,熱鬧極了。
才到寧華院沒多久,七道菜就快速擺上了桌,糖醋魚、蘿卜燉牛腩、紅燒豬肘、酒釀鴨絲、翡翠丸子湯、香辣藕片、五彩時蔬丁。
量小精致的菜肴讓南錦屏微微詫異著,這上菜速度也著實太快了些,或許是見南錦屏不解,花嬤嬤便出聲解釋著:“這食材是先前就準備好的,剛剛事出突然,所以就沒用上,這不現成的就格外快些。”
南錦屏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正好奇著呢,還以為是祖母找了個神廚,這做飯速度,怕不是有三頭六臂呢。”
嬌憨的話語把房內的人逗得又是一片歡聲笑語,祖母好笑得問:“這要是三頭六臂,那不得將人嚇個半死。”
就連向來沉穩得大公子南久言也忍不住打趣一番:“祖母,我覺得這要是三頭六臂,就應該一天做上個十幾餐,讓屏兒多吃些,瞧她瘦的。”
南錦屏朝著她們扮了個鬼臉,小舌頭一吐嬌俏又動人:“祖母,哥哥,你們怎么凈打趣我,快吃飯快吃飯,我倒要嘗嘗看這神廚做的飯菜有什么不同的。”
大家落座好,待祖母先行動筷子之后,南錦屏和南久言才開始享用,當南錦屏吃的第一口就驚訝著,這糖醋魚甜咸適中,湯汁濃稠裹在雪白的魚肉上,鮮美的味道讓南錦屏忍不住將舌頭一塊吃下去。
而南久言此時的反應也不比南錦屏好到哪兒去,南府富足,什么山珍海味沒有吃過,可這般家常小菜卻極具味美,將菜肴的精華發揮的格外出色。
祖母像個老頑童似的偷偷瞧著倆兄妹的反應,南久言畢竟是兄長成熟些,他覺得不過是口腹之欲,味美些也不至于什么,可南錦屏可是個十足十的貪吃鬼,這又是在自家祖母房內,也不管什么好不好的,開口就問:“祖母祖母,您真換了個神廚啊,這味道和我上一次吃的味道怎么不一樣呀。”
祖母就好像等著別人來問她的樣子,清了清喉嚨:“這就是哪個給你安排的小丫鬟喜妹做的,你晚上好生瞧瞧那喜妹到底有沒有三頭六臂。”
南錦屏聞言極為開心,沒想到喜妹手藝這么好,有這么一個會廚藝的丫鬟在身邊,那豈不是想吃什么好吃的就能吃什么好吃的,南錦屏光聽到前半句,老夫人后半句話,就選擇性聽不見了。
像想起什么,南錦屏連忙拉著祖母的手撒嬌:“屏兒簡直愛死祖母了,祖母最最好。”
老夫人輕輕的用手敲了一下南錦屏的額頭道:“我看你呀,凈會花言巧語哄祖母開心,好吃還不趕緊吃,天冷等會菜都涼了。”
屋外寒風瑟瑟,屋內暖意融融,用完飯聊了一會天,南錦屏見老夫人連打了幾個哈欠,便讓老夫人趕緊休息,就同兄長南久言一起離開了寧華院。而此刻在屋內的南老夫人哪有什么困意的模樣,靠在床榻上,瞧不出思緒。
老夫人年輕時就極為伶俐精明,今天他們倆兄妹的不同尋常的行為,在外人眼里還看不出來什么,自己這個祖母怎么會看不出來,可她太相信這兄妹倆的品性了,所以沒有加以干預和阻撓,至于他們兄妹倆什么都沒說,只自己得好好調查一番才好,也不知道這蘇丫頭和屏兒是什么時候結了怨......
南錦屏與南久言一同回了聽月閣,屋內柳兒已經燒好爐子,與外面天地相隔絕著,像是一個獨立的小空間,而那面屏風也真真送回了聽月閣,潔白如輝的顏色與炭火的猩紅相互映照著,格外妖艷。
柳兒替南錦屏脫下屏風,塞上備好的熱水囊袋,南錦屏抱著熱乎的囊袋連走好幾步順勢倒在了貴妃榻上,留南久言一人佇立在門外,這進也不是不進也不是。
這副糾結的小模樣讓南錦屏笑出了聲,她喊道:“哥哥,你這是做什么,還不趕快進來,再門關上,這冷風要把我這屋內的熱氣都吹跑了。”
南久言身為兄長可不能就這樣貿然進已經及笄的妹妹屋內,可這站在門口,若是讓風將小妹吹生病了,更是不妥。
南錦屏怎么會不知南久言的顧慮,她開口道:“哥哥,這屋內有的只是屏兒和兄長,且柳兒又不會出去,我們三人在屋內,哪條禮法規定這也不許了,更何況這是在南府,在聽月閣,誰敢說些什么,我令人去把她舌頭拔了去。”
南久言愣了一愣,他以為自家妹妹是有話單獨同自己講原來柳兒也會在,也對,在自己的家中,害怕些什么呢,這一旦遇上小妹的事情,這思緒就清晰不了。
南久言想明白后索性大步走了進來,將門關好,可不能讓風吹傷了南錦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