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瀏覽信息?”弟弟接著吐槽,“難道兇手還會在開發(fā)者的信息狀態(tài)上寫下自己的住址嗎?”
說完話的弟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和哥哥面面相覷,難道真的會有人如此愚蠢?他拼命地掩蓋自身的痕跡,卻在開發(fā)者的信息狀態(tài)留下自身的痕跡?
哥哥僵硬地轉回身,在弟弟的注視目光下走回桌前,快速地敲擊著鼠標,查找軟件的開發(fā)者信息。
為了便于網絡管理,有利于網絡定位,軟件的開發(fā)者信息要求真實。哥哥終于找到了開發(fā)者的信息,在一大段的編碼內看到了幾個熟悉的文字。
這幾個文字表示的位置正好是在本市。
將信將疑的弟弟走到桌邊,盯著屏幕中央的一行文字,頓時間哭笑不得,“天底下竟然真的有這樣的人!”
“最起碼,他很守規(guī)矩。”哥哥鎮(zhèn)定道,“然后給我們留下了一個破綻。”
等到將近一天的趙隊等人終于聽到了汽車的轟鳴聲,看見一輛裝載移動充電樁的汽車停在單元樓的樓梯入口。這輛汽車要比中巴車略微寬大,車身是特制的防彈玻璃。守在樓道入口的副隊尚三思回到房間,和隊員們說明單元樓下面的情況。
余成海托著一塊無線充電板,一只手輕輕地拿起手機,小心謹慎地放在無線充電板。剛落在無線充電板上的手機亮起了充電的信號燈,維持著充電的狀態(tài)。隊長趙成驍走在前方開路,副隊尚三思走在后方壓陣,護送余成海安全地走到汽車的后門。
車廂內擺放著充電樁,充電樁的表面還有一些灰塵。捧著無線充電板的余成海小心翼翼地踏上臺階,靠近車廂內的充電樁。
充電樁開始給手機充電,手機亮起了充電狀態(tài)的信號彈。趙成驍?shù)男£犓闪艘豢跉猓喑珊D米吡藷o線充電板。副隊尚三思留在車廂,和一名隊員保護手機的安全。其余的隊員乘坐其他的車輛,保護尚三思的安全。
輕易得到兇手信息的弟弟哭笑不得,一時間心情頗為復雜,就像是對方是一名老謀深算的刺客卻亮出了自己的相貌。
“你打算怎么辦?今晚去探探路嗎?”
“既然追查到魔人的住址,若是可以挽回則善莫大焉,若是無法挽回則就地誅殺。”哥哥云淡風輕地走向窗邊,像是一名王者即將踏上戰(zhàn)場。
弟弟輕輕地鼓掌,著實佩服哥哥說話的藝術。
華燈初上,流光溢彩。各色人等行走在光怪陸離的世界內,絢爛奪目的光芒染花了眾人的眼睛,沉醉在琉璃世界,樂而忘返,不知歸處。梳妝完畢的哥哥走出了小區(qū)的門口,提著一個醒目的大提琴盒子,伸手招來了一輛出租車。
出租車的師傅訝異地盯著年輕人,還從來沒有見過晚上出行的演奏家,頓時有些興趣,和年輕人多聊幾句。
坐在后座的哥哥盛裝出行,宛如一個即將登上舞臺的大演奏家,始終手不離大提琴盒子,和師傅有一搭沒一搭得聊著,終于到了靠近城市邊緣的一處小區(qū)。這處小區(qū)地處偏僻,師傅根據(jù)導航繞了七八圈才找到小區(qū)的入口。
“小哥,這個地方著實不好找啊,繞了好大的一個圈啊!”出租車師傅瞧著小區(qū)四周的景色,吐了口唾沫。
哥哥笑了笑,沒有理會師傅的埋怨,徑直地走進了小區(qū),沒有遭到保安的阻攔。小區(qū)的入口處設立著一個崗亭,是一個漂亮的擺設,崗亭內沒有輪值的保安。哥哥大搖大擺地走進了小區(qū),向小區(qū)的大爺們打聽刑天棟的住址。
大爺們雖然對小區(qū)的陌生年輕人并不了解,但是對小區(qū)內的構造頗為了解,熟門熟路地指出了刑天棟的住址。當指出了刑天棟的住址,小區(qū)內的大爺們這才想起來,這似乎是外賣經常去的一家。
“您是說這戶人家平時是點外賣?”哥哥彬彬有禮地問道,完全不像沒有平時的傲氣,乖乖地站在大爺們的身旁。
“他們家好像就只有一個人,平時都靠點外賣,也不出來活動,也不怎么露面。他們好像是一年前搬來小區(qū),自從到了小區(qū)就沒有出門,也不知道整天都在做些什么。”
哥哥望著單元樓的窗戶,正好可以望見刑天棟房間的窗戶。這一面窗戶黑漆漆,沒有光芒,看不見房間內的情況,仿佛是一張怪獸的眼睛,充滿著寒氣和殺意,惡狠狠地盯著單元樓下方的哥哥。
“你是他們家的親人嗎?”
“我不是。他們家曾向我們家借了一筆錢,超出一年的時間沒有消息,家里人比較著急,派我出來尋找他們家。誰知道他們家竟然都躲在一處小區(qū)內閉門不出將近一年了,這比烏龜殼子還要嚴絲合縫啊。”
“欠錢不還,這不就是老賴嗎,難怪一天到晚躲在房間內不敢露面!”大爺們紛紛義憤填膺,一名大爺甚至起身要為哥哥帶路。
“不必了。當年也是看在情面的份上才借出錢,現(xiàn)在還沒有收回錢就撕破臉面,總感覺不太好。”畢竟是別人家的家務事,大爺們隨意地說上幾句,沒有插手。哥哥走進了樓梯,按照此前得到的信息找到了刑天棟的住址,停在一面防盜門的門前。
哥哥打開大提琴的盒子,取出盒子內的武器。武器是一根棍子的樣式,采用上古的稀有金屬,兩端稍粗,中間略細,兩端雕刻著難以數(shù)清的龍。這件武器是哥哥的家傳武器,無數(shù)條龍盤踞其上,名為盤龍棍。
哥哥用盤龍棍抵住大門,防盜門和大門的門鎖應聲而開,輕輕地推開了房門,走進了刑天棟的住處,當下聞到一股惡臭的氣味。氣味來自門邊的外賣盒子,亂七八糟的剩菜和湯汁混在一處,發(fā)酵出令人作嘔的氣味。
哥哥穩(wěn)住心神,從口袋內掏出口罩,戴在嘴上,才稍稍擋住房間內的氣味。刑天棟的房間狹小而緊湊,只需走上十幾步就可以看遍全貌。房間內唯一的床上堆滿了稀奇古怪的東西,活像是海浪退潮的海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