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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神她不好撩

禍起

上神她不好撩 一懷黃土 3331 2020-12-28 21:38:25

  開春的時候我同壇一離了蓬萊島,去了白帝的大荒山。白帝司山石草木氣運枯榮,我的事他許是最清楚的。此次這場浩劫因我而起,壇一也說與我在夢中相識了八萬年,可我委實不知此事,不僅不知,我也曾問過西王母,但她老人家也只能用緣分二字解釋,我知萬物緣法皆有因果,也就是說,這段因果之中必定有什么起因是我所不知的,例如那雪域之外的結界。

  壇一告訴我,西王母的話只能聽一半,她們這種神仙活的太久精的很,許多天機便是知道也不會告訴我,我聽了這話念了好幾聲阿彌陀佛,也不知那位西王母信不信佛會不會怪我們。

  但是很可惜,我們披星戴月趕到大荒山卻被告知白帝不在,他去找青帝玩了。我想了想,覺得這事等不得,又跟壇一日夜兼程去了無稽崖。

  這位青帝是四帝之中唯一一位神君,卻是我最不敢碰的,原因無他,這位是個神坑。他乃六界之中修自然之道第一人,端得一副仙風道骨之貌,其下門生無數,便如那神界司夜的凡淵神君,還有那修梵語的清音老人,或是掌凡人命數姻緣的緣法上仙就都是他的門生,簡而言之,因他修自然之道,是離天道最近的一位神仙,幾乎所有有神職的神仙任職前都要從他這走上一遍。

  “義父雖近天道,卻是憑血統高貴改變天道及時止損,求的是懸崖勒馬易道而行,而這位青帝陛下,卻是主張順應天道改變自身以求止損,你可懂?”

  我近來發現了壇一身為神君的一大漏洞,我說自己是個半吊子上神真是謙虛了,這位壇一小殿下才是真真正正的半吊子神君才是,竟是連這些尋常神仙都識不得!想來他在蓬萊八萬年,當真是閉塞的很。

  壇一與我乘了一個云,他像被抽了骨頭一般靠在我身上,道:“不懂。”

  “我舉個例子,我本水生,最初主修的卻是木系術法,義父讓我廢棄半身靈力重新悟法,這便是易道而行,可這位青帝陛下卻非也。”

  我曾聽過這位青帝陛下的故事,他當時似是與我處于同一種情況,這位陛下是木生的神仙,卻主修了水系術法,但他沒有易道而行,而是順應天道以水生木,以木生火,以火生土,以土生金,以金生水,循環往復,生生不息,也就是說,這位青帝陛下是古今上下第一位主修五系術法的神仙。

  除此之外,他有一位弟子,是半神半妖之骨,這位青帝陛下便教了這弟子神力和妖力的兩種運行之法,這便是順應天道而行。

  “辭兒,我累了?!?p>  壇一同我撒嬌,我看他眉目之間分明精神的很,卻不想戳破他,便只得順了他的心意,問他:“你待如何?”

  他把全身重量都托付給我,我受不住,祥云便在腳下抖了三抖,壇一似是尋到了什么好玩的東西,又貼近了一分,在我耳邊吹著氣,我覺得癢,手一抖,祥云也便跟著抖。

  “我們一起掉下去吧!”

  我覺得這人真是幼稚,八萬歲的老神仙了還在玩這般無聊的把戲,正想斥他,卻見他閉著眼睛貼近我耳邊,道:“幸好畫兒當初把心給了你?!?p>  我掐了決的手一抖,又聽他道:“我沒了心尚能憑本能愛你,可你若無心,又該如何愛我?”

  我突然想起天機鏡里壇一渾身是血躺在床上捧著一顆鮮血淋漓的赤誠之心對著虛空問可要他時的情形,終究是收了掐訣的手,如他所愿與他同墜地獄,卻在心里感嘆,他真是抓住了我的軟肋。

  我聽到壇一在我耳邊笑,笑容張狂又肆意,似是帶了容納天地的豪氣,我從未見過他這般笑,幻境里未曾見過,現實中更沒有,我知,他如今是真的很高興。

  墮到一半,一朵祥云把我和他拖了起來,壇一還在死死抱著我,我看他根本不用掐訣便能操縱風云的本事,心里明白,他的修為怕是已至上神,如今只需一個機緣,便可飛升。

  “不是要我和你一同掉下去嗎?”

  壇一抱緊了我,目光灼灼:“我舍不得?!?p>  找了個這么會說情話的夫君,本上神覺得自己不虧。

  到了無稽崖之時已經有小仙童在等,我知是那位青帝陛下得了天機。之后隨著小童過斷橋賞殘荷一路到了一座重檐八角亭,里面正有兩個仙人在下棋,戰的正酣,一位粗布麻衣鶴發童顏蓄白須飲山露,一位抽草木為絲裁華裳戴書生帽風流倜儻手執折扇。

  我想了想,覺得那扇子應是神器乾坤扇,也就是說那拿扇子的,便是白帝。

  “壇兒過來。”青帝向我們這邊招手。

  我:????

  說好的壇一不識青帝呢?我這一路上跟他說道什么呢?露什么怯呢?我想了想,決定一天不跟壇一說話。

  “兩位叔叔安好。”壇一上前恭恭敬敬行了禮。

  嗯,兩天不理他。

  “過來給我看看這棋局當如何破?!?p>  我:????

  他說好的他不懂棋呢?

  嗯,三天不理他。

  白帝似是不大高興,盯著壇一看了片刻,召了我過去,我想了想,覺得這位白帝陛下氣性頗有點像個孩子。

  “朝辭上神與我七萬八千年未見了吧?”

  我發誓自己從未見過他,更不知這位陛下此話從何說起,便隨手引了一只亭外的梅樹杈子進來坐下,很想同兩位陛下好好說道說道。

  那廂壇一已助青帝破了白帝辛辛苦苦做的局,我見棋盤之上白子已現頹勢黑子沖鋒陷陣勇猛至極,方是悟了,壇一這是變了青帝的棋路。

  先前說青帝修自然道講順勢而為,如此在棋盤上便頗有些被動,白帝也是個佛系的神仙,兩位這般不溫不火地下棋怕是要下個萬八千年的,如今遇了氣性正盛的壇一,卻是只需須臾便破了局。

  我看那黑子勢如破竹白子被困了大半馬上就要氣運將近,突然腦海之內一陣清明,意識到了一個七萬八千年都沒想過的問題。

  “可是懂了?”

  白帝觀我神色,悠悠然問。

  沒懂,只是有些奇怪罷了。我總道自己四千歲有了靈識九千歲修得人形,可是反推一番,四千歲前我未有靈識未能感知天地,我是如何知得的,我當時是四千歲呢?

  這世間的靈分三種。大多是有機緣遇神仙點化成靈,便如中書,他們得天獨厚生來便有點化他們之人所賜予的記憶,自出世起心智性子都效主人;還有一種是執念化靈,便如畫兒,她為中書化形卻是因壇一執念而生,故而她有兩個人的記憶;最后一種,便是我這種,得天道眷顧天生天養的野神仙了。

  我們這類神仙自己修靈識修身修心修骨,生來沒有記憶心性,便如稚子臨世,需摸索著慢慢長大。

  “小姑娘心性真穩,到了如今尚能沉住氣,小白,她很有我年輕時的風范呦!”

  當不得當不得,我不知這幾次遇到的幾位大神仙怎么都來夸我,我心里實在虛的很,真是慚愧慚愧。

  白帝在我身側慢慢悠悠地晃扇子也不搭話,我其實心里不怎么急,如壇一所言,他們這些大神仙便是真的看出了什么天機也不會直白的告訴我,都是有些自私的神仙,所以我絲毫不急,且看天地大劫之時,萬物具隕風云突變,他們又有誰能逃了去。

  壇一棄了子走到我身旁,牽起我的手,直直看著白帝和青帝,道:“侄兒其實是個貪心的神仙,自七萬八千年前便想求個天長地久,只是我非應天道所生實在不受這天道待見,故而一等七萬八千年才初初見了辭兒幾面?!?p>  我不知怎么有了種不好的預感,就覺得壇一接下來的話非我想聽,我拉了拉他的袖子,想讓他思考思考想清楚了再說,壇一轉頭看著我,眼神里都是細碎的光,笑意清淺一如往常,我卻不知怎的,不祥之感愈演愈烈。

  “細細算下來我與辭兒自婆娑煉獄初識至今不過二百六十四日,人間婚嫁三書六禮尚需幾年,我們這般,實在算不得情根深種,故此,便斷了吧?!?p>  語畢,我感覺自己被一股神力禁錮住,掙扎了一下,綁在我身上的東西突然現了原形,白玉般的質感,天蠶絲的韌性,是鳳凰琴的琴弦。

  “壇一?”我喚他,早忘了自己在心里偷偷許的三日不理他。

  “辭兒,我舍不得?!?p>  四周景象霎時模糊,我被那勝負分明的一局殘棋吸了進去。舉目四望茫然而顧,哪里還有什么斷橋殘荷枯藤童子,不過一場大夢罷了。

  琴弦化了鳳凰殘魂繞在我身側,我被那鳳凰神火灼的眼睛痛心也痛,生生落了兩滴清淚。四周景象又變,我似回到了那座八角亭內,亭里兩個老人正在下棋,亭外一枝梅花開的正艷,歲月靜好時光安然。我卻再也見不到我那白衣少年披散著黑發掐著一只桃花糕跟我說話了。

  當年女媧有個法寶,喚山河社稷圖,親賜青帝,鎮于無稽山。我摸著腳下濕潤的泥土,明明心里該高興自己逃了場大劫,再抬頭卻已是淚流滿面。

  不到一萬年的歲月,我卻覺心里滄海桑田,我常常想,壇一把鳳凰琴給了我,可是想我以此斷七情六欲忘了他,又或是借此讓我對他有個念想忘不得他,我不知,我知那么多事,卻從未知他之心,真是慚愧。

  九州萬里山河之上,壇一問我,可愿陪他一起掉下去,我應了,我自詡待他真心,愿許他有生之年天長地久,可他道:“我舍不得。”

  這四個字像是夢魘繞在我心上,我想了一萬年仍是不懂,他思我念我七萬八千年朝朝暮暮盼與我同生,為什么就在最后二百六十四日棄了我獨自赴死,我不碰鳳凰琴,為得,也只是抱了幻想他還活著想同他求個答案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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