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發小三劍客
第二天,又有新同學到了。
老柯沒搭理,他去辦飯菜票,水票,還要領新書。
開學還要等三天,因為很多外地的同學還沒到,所以先來的就比較占優勢。
大劉成了體育委員,老柯當仁不讓的成了寢室長。
偏偏李媛也是寢室長,學校通知開學生干部會的時候,他倆剛好在一起。
李媛性格活潑好動,不象老柯這么沉悶。
倆人在樓道里碰見,老柯特意讓她先走。
李媛臉紅了,她昨天聽阿陽說了,老柯想跟自己交往,可是自己年紀還小,她根本就沒往那里想。
不過看到老柯讓著自己,她突然有種很體貼的感覺,“一起走吧,我們都是老鄉,也不怕人議論。”
老柯敷衍道,“還是我先走吧,我還得回宿舍收衣服。”
李媛捂嘴輕笑,“難怪阿陽說你勤快,估計男生里面也就你是個奇葩了。”
老柯腳步微頓,心說自己重活一次,要是能讓阿陽過舒坦些,被人說是老媽子也無所謂。
上一屆的老生,看不慣老柯這副唯唯諾諾的樣子,嘴欠的說道,“小子,你特么的真欠揍!”
老柯一怔,抬頭看到一個比自己稍矮一點,但是比自己壯的男同學,很不服氣的堵自己的路。
他不想惹事兒,可是這人真的有那么點面熟,似乎是火車上被他們三兄弟抓的那個人的同伙兒。
老柯還沒回答,那人就推了他一把。
這下子炸開了,大劉剛好在老師辦公室抱書,一見有人對老柯動手,立刻咆哮起來,“媽的,你敢動我兄弟,找死!”
新書往那男生頭上一砸,揮拳就上去了。
這男人吧,一打架就收不住手,也不管你是誰,有啥背景,反正先揍了再說。
老柯不能看著大劉動手,自己干站著,他也沖上去捶了幾拳,“欠揍的是你,欺負老實人!”
李媛完全懵了,這架好象是因為自己打起來的吧,又似乎不是,反正是莫名其妙的。
“別打了,老師來了!”
李媛大聲的提醒這幾位腎上腺素值飆升的男同學。
老柯收了手,拉住大劉。
那挨了揍的男生怨恨的瞪著老柯他們,“你們給老子等著,這事兒沒完!”
“你來啊!怕你啊?欺負我兄弟,你還有理了?”
大劉伸長脖子,面紅耳赤的呵斥。
“好!你們都給老子記著!”
那人轉身跑了。
老柯擔心的問大劉,“沒吃虧吧?”
“切!我可是咱們三個中武力值最高的,走吧,以后別跟這小子遇上了,他好像跟火車上那幾個人是一起的。”
大劉打完架,腦子恢復了正常水平。
李媛已經把掉在地上的書,都撿起來收拾好了,交給大劉道,“那你們以后要小心了,他吃了虧,肯定不會甘心的。”
“怕什么,咱們老鄉也不少,難道還怕被他欺負了。”
大劉滿不在乎的說。
老柯重活一世,最怕的就是欠人人情,他不想欠任何人的,對大劉的關懷不好說什么,只拍拍他的肩膀,倆人一起去會議室開會。
李媛被落在后面,但是她心里有種莫名的激動,跟這樣的男生交往不會被人欺負,有種很安心的感覺。
阿陽從外面趕來,帶了幾個老鄉準備救人,結果發現戰斗已經結束了,只有李媛還在收拾掉地上的新書。
阿陽很遺憾,“那孫子怎么不多撐一會兒呢?”
李媛微微笑道,“你們好象感情很好?”
阿陽一聳肩膀,“還行吧,我媽跟木頭的媽是一個車間的,大劉的爸是廠子里的中層干部。
上幼兒園的時候,有回我夜里發燒,早上我媽和木頭他媽把我送診所打針,上班遲到了,當月的獎金被他爸給扣了。
我媽回來哭了半天,后來我就把大劉揍了。
然后他媽找家里來了,木頭替我背了鍋,結果被他媽揍了一頓狠的,以后我們就老是找大劉的碴。
大劉被我們欺負怕了,就從家里尋摸好吃的哄我們。
后來我們三個就玩兒到一起了。”
“真是不打不相識啊!”
李媛笑著問,“柯海好象比你們大些啊!”
“切,我們三個都是一年的,大劉三月,我六月,他九月,木頭最小,又不愛說話,他媽拿他當姑娘養的,我們哪個回去的時候不是到處瘋玩兒,可他不行,他得給他媽做飯洗衣服。”
“啊?”
李媛很驚訝,“他一個男孩子會做飯洗衣服?”
“這算什么,他手藝好著呢。”
阿陽眼珠一轉,神秘的在李媛耳邊說,“我們到了冬天就去偷狗子,剝了皮一煮,那味道,美極了。”
“狗肉臟死了,你們也吃?”
李媛嫌棄的皺眉。
“你懂什么,狗肉滾一滾,神仙坐不穩,好吃著呢!”
阿陽斜眼笑道,“等有機會,我們打個狗子煮了,請你嘗嘗,到時候可別不賞臉啊!”
“謝了,我不吃那個!”
李媛很客氣的拒絕。
……
老柯的宿舍里全都是老鄉,一個班42個學生,男生22個,女生20個,一個宿舍住6個人,還有兩張床鋪空著放東西。
老柯的宿舍在8樓,女生宿舍在5樓,因為李媛來的早,跟男生又很熟悉,因此班上的很多事情都是她在協調。
比如換飯菜票,熱水票啦,發通知廣告啦,引導新同學等等。
事情一多,人忙不過來,她就找阿陽來幫忙。
時間一久,同學們見她倆總是在一起,就說起了閑話。
老柯跟阿陽之間的關系變得很微妙。
以前總是粘在一起的倆人,如今似乎彼此都躲著。
大劉最先發現情況不對頭,分明是老柯先對李媛動心的,可現在怎么阿陽老跟她往一起湊?
這天下午下了最后一節課,老柯拿著四個鋁皮飯盒去食堂打飯,阿陽去幫李媛打掃衛生,大劉氣不過,堵著阿陽道,“兄弟一場,柯兒讓你幫忙照顧一二,沒讓你照顧成三!”
阿陽把笤帚一扔,眼睛瞪起來,“你說我在挖墻角?”
“難道不是嗎?你總是讓柯兒幫忙打飯也算了,干嘛把李媛的飯盒也給柯兒?自己的衣服也是柯兒洗,李媛的衣服也拿來給柯兒洗,他伺候你,我無話可說,這么慣著那女人,你算什么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