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過無痕,轉眼天空逐漸明朗。
馬車之中,驚鯢懷抱著女兒醒來,睜眼便看到正在打坐的韓雨,太極緩慢旋轉于坐下,不時升起一道道白鏈環繞在韓雨周圍。一道似水透明的光暈罩住全身上下。
車內佳人已經清醒,韓雨緩慢收功,陰陽二氣逐漸匯聚于丹田之地消失不見。韓雨心中默默感受著體內運轉的靈力想到“還好傷得不重,反而因禍得福,太極玄清道第四層徹底穩固,心神念力一動,馬車輕輕離地,隨即不著痕跡又放下,玉清第五層也得以突破,體內靈力比之以前更加濃厚了三分,而且更加凝練”。
“哇啊……”,嬰兒啼哭之聲傳來,韓雨起身拿起驚鯢劍走下馬車,聲音傳來“天色尚早,你先教我一個時辰的劍法我們再出發,我在外面等你”。
啼哭之聲漸止,一刻鐘過去,便見得驚鯢走出馬車內,驚鯢臉色還帶著些許紅暈,不過韓雨面向朝外,并不能見到這難得一見的美景。
驚鯢走到韓雨跟前朱唇輕起:“基本劍法分為刺劍、劈劍、撩劍、掛劍、點劍、抹劍、托劍、架劍、掃劍、截劍和扎劍幾個基本動作,其中變化因人而異,根據自身領悟出其他變法”。
“刺劍……屈肘提腰,以立劍或平劍直刺,根據刺劍方位又細分為上、平、下、反、后、探刺劍”說罷驚鯢目光看向韓雨。
空氣突然安靜,許久之后韓雨轉過身,一雙無辜的眼睛看著驚鯢弱弱的回道:“什么意思?”
“這玩笑可一點兒都不好笑!”驚鯢眉毛微皺,眼神嚴肅道。
韓雨對天發誓,他前世根本沒了解過劍,重生以來也沒人教過他,連驚鯢說的這些什么撩啊掛什么的完全聽不懂,更別說理解其意了。
“要不……你做一下動作示范,我再跟著你學,你再給我糾正一下”,韓雨一邊說一邊雙手空中亂比劃一通。
驚鯢看著韓雨不似作假,只覺胸口隱隱作痛。
拿過韓雨手中的驚鯢劍開口道:“那你看仔細了,我可沒功夫一遍又一遍的教你”
韓雨訕訕道:“必須的,必須的”
…………
秦王嬴政已親政兩年
燕國太子燕丹入秦為質子
…………
林中馬車繼續奔騰向往前方。
驚鯢懷抱女兒,望著馬車中盤坐的韓雨問道:“羅網里面也沒見過天賦如你這般之人”
韓雨拉開窗簾,微風吹進來掀起衣間一角掀起片片波瀾,望著風景開口道:“我從小一個人活著,這些年來與我相處時間最多的……”話沒說完,眼角撇了撇驚鯢。
“父母呢?”
韓雨雙手抱頭躺下道:“我不知道,從我清醒過來便身處于一片淺洼之地,就離那房子不遠”。
“那你這身道家功法呢?”
沉默許久,驚鯢再次開口道:“如果你不想告訴我便不用說”
“剛剛想到一些事情”,頓了頓韓雨又開口道:“正如我不知道我為何出現在這個世界一樣,我并不清楚功法來源”,說罷右手舉到眼前,張開手掌,看著掌心紋路道:“有時候我會覺得這個世界太虛假,仿佛是置身于夢中一般的感覺,比如公輸家和墨家不應該造出機關獸,比如火藥也不應該在這里出現,比如……總之有太多不合理的地方”。
“你為什么會覺得不合理?”
韓雨開口:“我曾經于一個真實夢境中魂游30載,夢中那五彩斑斕的世界比這世間任何繁華之地都更甚千萬倍,唯一不如的地方就是空氣質量差了太多,這里空氣清新,呼一口都感覺帶著微甜,那里也沒有你這樣武功高絕的美女刺客”
“何謂真實夢境?”
“就是分不清這里和那里哪邊才是真實世界”
“既然是夢境為何這么清楚游于其中30載?”
“這是一個悲傷的故事”
韓雨:“不如你幫我分辨一下如何?”
“我怎么幫你?”
韓雨坐起來,伸開左手道:“你讓我抱一下,讓我感受一下你的心跳我就能分清真實和虛假!”
半響毫無動靜,韓雨拿起手中驚鯢劍放在驚鯢肩膀上,開口道:“就當你是被我威脅”
過了很久,就在韓雨眼中希望快要放棄之時,驚鯢轉頭看了看肩膀上快要滑落的劍鞘,起身緩緩落坐于韓雨臂腕之處。
“呼”韓雨放下手中尚未出鞘的劍,緩緩呼出提在心間的一口氣,手腕剛想環起驚鯢便聽見懷中之人開口道:“我有個更好的辦法,不如我砍你一劍如何?”
韓雨不敢再動半分,仿佛被施展了定身術一般,身體僵硬。馬車遠去,留下韓雨的聲音飄蕩在林中。
“其實我覺得就這樣就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