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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川煙柳,滿城風絮

第十三章 笛音

一川煙柳,滿城風絮 柳莫如 2131 2021-01-28 08:13:19

  他們只是向天地鞠了一躬,他們不信命。

  “二拜高堂。”

  他們向三個地方跪下了。南邊的江南,北邊的疏林,還有西邊那太后。

  老太后熱淚盈眶一遍罵著陳子墨到現在還不立皇后,一面夸底下兩人孝順又感嘆著時間飛快,他們如今成了良緣而自己卻垂垂老矣。然后又罵了陳子墨一遍不孝。

  “夫妻對拜。”

  柳十壓抑著自己內心激動。

  “禮成,送入洞房。”

  “真可惜啊!”柳十牽著她的手。

  “可惜什么?”

  柳十抬頭看天。“可惜我今后余生都是你了。”

  “那我也挺可惜的。”

  “可惜我委身給你。”

  “不可惜。”柳十捏著她的臉。

  葉疏煙盯著他。“那你答應我。今后把自己的苦分給我點。最起碼讓我知道好嗎?讓我們一起度過別把它放在你自己心里好嗎?”

  “我能有什么苦啊!”柳十故作云淡風輕。

  “你就有。”

  “好好好。”

  “你發誓。”

  “我發誓,今后有一切的一切都與紅豆分享,無論悲喜,可以了吧?”

  “嗯,好。”

  柳十扭頭看著葉疏煙,我又哪里舍得讓你去幫我承擔那些。

  他們二人都入了房門外也已沒了那嘈雜的吵鬧聲賓客都散了。柳十不希望有任何人來吵到他們。

  他點上了幾盞紅燭。

  他將紅衣退去將自己束起的長發散開。

  “如一,你有沒有聽到什么聲音?類似是樂器的聲音。”

  “紅豆啊,我現在除了我自己的心跳,什么都聽不到。”

  “挺像笛聲的。”葉疏煙有些奇怪。

  柳十已經跨上了床榻,看著眼前的女子,看著精致的她,無限的欲火就即將放縱。但是此刻他也聽到了笛聲。

  很熟悉。

  當然熟悉。

  那是船舫的笛聲,他坐著低語道。

  二十三,你好啊!一年之后你會死在這片天下的任何地方。船舫必將不死不休。

  柳十知道。船房已經意識到當年死去的并不是二十三,而是柳十。

  “柳十,柳十。”葉疏煙反復叫著他的名字,可柳十半島在床榻上,許久沒有回應,她也只能是穿好衣服出門就撞上了江南。

  “夫人,您這不剛洞房嗎?怎么出來了?”

  “柳十,他暈過去了。”

  “莫不是今天太開心?”葉疏煙哪里?還顧得上與他玩笑。學著柳十一腳給他踹飛。“快去找醫生。”

  挨了一腳。江南也明白事情的嚴重性。這夫人有多急,他也明白了,直沖過去找府內的醫生。

  沈衛將沾血的刀拭了一遍,今天晚上黑騎在府中殺了二十三人。有足足二十三人潛藏在府中。起先他還聽到了些許笛聲,也不知道是哪戶人家吹的。反正吹的是極其難聽。

  他站在房頂,看著江南跪在府上的名醫處。面色有些沉重。這大人怕是出事了。今天晚上布置都已經如此嚴密,卻依然會有漏網之魚。

  他面色沉重。

  這是他的失職。

  柳十倒在床上,面色極其難堪,與今晚的歡喜完全不同。

  葉疏煙一遍一遍的給他是汗。他也不清楚,好端端的一個人為什么那么快就倒下了。現在的焦急是疏林軍任何一個人都從未見過的,畢竟。葉大帥從來就是這么冷靜的,瘋狂的,一直美麗的。這份不安她全給了他。

  柳十還在夢中囈語,他沒有辦法。只好抱折他,妄圖將他安撫。“明明都已經答應我什么都不瞞著我。你到現在還是這樣。”

  江南推門而入。見著葉大帥還沒多久就憔悴成這樣。心里也有些心疼。

  “邢大夫來了。夫人先去休息吧!”

  “不要,我得呆在這里,我要守著他。”搖搖頭。

  “好吧!”

  刑有氿到柳十跟前,號了號脈,臉色有些難看。“這小子脈相紊亂,我當初給她調理的時候也不見這副樣子。平日里怕以是堆積已久,今日歡喜,卻難以經受住這份沖擊大概是這樣才昏了過去,若挺過來,便是能將心中的積郁掃去些。若是醒不過來。難說,這東西因人而異。這是心障,這是心魔。”

  葉疏煙的心情很慌張。握著柳十的手更緊了。

  “我去弄點定神的藥了。先給他喝下。接下來的事情,那就只能看它的造化了。”

  “讓冉渙帶您去藥房吧。”江南站在一旁。

  “好,還有這姑娘,你也別太傷心。反而傷了自己,大喜大悲,最有可能的就是大病。”

  葉疏煙微微躬身。“多謝大夫了。”

  “小事小事。”

  刑有氿走到門口,被冉渙帶進了藥房。冉渙神秘的從懷中取出一顆小藥丸。

  “邢先生。您也是柳大人的老師了,您可知這東西是個啥?”

  刑有氿從未看到過這種藥丸,放在鼻尖里嗅了一下。神色大動。“你這藥是從哪里來的?”

  “有什么問題嗎?”

  “這顆藥的氣味奇特我只知道有一種藥才有這種味道。而且它里面混合多種。應該是只有毒藥才有的氣味。”

  “那您嗅出來的那棵藥草是什么味道?”

  刑有氿擺了擺手。“斷腸草唄!”

  “啥?”

  “我這不是說我聞到了斷腸草嗎?”

  “啊?”

  冉渙幾乎是吼出來的。

  “所以我問你,你這顆藥丸是從哪里來的?”

  “柳大人的手中難道說今天晚上就是因為這個?”

  刑有氿搖了搖頭。“今天晚上絕對不是。這種藥的反應應該不會是這樣的。你把這些拿過去煮起來給他吧,還有叮囑他今后如果沒有遇到什么大事,這種藥絕對不能吃。再加上他現在如此吃這種藥,怕是更加危險。”

  冉渙目送著刑老離開,手中的藥丸已經被他攥的粉碎。

  柳十瞞著他為的就是讓自己一個下人安心,他究竟何德何能?只是這顆藥。這種藥他絕對不能再讓柳大人繼續吃。

  那可是斷腸草。雖然說其他藥也有可能會緩解毒性。但還沒有什么東西可以績保留著藥性又保留著毒性。

  過了大概半個多時辰,冉渙將要送了過來。幾乎全府上下的人都在柳大人的房前等待著。江南撥開了人群,從他手中取出了藥,他奔向于江南說些事情,但他覺得不應該至少對下人。像他自己這樣的人。沒有什么好說的,這件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

  所以他不選擇對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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