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交保護(hù)費(fèi)，還想在這擺攤？！活膩了？”壯漢一邊說著一邊踢翻婦人的攤子，糕點(diǎn)散落一地。

　　“什么保護(hù)費(fèi)……我……我不知道。”婦人含著淚傾訴，想撿起還未弄臟的糕點(diǎn)、扶起攤子，卻被這三個(gè)壯漢左推右踩。

　　周遭小販似是見慣了這樣的場面，或是迫于這幾個(gè)地痞的淫威，都未敢多管閑事。

　　“我真的沒錢……若是幾位大人不嫌棄，這些糕點(diǎn)就當(dāng)孝敬幾位大人的……”婦人忍辱道，她在這幾個(gè)壯漢面前，幾乎毫無還手之力，又無人幫她，除了求饒，也別無他法。

　　“呸，就這么點(diǎn)東西就想打發(fā)我們哥幾個(gè)？！當(dāng)我們是收破爛的？！”其中一個(gè)壯漢氣憤道，“沒錢，就拿有錢的東西來抵！”

　　“我……真的沒啥值錢的了……幾位大人行行好，讓我先擺著，等賺了錢再孝敬幾位大人吧！”婦人祈求道。

　　幾位壯漢相互交耳商量了一下，才粗聲粗氣道：“行吧，這次先欠著，下次我們再來，你要還沒錢，老子就不僅是掀你攤子，讓你滾這么簡單了，聽到?jīng)]？”

　　“聽、聽到了……”婦人頹然道。

　　幾個(gè)壯漢走時(shí)還不忘順走幾包糕點(di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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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壯漢老二：“哎，大哥，別說，這糕點(diǎn)還真不錯(cuò)！”

　　壯漢老大：“嘖嘖，瞧你那點(diǎn)出息。”

　　壯漢老大口嫌體正直接連嚼咽幾塊，才岔開嘴道：“……額，的確好吃。”

　　自古老大吃飯，老二喝湯，老三餓肚子。壯漢老三默默吞咽口水。

　　壯漢老二：“老大，我覺得用糕點(diǎn)抵也不錯(cuò)？”

　　壯漢老大：”嗯？！老子平時(shí)咋教你的，這么點(diǎn)兒就把你打發(fā)了？干我們這行，最重要的是什么？”

　　壯漢老二盲猜道：“不怕死？”

　　壯漢老大連連搖首，長嘆一口氣，惆悵道：“唉，老三，你說。”

　　壯漢老三：“錢與前程？”

　　“不錯(cuò)！！生活不止眼前的糕點(diǎn)，還有長遠(yuǎn)的保護(hù)費(fèi)！咱們怎么能為了其中一個(gè)平白舍棄另一個(gè)！”壯漢老大頗為欣慰地拍了拍老三，對老二投去恨鐵不成鋼的眼神，“不怕死？你這覺悟高啊，竟有著有錢拿沒命花的追求，倒想得開！要錢不要命，覺得自己很厲害？看來我做你老大委屈你了，耽誤你去干一番大事業(yè)了啊！”

　　一番話畢，壯漢老大在老二、老三眼中的形象陡然高大起來。

　　“老大明鑒啊！我只想跟著老大混，絕無二心！”老二受教，一把鼻涕一把淚道，“老大教訓(xùn)的是，我以后定痛改前非！老大說往東，我絕不作往西之想！”

　　“咳咳，”蒙面女子微有些不耐煩打斷這有完沒完的三人，“說完沒？”

　　“國師！”幾個(gè)壯漢面色煞白，頓行禮道。

　　“還記得我這個(gè)國師啊？我還以為你們仨要自立門戶，去干一番大事業(yè)呢。”絳沄譏誚道。

　　“屬下不敢。”三人顫顫巍巍道。

　　“哦，是嗎？”絳沄隨意道，“你們剛剛明明那么情真意摯，現(xiàn)在錢和前程就都不要了？我怎么不信呢？”

　　“讓國師見笑了，剛剛我們只是說著玩，算不得數(shù)的。”老三反應(yīng)比較快，忙開口解釋道。

　　“罷了，”絳沄拍了拍袖子上的灰，指示道，“這次干得還行吧，下一步……”

　　“是，國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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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大，國師這到底是要做什么啊？為什么要誣陷……”老二一臉疑惑道。

　　“我又不是她，哪知道她怎么想的。”老大喘著粗氣道，“還有，什么叫誣陷，說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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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店家，糕點(diǎn)怎么賣？”

　　“啊……全都是五、五文一斤……”

　　“嘶，”妙華輕抽了口氣，她雖不太懂行情，但這么便宜能回本嗎？還有，竟全都按一個(gè)價(jià)賣，“那給我包……”妙華掃了眼未整理好的殘攤，估摸了下，要了大半，但未全買下，“給我來二十斤吧。”

　　“好、好。”

　　妙華出手闊綽，給了一錠銀子，遠(yuǎn)超這糕點(diǎn)本來的要價(jià)。

　　“姑娘，多、多了。”婦人垂著眸眼，一時(shí)沒敢接。

　　“哎，離家匆忙，實(shí)在沒帶散錢。店家先收著，多的部分當(dāng)我提前付的定金，下次還來你家買糕點(diǎn)。”妙華托辭道，“就這樣定了啊。”

　　妙華言罷就示意纓緋，不待婦人再多加推辭，兩人提著東西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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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那幾個(gè)地痞需要我去處理了嗎？”纓緋低聲道。

　　“不必你出手，先派幾個(gè)人去守著，下次再碰上他們，直接送衙門吧。”妙華揉了揉太陽穴，“我總覺得有點(diǎn)巧了，可能是我的錯(cuò)覺吧……”

　　她輕輕嘆了口氣，說來奇怪，她明明是第一次吃這糕點(diǎn)，卻總覺得有種似曾相識(shí)的感覺。她雖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秉性，但現(xiàn)下不宜多管閑事，她每天被無數(shù)的眼睛盯著，稍有異動(dòng)都只會(huì)讓自己的處境更加如履薄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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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姐，我這次來，可給你帶來了個(gè)好東西……”

　　“……你、你從哪得來的？！”絳羽情緒激動(dòng)，本就滄桑粗糲的嗓子顫聲道，“你……怎么能傷害同族？！”

　　“天地良心，我可沒，姐姐莫瞎給我扣帽子。”絳沄嘴角揚(yáng)著嘲諷的笑，眼底難掩冷漠，“這東西，‘黑市’不是有很多嗎？或許姐姐的也在那里？！呵呵……”

　　“……”

　　絳沄不顧絳羽的抗拒，將東西強(qiáng)勢遞與她手中，那晶瑩剔透泛著流光的紅潤珠子，其間靈元流竄，就如還跳動(dòng)的心臟般。

　　“姐姐，可別前功盡棄啊。”絳沄交代完就離去。

　　……絳羽微有些顫微地將珠子收了起來，眼淚如斷線的珍珠般潸然淚下。

　　“娘親，”一個(gè)三四歲大粉雕玉琢的小女娃背著婁匡走進(jìn)門來，上前就是抱住絳羽，笨拙地安慰著絳羽，“娘親，不哭不哭。”

　　“薇兒，我的薇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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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將軍，近兩日我們又追查到十七起，其中三人已被我們救下，但其余人的丹珠已經(jīng)被奪走了……”

　　時(shí)聞眸光微動(dòng)，短短兩日，可查的便有這么多起，十幾同族鮮活的生命……

　　“加大人手，定要揪出這幕后之人。”

　　“是，將軍。”

　　“咚咚——”兩輕一重又一輕，這敲門法……

　　“先下去吧。”

　　“是，將軍。”侍衛(wèi)熟練地翻窗離去。

　　“哥哥！”門外傳來妙華清脆靈動(dòng)的聲音。

　　時(shí)聞打開房門，只見妙華神秘兮兮地對自己笑著說：“猜猜我給你帶了什么？”

　　“糕點(diǎn)。”時(shí)聞輕笑，領(lǐng)著妙華進(jìn)屋。

　　“哥哥怎么又一猜就對？”妙華眨巴著眼睛道，從身后拿出食盒，放在桌上。

　　“或許是心有靈犀呢？”時(shí)聞?dòng)弥_玩笑的語氣道。

　　許是妙華的錯(cuò)覺，竟聽出了幾分繾綣……心有靈犀、一點(diǎn)通嗎？她并不太信那冥冥間不可言的牽引，可若是哥哥的話，她……心跳得有些快，呼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