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劍的母親一聽蘇阿姨的話,氣不打一處來,
“我就說嘛,我們家蘇劍怎么那么容易就把林家那丫頭搞定了。那丫頭的條件可是比以前那些瞟都不瞟我們家劍兒的女子們好出了不只一點半點的。”
“原來也是個不謹慎的人。我兒這下可吃了大虧了?!?p> “這婚都定了,街坊鄰居什么的都知道了。這可如何是好?”
蘇母一時間血氣上涌,急得滿臉通紅,一陣眩暈,差點沒站穩當,一股腦地坐在沙發上。
嚇得慕雪的婆婆又是給她撫背,又是倒水的,整整伺候了她一天。
到晚上蘇劍下班回家才緩和一點。
蘇劍與林金的婚事,多半是蘇阿姨搓和的,她這一天被蘇母的情形嚇得夠嗆,再不敢多說一個字。
只等到蘇母的氣順了,她親自把這事告訴了蘇劍,要他拿主意。
蘇劍聽完,笑了,說道,
“媽,沒事。這事我一直都知道。不是你想的那樣。關系不大,好著呢?!?p> 蘇母一聽,一改平時的溫良賢淑,急眼了,
“你丫還沒結婚就被綠得不要不要的,好不好?女孩子自重自愛是很重要的,你曉得不?”
“喔嚯,你以后出去別人指指點點的你不鬧心的???那個小妖精要是進了門,我要怎么跟她朝夕相對?”
“我看著她就要犯心臟病的呀我。小祖宗,我是你親娘欸,你可別要我老命呀?!?p> 蘇劍被他母親一驚一乍的樣子逗樂了,
“媽,你放心。林金那事我清楚得很,她絕對還是個黃花閨女?!?p> “如果你看他不順眼,這些年我也攢下了不少家當,我自己在外邊買套房子,不讓她跟你住就是了。”
蘇母還要說些什么,蘇阿姨一看蘇劍的堅持,知道蘇母這樣吵下去也不是辦法,就出來打了個圓場,
“我說大姐,蘇劍這孩子好著呢,孝順著呢。你就放心吧。他想明白了會聽你的話的?!?p> 蘇母再沒有過多地說什么,蘇阿姨剛才的話提醒了她。
林家那個丫頭不打緊,傷了母子感情可就難彌補了。
是夜,蘇母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睡不著,她就蘇劍這么一個兒子。
兒子的終生大事可不能馬虎,她不看好林金。
這還不是最窩心的。
最重要的是今天蘇劍的那句結婚后就搬出去不跟她一起住是啥意思?
蘇劍的爹退休前是個地質工作者,長年不著家,蘇劍差不多是她一個人拉拔大的。
本來以為蘇劍爹退休后自己也就沒那么寂寞了,誰知道那個老頭子像著魔了一樣迷上了地質工作。
非要在余生為國家的地質事業發揮余熱,仍然是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德行。
好在蘇劍還算聽話,大學畢業后聽從她的建議沒有去留學,留在了S市本地工作,她心里是欣慰了好久。
想著等蘇劍娶了媳婦,然后自己就有個伴了。
她還在美美地做著把兒媳婦當閨女疼的美夢,想讓蘇劍娶一個本地姑娘她們也容易交流一些。
為了她這個對未來的規劃,她硬生生地擠兌走了蘇劍的前女友。
結果蘇劍知道了也沒有說什么,即使單著也唯她的命是從,等都要等一個本地姑娘。
在慕雪的婚禮上,她也見著林金的,對眼得很,恰好蘇劍也喜歡。
她還以為是自己的執著感動了上天。
特別是當她知道林金的條件好得令她都意外時,她簡直就覺得比買彩票中了幾個億還高興。
當婚事定下來后,正當她憧憬著未來的生活的時候,她妹子帶來的消息就像是一個晴天霹靂,炸得她心里很不安生。
“不行,這樣絕對不行。即使劍兒不在意,也不行。不完美的女子配不上他。”
“我絕不能讓這個妖精把劍兒從我的身邊搶走。這個兒媳,絕對不能進我的家門。我一定不能讓這樁婚事成事?!?p> 蘇母整夜無眠,一晚上都在想著怎么辦。
第二天早上,她強打精神,為蘇劍買了早點,一直在餐廳等著,希望他說他想通了,不想跟林金過下去的話。
誰知道從蘇劍起床到離家吃飯,一句她想聽到的都沒說。
當天她一天都在胡思亂想,心里為蘇劍辯解著,是他上班太匆忙了,他是想說的,只是顧不上說而已。
誰知道到了下午,蘇劍還是沒有講。
蘇母終于忍不住了,說,
“劍兒,林家那姑娘的事你真的不介意嗎?結婚可是一輩子的大事,不管男女,二婚的時候總是沒有頭婚時金貴的?!?p> “這事可沖動不得的。你可得考慮清楚了?!?p> 蘇劍一聽他母親的話,
“媽,能有啥事呢?林金那頭沒問題的,那事是S大的學弟們解救的,他們再清楚不過,還有視頻呢。”
“她真的沒事的,你不用太過憂心。放心吧?!?p> 蘇劍的話聽在蘇母的耳中,怎么都變成了那種沒長大的大孩子為了所謂的心愛之人,可以為之生,為之死,什么都可以不顧了的蠢話。
她可不能讓蘇劍拿一生去揮霍,當夜她不再失眠,下定了決心。
她要繞過蘇劍,把這樁孽緣給了結了。
第二天,她帶著大包小包的禮物,不動聲色地來到半山的林家,找到了林母。
林母始終笑瞇瞇地接待著這個前幾天還一口一個“親家母”,今天卻“林太太”“林太太”地稱呼著自己的婦人。
蘇母的話語讓她知道霍秋水不但采取行動,而且還奏效了。
對于蘇家家長的無禮,林母卻高興得很,有什么比釜底抽薪更為高妙的計策呢?
她在心里為霍秋水點了一萬個贊,卻始終沒有說破。
有些事,讓蘇母來做,比她用情緒帶起來更好。
這樣的話,等到她醒過神來,賴錯了也把責任推不到林家頭上來的。
有時候,人辦起蠢事來,玉皇大帝都攔不住的。
蘇母在林家繞來繞去,退婚的話還是說不出口,只是一個勁地大倒苦水,說什么自己一個人把蘇劍拉拔大培養出來如何地辛苦,多么地不容易。
林母心里跟明鏡似的,就是不點破,還順著她的話說,她這樣的長輩才是小輩們最值得尊敬和孝順的。

羽書金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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