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不知道是不是仍舊在擔心自己的羊,年輕的牧羊人插嘴道:“尊貴的巨龍,我現在已經帶你見到了我部落的首領,應該事先您的諾言了吧?我弟弟那個笨小子可是天生毛手毛腳的,要是把羊給弄丟了幾只,可就是大罪過了了!”
果然還是在擔心自己的羊!
“去吧。”亞古歐斯揮了揮手,這次的表情倒是沒什么變化。無他,它已經逐漸熟悉了牧羊人的脾性,只能說明巨龍不愧是天生的頂級物種,適應能力也無愧于頂級之名。
“好了,既然無關的人已經走了,那就讓我帶你好好看看這個美麗的部落吧!”
牧羊人前腳剛走,兄貴老爺爺大法師就迫不及待地催促著亞古歐斯,再見到赤金龍蒙蔽的站在原地后,他甚至直接上手,抓著亞古歐斯的爪子直接帶它走。
而這個過程,甚至持續了好幾分鐘,之后亞古歐斯才滿臉不可置信的甩開了半蠻人大長老的手,這算什么?它可是貨真價實的巨龍,可不是觀光團的驢友!
“夠了!這算什么!我可是一條巨龍!可是世人眼中暴力的代表,邪惡的化身!”
亞古歐斯終于壓下了自己心中的荒誕,露出了一副憤怒崢嶸的表情,長大了嘴巴,似乎要是大長老不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就要吃掉他一樣。
而不知道是不是對自己的肌肉非常有信心,我們的半蠻人大長老呵呵一笑,沒把鬧騰的小龍當回事,“呵呵,你來這里應該是想要把這個部落收為自己的部下吧?那么我帶你去多了解了解這個部落,不是一件好事情么?”
“而且,你是巨龍沒錯,可你卻不會直接濫殺無辜的,那不是你的行事風格。”
亞古歐斯沒上他的當,直截了當地說:“我是有這個想法沒錯,可你們行為如此古怪,讓龍怎么直接相信?至于最后一點……我的行事風格,你很了解我么?”
這是赤金龍來到這里最疑惑的一點,自己確實如他們所說不是能干出隨手屠殺的惡龍,可他們又是怎么知道的,而西方的人類聯邦對自己卻喊打喊殺?
“看來不先給出你一個合理的解釋,你是不打算配合的進行下一步了。”大長老嘆了口氣,他看到了亞古歐斯堅定的眼神。
大長老這番嘆氣的樣子,像極了前世路邊蹲著的某半仙,憐憫的看了你一眼,隨后開始悲天憫人的長呼短嘆。
可對這種反應赤金龍卻絲毫沒有兒戲,因為可是存在預言魔法的類dnd世界,說不定眼前的這個老頭就是半蠻人幾千年不世出的天才預言家呢?
“不知道為什么,我總感覺你把我想歪了。”大長老看著亞古歐斯,仍舊笑呵呵的扯了一句題外話,隨后才步入主題:
“說起來,你的這種待遇在半蠻人帝國不足為奇……不,至少在我們部落不足為奇,在諾大的整個半蠻人帝國中,我們巴哈木也可是以出產野蠻人為名的。”
“而作為一名標準的野蠻人,”大長老揮了揮手,不經意間秀出了自己塊狀雄厚的胸肌,“我可以明確的告知你一項野蠻人的天賦技能,那就是超強的直感。”
“直感?”
亞古歐斯忍不住重復了這兩個詞,它們的意思巨龍當然明白,也知曉野蠻人這項天賦的作用,超強的戰斗直感總是會讓他們不必多加思考,身體就會做出最佳的選擇,這點倒是和那個人類王室的小姑娘很像,但那個女孩的能力明顯又強于這個天賦。
她能在困境中做出最佳的選擇,那可不只是正面戰斗!
所以亞古歐斯才將她的天賦稱之為超直感,算算時間,現在估計她正在赤金龍為她找來的騎士師傅的看管下訓練,也不知道正面戰斗能力如何了?
“沒錯,但那只是最基礎的能力,高明的野蠻人通過長時間的使用、頓悟,使這項能力發生進化……進而延伸到非戰斗方面!甚至可以直接看透一個人的善惡陣營,比如你,中立守序的紅龍,可是非常少見了。”
大長老沒能看出亞古歐斯真正的種族身份,但這也非常恐怖了,因為他所講的和亞古歐斯讓梅比斯使用魔法為自己測定的陣營一摸一樣!
可能有不少人這樣認為,既然已經能用魔法測定出來一個生物的陣營,那么野蠻人的這項能力不是形容雞肋么?可沒有那么簡單,首先一點是對方可不一定會讓你測定他的陣營,第二點則是這個測定魔法是可以被很多東西混淆的!
既然這樣說來的話,這里的半蠻人對自己如此奇怪的舉動就說的清了,人家分明已經看破了你的底牌,明白你就不是隨手濫殺的惡龍,哎……亞古歐斯頭次痛恨自己這么善良。
如果說這項能力只是讓亞古歐斯有些驚訝的話,那么大長老的下一段話則像是赤金龍在城堡呆的好好的,突然有一顆隕石不偏不倚的砸在它的寶庫位置,讓它的嘴巴長的如同巴斯鳥這么大。
巴斯鳥是一種高級魔法生物,它們的蛋半徑足足有近一米。
“而且我個人的這項能力,即使是在整個野蠻人職業中也是數一數二的,我甚至能看出一個生物些許的陣營偏度。”
所謂陣營偏度,這就涉及到這個世界的核心規則了,陣營并不是固定的九種,它是時時刻刻發生變動的,比如你是個壞人,你精神上發生了升華,從此之后開始做好事,是完全可以從邪惡陣營蛻變成善良陣營的。
同理,好人做壞事也是如此。
但這個變化不是瞬間的,而是一個過程,不可能有人燒殺搶掠了大半輩子,突然做了一件好事就改變陣營的,他得需要去做出超出他前輩生的做的壞事的好事。
處在這兩種陣營之間的偏離程度,便被稱為陣營偏度,而這個偏離的過程,一般人甚至是本人,都是不知道的!
他們也不知道自己做到哪一步了,所以改變陣營其實是個非常困難的事情,特別是對于呆在此陣營多年的人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