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這邊樹林稀疏,沒有隱蔽之地,想來沒有大型的動物,我們此次要同幾位皇子比較,不如……改選南方?”
“不了,北方正好,狩獵前常大人替我算了一卦,說我今日往北,諸事皆宜,眾位還是不要再勸,竭盡全力就好!”
宛彥靠近李耀,小聲道:“這三皇子怎么還信這個?那觀天閣常大人不是不給人算卦嗎?哼,下次我也要讓他給我算一卦!”
“誰知道呢,你小聲些,別被旁人聽到,給你穿小鞋!而且,你不是也不信嗎,怎么還要去纏著人家?”
“這可是不一樣的,這能白得的夸贊還要往外推?我是傻了嗎?聽不一樣的人夸好話還是蠻有意思的!”
“……你自便,你開心就好!”
李耀無奈的搖了搖頭,第無數次想要看看宛彥的腦袋里都在想什么。
圍場南方,韓傾柔看著遠處火紅的狐貍,心下大喜,同宛云說了幾句,便騎馬去追,宛云一個人悠哉悠哉的騎馬到少人處,說了句:“傾柔走了,還不出來嗎?”
“郡主好警覺,不知郡主是從何處發現我的蹤跡?我自認為隱藏的夠深……”
“你一副有話要說的模樣,我又不是瞎的看不出來,說吧,有什么事?”
“不知郡主可愿意同在下一起走走?圍場雖然說狩獵之地,卻是風光不錯的!”
宛云看了看韓傾柔離開的方向,意思明顯,林時琛笑著開口:“郡主不必擔憂韓小姐提前回來,那邊會有人絆著她的!”
“看來你確實下了不少功夫,想要讓我同你走上一遭,只是,你可否明確的告訴我,是否同上次風涼山之事有關?還是說,你又做設計了什么?”
“郡主聰慧,不知郡主可愿意助在下一臂之力?”
“當日既然已經說好了合作,我自然是不會讓你出事,只是你這人,真是沒勁兒的很,我說了以此為條件,可你卻偏是等不了,我可告訴你,你可別讓我竹籃打水一場空,白做了只許多事!”
“這是……自然,郡主請!”
“走吧。”
一路上,宛云同林時琛閑談:“你以身入局,應該知道,不可能將他拉下來,還會讓奴自己陷入絕境,況且,你覺得你有多少把握,能夠好好的?”
林時琛心里一暖,“郡主放心,答應你的事兒,我一定會做到,而且,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我現在需要的是,讓‘秦舒志’這個身份,光明正大的出現在眾人面前,這樣往后,至少明面上,他不會敢再對我如何!”
“你考慮清楚就好,該如何做,我順著你就是!”
“多謝郡主!”林時琛忽然間覺得,或許答應宛云得提議,是自己這一生,做的最正確的一件事。
樹林間的風徐徐吹來,夾雜著零散的腳步聲,“來了,郡主當心!”
話音剛落,不知道從何處冒出來的黑衣人,不露面的將一枚枚箭射了出來,將宛云和林時琛圍在箭雨的中間。
林時琛帶著宛云一路飛奔,避過箭雨,千鈞一發之際,林時琛拉著宛云將外衫脫下掛在樹叢上,然后撲倒在地。
等著箭雨停下,宛云抬頭看著布滿箭矢的外衫,心下大驚,竟然將無辜之人也算計其中,真是喪心病狂,令人發指。
正準備問林時琛他的打算,只見林時琛拔下外衫上的箭矢,猛的反手從背后給自己一下,然后顫抖著唇道:“郡主,后面的事兒,拜托你了!”
宛云點了點頭,隨即大聲呼救:“來人吶,快來人,有刺客……”
眼瞧著圍場的護衛到場,宛云戚戚然的開始默默流淚。
大帳內,明昭帝一臉的不虞,將手中的奏折丟到程文杰的臉上。
“讓朕好好期待,朕還真是期待啊,這刺客可真是厲害,能夠從重重關卡下來刺殺朝中貴女,這就是你安排的?”
“父皇息怒,兒臣,兒臣也不知道那刺客是從何處來的,兒臣,兒臣一定全力追查,還請父皇能夠給兒臣這個機會!”
“哼,給你機會?再給你機會,怕是這次狩獵,就沒有安分日子好過,現在就回宮里給朕……反省,無昭,不得出!老三,讓太醫好生給秦舒志診治,老四,去給朕查,看到底是誰這般大膽!”
說著,明昭帝重重的敲了敲桌子,強忍著怒氣和宛城宛彥說話。
“阿城,阿彥,你們別擔心,慢慢無事,你們且去看看她,她從來沒有經過這樣的事,肯定害怕,你們放心,朕一定不會放過背后之人!”
宛彥心里不滿,卻也知道分寸,只是此時此刻,他對明昭帝的感官印象,再也不如平常那般親切。
他只覺得,皇舅在敷衍他們,可卻也挑不出毛病來,往日里覺得皇舅最是疼愛姐姐,原來在所有面前,都沒有自家人重要。
經此一事,宛彥對于大齊皇室有了不一樣的認知,他們家就算是再受寵,也不過是上位者的一句話罷了。
“多謝陛下,姐姐現在肯定很是害怕,阿彥便和父親先去看看姐姐!”
明昭帝雖然疑惑宛彥對他的稱呼怎么變了,不過也沒有放在心上,只當孩子長大了,有了自己的心思。
大帳內,宛云裝暈裝的辛苦,聽到宛彥的聲音,終于悠悠轉醒。
“姐,你終于醒了,你不知道,我又多害怕,姐,我一定會查出來這些刺客是誰派來的,你放心……往后我一定好好聽你的話,姐,你再也別嚇我了好不好?”
“好!”宛云被宛彥緊緊的握著手,“阿彥,救我的那位公子……”
“姐姐放心,秦公子無礙,陛下已經派了太醫去看,只是后背那一箭有些重,旁的擦傷什么的都不礙事,這次多虧了秦公子,我會好好謝謝他的!”
“陛下?阿彥你……”
宛彥眼眶中含著淚,卻不愿意同宛云解釋,畢竟陛下偏著自己的兒子也是對的,左右姐姐沒出事,也不會罰的重,只是他姓宛,他始終想要的,是與此事有關的所有人,都不得安樂,家人一切安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