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查一個人。”四周安靜下來，洛溪提出了要求。
“你說過，當進度超過一半時，我便擁有一項徹查人物生平的權利。”靜謐的屋內煙火沉浮，洛溪神色平靜。
“沒錯，是趙惲。”系統冷冰冰道。
云煙裊裊，樹影斑駁，日光下，系統聽見她緩緩道：“是。”
主機有一瞬間的卡頓：“他已經死了，你確定？”
“雖然如此，可他我有理由相信，他是這場棋局里的關鍵角色。”洛溪笑道。
“你確定查他？”系統提醒道：“機會只有一次，你確定用在他身上？一旦選定，不可更改。”
洛溪點頭：“我確定。”
“好。”
“請求開啟人物生平查詢權利！”
“同意開啟！”
“請輸入查詢人物！”
“趙惲！”
“請確定是否查詢該人物！”
“確定！”
“人物查詢中！”
人物：趙惲
年齡：40
武力值：70
身份：西秦左相
技能：掌刑法
隱藏身份：北海皇族
生平簡歷：北海貴族阿迪勒勻，出生顯貴，從小天資聰穎，弱冠年華宮中生變，家族遭難，被新帝提拔，派往中原西秦，潛伏數十年，竊取機密，成就霸業。
這個新帝，指的是氣運子的祖父。
洛溪呼出一口氣，果然。
“叮！”
“查詢完畢！”
系統再次上線，不依不饒：“為什么懷疑他？”
洛溪挑眉：“你猜？”
系統冷哼：“你不告訴我，不怕我給你穿小鞋？”
洛溪撐著腦袋，語調輕漫：“真沒趣兒。整天死氣沉沉的多沒意思，我是在給你開動開動腦筋的機會。”
“我只是一串數據。”系統冷冰冰開口。
“那你分析啊。”洛溪笑瞇瞇的回話。
系統：“……”
洛溪笑出了聲，她想，如果系統有人類的表情，那么此刻，該是委屈，還是憤怒？
“我以為在平縣的時候，你就應該有所懷疑了。”洛溪晃了晃腦袋。
系統疑惑：“沒有直接的證據。”
“我說過，我從來不相信巧合。”
洛溪改為趴在窗沿上：“可是最近太多巧合了。你可還記得，最初皇帝生辰那會兒我讓秦家加強戒備，進宮身旁多帶護衛的舉動，是緣于什么？”
“有人說北海有刺客混入了西秦。”
“這個人，是趙惲。”
“我查過了，當天是趙惲和我爹一起面見了皇帝，趙惲道出有刺客曾進入他府中，卻未曾丟失信物，只是遺留下了北海的信物，哪家刺客如此心大？”
“他為何誣陷北海？”
“如此明顯的栽贓陷害別人看不出來？何況天子？帝崢多疑，正是太過刻意，所以北海反而安全了。”洛溪解釋道。
“那他如此鋌而走險，究竟是為什么？”
洛溪仰頭，日頭漸盛：“北海內部暴亂，在外謀劃多年的人自然著急，失蹤的戰神將軍——黎慕就是最好的人選。”
“我猜趙惲一直在秘密查探黎慕的下落，北海內憂外患，他一個人在異國膽戰心驚的潛伏多年，眼下各國征戰，他身份如此敏感，稍有不慎萬劫不復，偏偏這個時候沒人有空理會他……”
“西秦暴君生性多疑，絕不容許背叛，被發現了什么下場閉著眼睛都能想到。這兒就是銅墻鐵壁，他需要一個助力，一個重新幫他恢復身份光明正大走出西秦的人。”
“這個人就是黎慕。”系統道。
“是啊，是他。崔平一個小小的平縣縣令，哪來這么大的本事操控京城糧草，就算他是北海人，又如何決勝千里之外救走黎慕？”
“西秦就是個銅墻鐵壁，沒有人里應外合，根本成不了事。截下糧車，還要瞞過京中眾多耳目，這個人必須有一定的地位，且地位不低。”
“你說的對。”系統點評道。
洛溪被這一本正經的語氣逗笑：“你確定帝崢不是男主嗎？”
系統：“什么？”
“我猜他早就知道趙惲是北海臥底了。或者說他猜到了西秦有臥底，只是不知道是誰，處心積慮的到平縣去就是為了揪出那些背地里的人，一網打盡。你們的男主，說不定就是其中之一。”
系統內代碼“滋滋滋”地亂竄，它被洛溪這個猜測驚個整個統都不好了。
“你確定嗎？”系統冷靜下來問。
“剛剛不是說了嗎？我猜的啊。”洛溪聳聳肩，抬手剝了一個葡萄。
系統：……
為什么如此嚴肅的時刻她又不正經了？
“像這樣手握劇本的男人，不成為男主，很奇怪啊。”
“自古以來拯救蒼生的救世主都有一個必要的條件，你知道是什么嗎？”系統又恢復了冷冰冰的語氣。
“知道啊，博愛嘛！”洛溪懶洋洋道。
系統：……
感覺這語氣有些淡淡的嘲諷，錯覺吧？
“愛蒼生，這是必備條件。”
“哪怕蒼生傷害了你？”
“是。”系統嚴肅道。
“黎慕愛蒼生？”洛溪反問。
“經歷過烽火淬煉的人，方知戰爭不易，百姓之苦。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再告訴你一次，帝崢這人心中無愛，他連自己都不愛，如何愛蒼生？”
“這是必定的死局。”
屋內久久的沉默。
“知道了，只是問問而已。何必如此嚴肅。”洛溪擺擺手，繼續剝皮。
“你想救他？”系統直白道。
洛溪笑：“我連自己都救不了，我去救誰？”
系統沉默，安慰道：“等你完成任務，你就能重生了。”
“也許吧。”切斷了聊天，洛溪把皮全剝了，“別打擾我吃葡萄。”
系統：莫名的覺得那皮剝的挺有象征意義。
貴妃的生辰送禮的人自然是絡繹不絕，宮中送禮的人來來往往，平日里冷清的瑤宮這幾天門檻都要被踏平了。
到了生辰當天，宮里張燈結彩，喜氣洋洋，待內侍準確去請主人公時卻沒了身影，嚇得不輕。
還是魏公公揮退眾人，留下一句“娘娘與陛下在一處呢”后，一甩浮塵翩然遠去。
此刻秦府門口，洛溪被帝崢抱下了車，錯愕的看著眼前的一群人。
“恭迎陛下，娘娘。”
門前站著笑意盈盈的美婦正是秦夫人和挽著秦夫人的秦落，旁邊不茍言笑的是秦山，略后站著的是秦霄，以及一眾丫鬟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