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銘這話一出來,哪怕是蘇國文武百官也都聽不出來。
在李波面前,認輸也就認輸了,畢竟整個天下,有多少人能說文斗勝過李波的,但逞強不認輸還貶低別人的詩作不好……那就有點過分了。
“還真的是……沒有一點自知之明啊。”蘇嬌嬌陰陽怪氣說道。
蘇文淡淡說道:“那個誰,你先下去吧,這里沒有你的事情了。”
陳銘也不說話,徑直拿過毛筆,在所有人的搖頭中,寫下水調歌頭四個字,這個世界自然也有這種詞牌名存在。
只是陳銘的字實在是太丑,畢竟是一個玄幻世界,陳銘還真沒好好練過字。
這四個字剛寫出來,妖國這邊已經放肆大笑起來了,而蘇國文武百官更是強行忍著笑意,好歹陳銘也是為他們出戰,不能笑的太過分了、
“這位怕是沒讀過書吧?這都是什么字?一個剛讀過書的奶娃子寫的都比他好吧?”妖皇譏諷說道,“就這種字,已經能看出他水平不高,竟然還出來丟人現眼!”
饒是蘇皇也看不下去了,他皺眉說道:“你先下去吧。”
說著,兩個侍衛上面,就要把陳銘帶下去。
“不許碰我師傅!”蘇落落對著兩個侍衛怒道。
蘇皇頭疼道:“落落,你叫你師傅別寫了。”
蘇皇也覺得有點丟臉了,這事要是傳出去,天下人還不知道怎么恥笑蘇國,堂堂北州大國,跟別人文斗,竟然只能派出一個連書都沒讀過的人?
這不是笑話嘛。
蘇落落咬牙說道:“我相信師傅!”
對于四周的嘲諷,陳銘無動于衷,繼續往下寫。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
字還是一如既往的丑,不過當所有人看到這句時,全都神情一怔。
“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
一下子,場面安靜了下來,甚至李波已經皺起了眉頭,眼眸中露出思索之色。
“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
有人瞪大了眼睛,其中充斥著不敢置信。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
上闕一出,頓時全場鴉雀無聲!
而李波更是臉色大變。
妖皇并不懂詩詞,但他卻看出了其他人神色有點不對,當下神色也有點緊張起來,這貨不會寫出了更好的詩詞吧。
陳銘沒有理會讓人起伏的情緒,他繼續書寫。
“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
這句一出來,所有人全都看向了李波,這里同樣寫的是愁,而且從結構上來看,這首其實和李波那首有點像,都是上闕寫景下闕寫人,但不同的是,陳銘這首確實高明不少。
李波神色還是有點平靜,雖然到現在為止,確實是陳銘有點強,但整首詞還沒寫完,要是等下襯托不住,那簡直就是廢詞。
只是當他看到下一句時,李波臉色豁然蒼白。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
筆鋒猛然一轉,那種愁緒豁然一空,頓時讓場中所有人不由自主的驚呼一聲。
陳銘微微一頓,瞥了一眼李波,而后猛的下筆寫下了千古名句。
但愿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這一刻,李波如遭重擊,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這一刻,滿堂死一般的寂靜,全都目瞪口呆。
這首詞根本無需評判,已經亮瞎了所有人的眼。
妖皇就算真的看不懂詩詞,但也看的到李波的表現,李波都已經一屁股坐在地上了。
妖皇咬牙說道:“這字寫的這么差的人,能寫出這好的詩詞,這是抄的吧?”
無人回應。
因為誰都知道,像這種層次的詩作一旦出現,那么肯定天下皆知。
蘇落落看著妖皇,嗤笑說道:“有本事你也去抄一首?”
妖皇默然。
“好,很好!”蘇皇哈哈大笑起來。
其他文武百官也全都笑了起來,有些人甚至已經上來巴結陳銘了。
陳銘雖然才1級,但這并不妨礙其他人恭維他,因為這首詞只要傳出去,陳銘必將名聲大震,成為所有讀書人心中的偶像,天下讀書人何其多?
書院每年海量的信仰已經證明了一切,況且,憑借這首詞,陳銘哪怕只是1級,也可以加入到書院了,書院,那可是一個強大至極的道統,跟書院搭上關系,誰還敢對陳銘不敬。
蘇嬌嬌看著被眾人恭維的陳銘,冷哼一聲,心里很是不爽,一旁太子蘇文也是皺起了眉頭,沒想到關鍵時刻,陳銘竟然能夠力挽狂瀾。
李波已經緩過來了,他起身,看著紙上的水調歌頭,許久之后,他嘆了一口氣,對著陳銘說道:“先生大才,我自愧不如。”
李波這種拿得起放得下的表現,讓陳銘心里還是很滿意。
“不知先生名諱?”李波認真問道。
陳銘咳嗽一聲說道:“我叫陳小明。”
這名字一出來,一旁蘇落落愣了愣,不明白陳銘為什么要用個假名,但她才懶得管這么多,現在的她很是崇拜陳銘。
其他人根本不知道陳銘的真實名字,因為陳銘不過1級,他們早前直接無視了他,所以現在聽到這名字時,也沒有什么反應。
李波此刻已經完全服氣了,他恭敬的看著陳銘,突然說道:“先生,按照我們書院的規矩,我要先為你做幅畫。”
“嗯?為何?”陳銘愣了一下。
李波解釋道:“先生有所不知,您這首中秋詞根本無需評判,當為中秋第一詞。我們書院的規矩是但凡誰做出第一詞來,哪怕不是我們書院中人,我們書院也會為其立下雕像,這樣是為了讓更多讀書人能瞻仰到先生尊容。”
陳銘馬上擺手道:“無需如此,我素來低調,不喜歡這種做派。”
雖然嘴上這么說,但陳銘還真的挺想書院給自己弄個雕像,然后每天很多人來崇拜他,可陳銘不敢啊,雖然他的容貌已經變化了,但這人皮面具只能防止100級至尊看穿,雖然天帝應該不至于能看穿一個雕像……但畢竟還是有點風險。
“可這是我們書院的規矩。”李波堅持道,“你寫出第一詞,理應有這種待遇。”
陳銘淡淡說道:“李波,我不喜歡被名利所累,我這輩子,就想好好寫詩詞,為我修仙大陸詩壇添磚加瓦,所以你就不要為我立雕像,也不要把我長相泄露出去,更不要把我在這里的事情傳出去,不然天天有人上門來膜拜我,我還如何寫詞?”
李波嘆道:“先生實屬高人風范,我自愧不如。”
陳銘平靜的點了點頭,然后在所有人崇拜的目光中,走出了大殿。
一走出大殿,陳銘便感覺到一股無形的能量出現在自己的神識海中,滋潤著自己的靈魂之火。
“這是……信仰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