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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狗們

其他的狗兒們

狗狗們 世間一粒浮塵 2007 2020-12-30 13:04:20

  一直以來我就很喜歡狗,我先后養了近十條。可它們不是被抓狗的人抓了,就是意外死掉了,或者中毒,和讓人謀害死了,都沒活長。

  我印象最深的有三條,它們都是被人害死的。

  那年我十歲,上四年級下學期。一個夏天的中午,在我三番五次,軟磨硬泡的請求下,爸爸花十元錢在街上給我買下了一條黃白花色相見的小的雌狗。它是我養的第一條狗,沒有血統之說的中華田園犬,我給它取名“花兒”。我一路抱著它單手騎自行車回家,愛不釋手。我把好吃的都給它,爸爸說我對它比對人還好,問我以后對自己的孩子有沒有那么好。爸爸批評了我多少次,見我始終不改也只好接受,搖頭嘆氣地走開,再不說我。我和花兒的關系很好。一年秋天收稻谷時,我們一起跑在回家的路上,它跑在我前面時突然回頭想和我玩樂,我根本剎不住,很猛地一腳踢在它肚子上,“咚”地一聲巨響。它疼得“汪汪”叫,我以為我要把它踢死了,心里好愧疚好害怕。我真的怕它死了,它對我很寶貴。我抱著它,撫摸他的頭和肚子安慰它,不住地道歉。看它好像沒什么大礙我才放心了。然后我感到自己的左腳大拇指疼,低頭一看:我左腳的大拇指指甲已經完全翻掉了,只剩根部還有一點皮連著,鮮血已經染紅了我的涼鞋,流到了地上。我把指甲扯下來丟掉,再折了根樹枝拄著,慢慢走回了家。

  “花兒”幾乎是我走到哪兒它跟到哪兒。我放學或從街上回來時,它都老遠地,開心地搖著尾巴跑來迎接我。它咬了兩次人,兩次都是同一個小女孩,而且小女孩傷得還挺重,女孩家里恨死它了。不過,兩次都是那小女孩的過錯:第一次是她去打狗,狗是拴著的,被她打急了沒處躲才撲過去咬她的;第二次是她淘氣,狗睡著了她去騎狗,又被咬了。我無法體會小女孩把它打得有多厲害它才咬人的,但我仍然認為它不應該咬人。要是沒有這兩次咬人事件,或許它現在還活著。它如果不咬人,爸爸就不會嫌棄它,就會給它打狂犬疫苗,那打疫苗的人就不會把它抓走,它就不會死了。

  它生了兩只小狗,一只小黑狗給了我家右邊鄰居,一只小黃狗給了爸爸的朋友。

  之后那一年夏天,爸爸嫌打疫苗太貴了就沒給它打,—主要是嫌它不聽話,咬人,不想要它。它沒打疫苗,就讓抓狗隊給抓走了。它在我家生活了兩年半,是陪伴我時間最長的,也是我印象最深的。給我留下了無限美好幸福的記憶。有時候我想到它,心里依然會思念、難過,眼角會酸澀。

  它是“仔仔”,一只純白色,長不大的,中等體型的雄性小狗。我是在一戶馬路邊人家的排水渠里發現它的,我問那戶人家,說是丟掉沒人要的,我把它抱回了家。它非常聽話、通人性,鄰里都很喜歡它。可它活得并不久,只在我家活了近一年。

  一年冬天,它不知道在哪兒吃了別人家地里放的毒藥,三天下來就不行了。夜里,我怕它在屋外冷,或遭到其他動物的傷害,就把它安置到我的屋內。它艱難地搖晃著走到門邊,急切地用爪子刨門,并不住的號叫,想要我放它出去。我抱著它,安慰它,跟它說話,它還是要出去。我哭了,—它都這樣了還要堅持為我守門。它一方面要為我守門,一方面不想讓我看見它痛苦的樣子。它那么弱了,還要盡到對這個家的責任,我非常感動。我只好讓它出去,拿一件我的厚衣服把它蓋好。夜里好幾次,聽到它疼叫的聲音我實在忍受不了,我就出去陪它。看到我在了,它的哀鳴聲小了,但我知道它是在極力忍著。看著它痛苦,我幾乎瘋掉,那種我蕩盡所有也做不到,救不了它的心情真的太痛苦和無力。寒夜凍得我澀澀發抖,鼻涕橫流,我的眼淚濕了它的頭,它的眼神里全是不舍的深情,還有一種要我堅強,不要為它的死難過的力量。它一直在嗚鳴,可我救不了它,我心如刀割。直到后半夜它才漸漸安靜了。我以為它要好起來了,我還挺開心,我在心里祈禱。

  第四天上午,我看著它在我眼前死掉,我哭得昏天黑地、一塌糊涂。人們也為它的死感到難過、惋惜。我想去把那些下藥的人弄死,但我又不知道它是在哪兒吃的,怪只怪它自己要出去亂吃。我把它埋在了我家屋后地里的角落,還在上面種了一株柏樹苗。現在這棵柏樹已經很粗壯了。我當時想給它立個碑的,寫上“愛犬仔仔之墓”,爸爸罵我腦子壞掉了,哪有給狗立碑的。那一年我還用它寫了一篇作文,老師說我寫得不好,個人感情投入得太多。

  第三條是一只雌的小狼狗,我還沒有給它取名字它就被害死了。它只在我家里呆了兩個辦月。我是在街上禽蛋交易區域的稻草從中發現它的,它撲騰著小短腿,屁顛顛地跟著我跑。我去買了火腿腸和肉餅給它吃。它很聽話,我叫它干什么它就干什么。我想把它訓練成警犬那樣的。因為他偷吃了左邊鄰居家兩只雞蛋,那老頭就把它和一塊大石頭裝在編織袋里,把它沉到河里淹死了。我難過得不行,想拿上菜刀把那老頭砍死。我說我要找那老頭算賬,爸爸勸阻了我。

  還有的狗兒命都不長:淹死在糞池、與別的狗打架打死、做絕育手術獸醫不專業致傷口感染而死……

  未來,我要么養一只花的,要么養一只純白的,要么養一只狼狗。花的白的名字沒想好,狼狗就叫“星兒”,因為我還欠它一個名字。我要好好對它們,不讓它們再出去亂吃,好好地,陪我活得長久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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