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離家人回來的時間越來越近,為了做好迎接家人歸來的準備,藍蓉是忙得暈頭轉向,一會去租房處打掃衛生,一會去醫院預約檢查時間,一會去購買家居用品,而且最重要的是,她做這些事的時候總拉上小蔣和班茹萍,惹得她倆是叫苦連連。
在回租住房間的電梯里,小蔣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實在受不了了,說:“大姐,你這種事干嘛老拉著我們來啊,干嘛不找齊佳磊啊。”
藍蓉說:“我不是跟他吵架了嗎。”
班茹萍說:“你哄哄他就行了,男人嘛,你隨便說兩句好話他就原諒你了。”
藍蓉露出一臉傲嬌的表情,說:“干嘛要我哄他啊,他怎么不來哄我。”
班茹萍搖了搖頭,說:“你啊,怎么還這么幼稚,兩個人相處,不能總是一個人服軟,那樣,那個人會累、會厭倦的。”
藍蓉低著頭不說話,小蔣幫著搭腔,說:“就是,我跟你說,也就你了,換了其他誰遇到齊佳磊這樣的好男人,別說哄他了,就是跪著舔都嫌不夠。”
藍蓉撲哧一笑,白了眼小蔣說:“你也太夸張了吧,他是優秀,難道我就不優秀了嗎?”
小蔣將藍蓉從頭到尾打量了一下,一邊搖頭一邊說:“真不知道你的自信從何而來。”
藍蓉上前就要打小蔣,班茹萍趕緊攔住,三人嘻嘻哈哈地回了藍蓉租住的房間,而羅瓊早已等候在房內。
藍蓉好奇地看著羅瓊,問:“羅瓊姐,你找我有事?”
羅瓊支支吾吾地,似乎有難言之隱,等了十幾秒,才說:“后天,陸潭清就要回來了?”
藍蓉點了點頭。
羅瓊問:“我可以跟你一起去接機嗎?”
藍蓉沒想到她會這么說,竟然有些感動,還沒來得回答,旁邊的小蔣就開口了,說:“太好了,還有主動請陪的啊,那我就不用去了吧?”
藍蓉白了小蔣一眼,說:“你想都不要想,無論還有誰,你都要陪我去。”
小蔣瞪大了眼,問:“為什么啊,我做錯什么了?”
班茹萍笑了笑,說:“你做的最錯的就是交了她這樣一個朋友。”
小蔣無比贊同的點了點頭。
藍蓉沒搭理小蔣,轉頭對羅瓊說:“你能去真是太好了,我本來就想借你的車一用。”
羅瓊笑了,說:“那到時我來接你,我們一起去機場。”
藍蓉卻搖了搖頭,說:“不用了,我讓小蔣來接我就好了,你晚點去吧,到時我把時間和地點告訴你。”
小蔣在旁邊露出生無可戀的表情,說:“天啦,我還想睡個懶覺呢。”
羅瓊好奇地問:“晚點去?那不是會錯過接機?”
藍蓉一副肯定的樣子,說:“羅瓊姐,你相信我,我告訴你的時間和地點絕不會有錯的。”
羅瓊看藍蓉表情認真,便也沒再堅持。
陸潭清回來那天,藍蓉早早地就起了床,齊佳磊也是,早早就出了門,不知道是出去干什么。
藍蓉下樓,樓下盛銘已經早早等在那里,藍蓉趕緊走過去,打招呼說:“你等很久了吧,真是不好意思,麻煩你了,本來我是叫我們單位一位同事送我的,但他臨時放我鴿子,所以麻煩你了。”
盛銘紳士地打開車門,露出溫暖的笑容,說:“不麻煩,我可高興了,能為您服務是我的榮幸。”
藍蓉坐進車里,笑著說:“真不愧是少女殺手,說出的話總是這么讓人舒心。”
盛銘有些不好意思,說:“過獎了,你家老齊才是真正的少女殺手,多少女孩子喜歡他啊。”
藍蓉立馬冷了臉,說:“他啊,也就靠那張臉了,其他真是一無是處。”
盛銘坐進駕駛座,說:“我說他最近怎么總是悶悶不樂、心不在焉的,原來是你們吵架了?其實每一對情侶在一起都會吵架,相互謙讓一下就好了,”
藍蓉說:“我也想謙讓啊,可有些事不是謙讓就可以的。”
盛銘說:“哦,不介意的話可以跟我說說。”
藍蓉說:“其實也沒什么不可說的,你也知道,他一直對我三年前的離開耿耿于懷,一有矛盾他就提出來,說我背叛了他,讓他痛苦了三年,真的很討厭他總是提起這事。”
盛銘說:“其實也不能全怪他,這三年,他真的過得很痛苦,幾乎每晚都要靠酒精才能入睡,以前我都很少喝酒的,后來被他感染得酒量越來越好了。”
藍蓉說:“我知道他痛苦,可我也不好過啊,既然現在已經在一起了,難道不應該拋開以前,認真過好現在的每一天嗎?為什么還總是說起那些傷心事?”
盛銘說:“對,你說得對,既然已經決定在一起,就不應該總是提起以前,未來比過去重要嘛。”
藍蓉無比贊同地點著頭,說:“就是嘛,而且你不知道,以前我們吵完架,沒一會兒他就會主動跟我示好,這次可好,吵完架后,他不僅不理我,還天天晚上出去,也不知道去干什么,我懷疑他是不是外面有人了?”
盛銘說:“這個你放一百個心啦,老齊不是那種人。”
藍蓉呲之以鼻,說:“哼,他不是那種人?沒有三年前那件事還好說,有了三年前那件事可就說不準了。”
盛銘說:“要是他真有異心啊,這三年里他早就找到女朋友了,也不會等到你回來。”
藍蓉說:“既然這樣,那他這幾天為什么每晚都出去,而且一出去就是后半夜才回來,問他去干嘛了他也不說,今早也是,早早就出門了。”
盛銘問:“他真的什么都沒跟你說?”
藍蓉點了點頭,十分自然地說:“是啊,要不我干嘛這么生氣啊,你明天上班的時候遇見他,要是方便的話,能幫我問問他嗎,要是他真的在外面有喜歡的人了,我絕不會死纏著他的。”
盛銘安慰她,說:“你不要亂想,我敢跟你保證,老齊絕不是那樣的人,他一定是有其他的事情要忙,不想讓你擔心,所以沒告訴你。”
藍蓉有些難過地,說:“最好是這樣。”然后趁機看了看后視鏡,后面果然沒有車跟著了。
到了接機樓,人已經很多了,藍蓉沒想到,這么早的機場會有這么多人,他們有些拖著包,有些提著包,雖然姿態萬千,但卻都有同一個神情,那就是勞累,不知道為什么,看著這些勞累的表情,她心中想到的第一個人就是楊小小,算算,楊小小已經離開她好多年了,可對她的想念,就像春天的種子,突然就發了芽。其實到目前為止,她遇到的這么多人里,最虧欠的就是楊小小了,從小的養育之恩,關愛之情,她都沒來得及報,這幾年,她甚至沒有回去在她的墳頭燒上一炷香。
盛銘問她:“怎么了?你臉色好像不太好。”
藍蓉搖了搖頭說:“終于可以一家團聚了,有些激動。”
盛銘笑了笑,說:“我又發現了你一個優點。”
藍蓉疑惑地看著他,問:“什么?”
盛銘說:“愛家、愛家人。”
藍蓉笑了,說:“這也算優點啊,每個人不都這樣嗎?”
盛銘搖了搖頭,說:“如果每個人都這樣,又怎么會有那么多破碎的家庭。”
藍蓉又想起楊小小,還有陸明東,便沒再說話。‘
陸潭清的飛機是準點到的,藍蓉沒等多久便看到陸潭清等人的身影出現在了出口,李玉容一看見藍蓉,便開心地走過來拉起藍蓉的手,說:“哎呀,總算回來了。”
藍蓉笑著說:“媽,你不是一直說想吃國內的家常菜嗎,我昨天特地去買了好多家常菜,尤其是酸榨菜,買了一大包,一會就可以回去吃了,怎么樣,開心吧?”
李玉容猛地點頭,說:“開心,很開心,只要回來了我就開心。”
陸明東說:“就是,還是國內好,整個人都覺得舒服了。”
藍蓉笑了笑,然后看向陸潭清,他似乎比之前胖了點,不過還是很瘦,寬大的休閑服穿在他身上顯得有些夸張,由于化療頭發掉光了,他帶了個黑色的鴨舌帽,還戴著一個黑色的口罩,整個人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倒像是一個低調外出的明星,身邊不時路過幾個小姑娘們頻頻回頭看他,像是研究他是哪個明星,好去討個簽名回去炫耀一下。
藍蓉問:“哥,坐了這么久的飛機,有沒有不舒服,要不要先去醫院檢查檢查?”
陸潭清聲音還是如以前般溫柔,說:“不用了,我身體已經好很多了,我們先回家吧。”
藍蓉點了點頭,然后向家人們介紹盛銘,說:“他叫盛銘,是齊佳磊的朋友,今天多虧他,特地送我來接你們。”
陸潭清摘下口罩,伸出手,十分客氣地對盛銘說:“真是太麻煩你了,謝謝。”
盛銘禮貌地伸出手回握陸潭清,說:“不用客氣,這是我的榮幸。”
藍蓉說:“那我們回家吧,盛銘的車停在t1航站樓下呢。”藍蓉剛說完話,陸潭清卻突然表情難過起來,藍蓉趕緊扶住他,問:“哥,怎么了?”
陸潭清皺著眉,說:“突然感覺很不舒服,有點想吐。”
藍蓉、李玉容、陸明東立馬緊張起來,找藥的找藥,找水的找水。陸潭清制止了他們,然后看向陸明東,說:“爸,我想去趟衛生間。”
陸明東趕緊上前扶起他往衛生間慢慢走去。
藍蓉看著盛銘說:“不好意思,又要浪費你時間了。”
盛銘說:“沒事,我不急,你哥沒事吧?”
藍蓉露出一抹苦笑,說:“沒事的,習慣了,這是化療后的副作用。”
盛銘臉上露出一抹同情的神色,藍蓉假裝沒有看見。
不一會,盛銘的手機突然響了,他走到較遠的地方接聽,藍蓉看到他的臉色慢慢變得凝重,便知道齊佳磊應該已經跟楊素妮接上頭了。果然,盛銘接到電話后便走過來跟藍蓉說:“真是不好意思,我有點急事馬上要離開,可能不能送你們了,真是對不起。”
藍蓉故意露出意外的神情,然后說:“不要緊的,你有事就先去忙,我自己打的回去就好了。”
盛銘深感抱歉,再次道歉說:“真是對不起,說好要接送你們的,沒想到突然就有急事了。”
藍蓉說:“真的沒事,現在打的都很方便的,你忙你的先。”
盛銘連忙道謝,然后急著便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