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回到薄家之后,她并沒有睡成回籠覺。
宮知逸風風火火的找到她,不顧薄景霆慍怒的臉色,直接闖進房間。
喬暖正呈大字躺在床上,睡的那叫一個暢酣淋漓。
輕薄的鼻翼隨著呼吸輕輕的扇動,長長的睫毛在投下一小片陰影,安靜的就像一只停在枝頭的蝴蝶。
宮知逸可不管這幅畫面有多美好,走過去喊道:“小暖,我有話問你,快起來,問你個問題。”
昨晚,他一夜沒睡,現在頂著一個濃濃的黑眼圈。
喬暖被耳邊的噪音吵的緊皺眉頭,翻了個身,又沉沉入睡了。
宮知逸哪里會讓她如愿,直接拿出殺手锏。
“新出鍋的紅燒肘子,要不要吃?不吃的話,我自己一個人吃了。”
這邊,宮知逸剛提到紅燒肘子幾個字眼,那邊,沉睡的如同爛泥的喬暖猛的睜開眼睛,從床上坐起來。
“不許一個人偷吃,給我留半個。”
起身見宮知逸的手里空空無也,纖細的眉毛微蹙。
“肘子呢?”
“你知道今天我為什么來找你嗎?不說清楚,咱倆絕交!”
見宮知逸如此氣憤,喬暖歪著腦袋想了想,片刻后,搖搖頭。
“不知道,你說說嘛,我腦子現在是一團漿糊,什么也想不起來?!?p> 看著喬暖一臉呆萌的模樣,宮知逸用手指狠狠的戳了一下她的額頭。
“昨天晚上我給你視頻,我看到你和薄景霆兩個人在一起,那個時候可是晚上十點鐘,他為什么會在你房間里?小暖,不是我說你,當初咱倆可是說好了,你住進薄家,只是當保姆,絕對不能和薄景霆有私情,這事你還記得嗎?”
“我記得啊,我現在和薄老板就是這種單純的關系。我知道你想說什么,薄家產業龐大,關系復雜,像我這樣的小白根本不適合那樣復雜的世家。知逸,這些我都知道,所以我對薄老板從未有過那方面的心思?!?p> 喬暖知道自己是一個有污點的人,嫁進豪門基本是不可能的事情,畢竟豪門中的人對這些事情非常忌諱。
其實想一想,人活一世,就是圖個快樂自在,嫁進豪門有各種條條框框束縛,活的十分壓抑。倒不如在一個普通的家庭里,過著輕松自在的生活,了此余生。
她早就明白了這個道理,所以對薄景霆幾次表白都未曾當真。
“你說的頭頭是道,但是為什么大晚上的薄景霆在你的床上呢,我可不相信你們兩個只是單純的談論甜寶的事情?!?p> 宮知逸可不相信天底下會有純潔的男女之情存在。
就像他,早在高中的時候,就追求過喬暖,這一追就追到了大學,直到喬暖和林承嗣兩人正式公布戀情,他才肯罷休。
也是因為追求的這幾年中,他漸漸的了解到了喬暖的為人,兩人的關系也漸漸轉變成了朋友關系。
即便到了現在,只要喬暖愿意接受他,他定會答應照顧她一輩子。
倘若他們倆始終沒有緣分,他也愿意一直守護在她身邊。
“既然你不相信我,那我現在就發誓。”喬暖作出發誓的姿勢,表情嚴肅,“如果我喬暖有一天和薄老板有了感情,我會被天打雷劈,不得好死?!?p> “你干嘛發這么毒的誓言,至于嘛?那你倒是說說,為什么他會出現在你的房間里?”
一門之隔。
薄景霆經過房間的時候,剛好聽到喬暖的發誓。
他的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想要推門進去質問她:嫁給我難道是非常可恥的事情嗎,居然發毒誓!
青筋暴起的手在空中僵硬了許久,最終沒有敲開門。
他一甩胳膊,轉身進了薄開朗的房間。
上一次,薄開朗和光頭在披薩店打了一架,帶著一身光榮的傷痕淤青回來了。
這段時間,他將養的也差不多了,青青紫紫的臉蛋也恢復的如同剝了殼的雞蛋,白嫩Q彈。
除了手指還不敢太劇烈活動,其他都恢復正常了。
這幾天,他正琢磨著怎么給自己報仇,把從光頭那里吃的虧加倍找回來。
此刻,見薄景霆滿臉陰陰沉的闖進他的房間,趕緊把剛才比劃的雙截棍藏在了身后。
“哥,你怎么來了,誰惹你生氣了嗎?”
“你想找那個光頭報仇?聽李秘書說,他的傷勢好的差不多了,估計這兩天也快出院了。”
薄景霆瞥了眼薄開朗沒藏好的雙截棍,眼中戾氣乍現。
“想出院,沒門!敢打小爺我,我讓他再在醫院住上一個月!”薄開朗可不會這么輕易放過光頭。
長這么大,就連自己的爹媽都未曾打罵過他,沒想到被一個潑皮無賴的光頭給打成花臉。
這段時間,他真是被他那幾個狐朋狗友給嘲笑瘋了,這個面子他必須得要回來。
“是不能便宜了他?!北【蚌氖种苯幽蟮目┛┳黜憽?p> 一想到女人發誓時信誓旦旦的語氣,他心里的那股火就壓制不住的往外冒。
片刻后,兩人驅車開往醫院。
坐在副駕駛座位上的薄開朗悄悄扭頭看向滿臉陰沉的薄景霆,小心肝不由得顫了顫。
他哥這是怎么了,這分明就是找人去發泄的。
前幾次他嚷嚷著要找光頭報仇,他哥一聲不吭,面無表情。
今天他居然主動找他搭伙,找光頭報仇,不對,是撒火、發泄。
這中間肯定有原因。
疑惑的片刻,車子已經到了醫院。
樓上VIP病房里,光頭頂著鍋蓋似的白紗布,悠閑的吃瓜子看電視。
身邊的三個小弟又是端茶倒水,又是捶背揉肩,比伺候自己的親爹還要盡心盡力。
“老大,明天咱們出院,要不要找幾個兄弟,再把那個小白臉打一頓?”說話的是嘴角有一顆黑痣的瘦猴。
光頭哼了一聲,“打!當然要打!敢打我,老子讓他后悔活在這個世界上!”
光頭是這一地帶的地頭蛇,也是一個地地道道的流氓頭子,只要被他粘上,絕對不會好過。
最終往往給一筆費用,從此井水不犯河水。
也有一些年輕氣盛的小公子哥不服氣,非要找光頭出了心中的惡氣,可惜經過幾個月的糾纏,最終狼狽收場。
也因此,光頭在道上有個外號:蟒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