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么找到這里的？”柯琛驚訝地看著神出鬼沒的林胤。

　　“我好像說過，你不能離開我身邊的吧。”

　　“這，這個……”

　　“我勸你還是守點規矩，伊凡娜不也是你沒照顧好她，才被蘇聯人帶走的。”

　　柯琛很想喊一聲明明是你喊我去中餐廳才沒回得了公寓。但事實上，主要責任確實還是柯琛的。畢竟林胤也沒有逼迫他。

　　現在的伊凡娜又在哪里呢。

　　柯琛看向天空，心中仍然充滿了遺憾與不舍。

　　回到病人那里，柯琛撥開人群，來到最前面。

　　兩位醫生模樣的路人正蹲在地上照顧著病人。

　　病人仍然躺在地上，氣息已經很微軟，身體一直在顫抖著。

　　“他這是……”

　　“毫無疑問，心臟病。”

　　“他身上有硝酸甘油嗎，或者是別的什么藥物。”

　　柯琛不知道速效救心丸英文怎么說。

　　醫生搖搖頭。

　　這附近也沒有AED設施。

　　柯琛雖然還是有些擔心，但這些醫生明顯比他專業多了，他也不好再做什么。

　　圍觀的人越來越少，柯琛和醫生合力把病人輕輕抬到路邊。

　　救護車迅速來到了現場，醫護人員抬著擔架，把倒下的男人運走了。

　　看著遠去的救護車，柯琛忍不住向身邊的林胤問道：

　　“你覺得，和惡魔有關嗎？”

　　“你指的什么？”

　　“就是那個病人。”

　　“看起來只是普通的突發心臟病，不是嗎？”

　　“但是發生在這個時間和地點……”

　　“依我看，假如是一個患有先天性心臟病，或者是早就確診有冠心病的患者，身上應該備有常見的藥物。”

　　“剛剛醫生說，并沒有。”

　　“嗯，雖然這并不能作為情況和惡魔有關的判斷，但至少應該跟進一下。”

　　“照你的理論，至少要有兩個以上的案例。”

　　“沒錯。”

　　林胤搖擺著腦袋想了一會，帶著柯琛走到車站的東北方的一個角落。

　　一個滿臉白須的流浪漢靠著墻坐在那里，身上蓋著破敗的毯子。腳下是一個鐵皮罐子，里面有幾個零碎的硬幣。

　　“可憐可憐，給點零錢吧。”

　　看到兩人走來，流浪的眼里立即放光，對兩人說道。

　　“我有零錢。”林胤蹲下看著流浪漢。

　　流浪漢立即停住聲音，看著林胤。

　　林胤向柯琛伸出大拇指和食指。

　　“干啥？”

　　林胤的大拇指和食指搓了搓。

　　什么嘛！

　　“我快要沒錢了！”

　　林胤還是歪著脖子看著他，一言不發。

　　“好吧好吧。”柯琛摸出錢包，忍著心痛掏出五十美元，交到林胤手里。

　　“這么少？也夠了。”

　　林胤拿出自己的小本子，寫了一段話以后撕下，把五十美元的鈔票卷起來，再用制片包裹住，交給流浪漢。

　　流浪漢接到紙條，把上面的字看了一眼以后，將五十美元塞進自己懷里，一掀毛毯，將毯子塞進巨大的手提式旅行包里，拎著旅行包匆匆離開了。

　　目送著流浪漢走開以后，林胤拉著柯琛離開了這里。

　　“流浪漢信息網？真高級，有點像小說里雇傭流浪小孩的福爾摩斯。”

　　“聰明。這份活在歐洲一直存在，國內民國時期好像也有。”

　　“暗號就是我有零錢這么簡單嗎？那豈不會很容易弄混？”

　　林胤對著柯琛嘻嘻一笑：

　　“笨蛋，誰給流浪漢零錢還會停下來強調一下我有零錢啊，都是一扔了事。”

　　柯琛想想，還真是那么一回事。

　　“你的情報途徑應該不只是幾個流浪漢吧，Witcher給你的情報是怎樣的？”

　　“那是當然。情報目前還很模糊，只知道惡魔最先出現在德瓦倫。”

　　“德瓦倫？那不是大名鼎鼎的……”

　　“沒錯，老荷蘭人就好這一口，嘿，紅燈區！”

　　“別和我說是什么妓女惡魔，性病惡魔，色欲惡魔啥的……”

　　“不知道，可能吧。荷蘭政府極力壓制下了這件事，很多情報還沒有放出來。”

　　“真是矛盾吶，既要獵人來獵殺惡魔，又要壓制住消息。”

　　“看情況，接下來幾天就會有很多情報從不同的來源流出了。”

　　“滴！”柯琛的手表響起。

　　“十點了。”柯琛瞟了一眼手表，淡淡地說。

　　“喔。”林胤掏出一根煙點著。

　　“沒什么表示嗎。”

　　“我么，還好。臭魚爛蝦再多又有什么影響。”

　　“難道不會有什么超一流頂級高手突然出山嗎。”

　　“頂級高手？你眼前的就是。”

　　林胤吐出一大口煙圈。

　　“現在我們能做什么呢？”

　　“沒什么能做的，先享受兩天生活吧。”

　　“我想，我們該去買點衣服了吧。”柯琛看看自己破爛的運動服，又看看林胤身上已經兩天沒換的襯衫。

　　“你的大衣早上已經送到了房間，還是我自己去開的門。這時徒弟開做的事，懂嗎。”

　　兩人來到服裝店，林胤似乎沒怎么挑就買了兩套一模一樣的襯衫。

　　“風衣不一定必須配襯衫吧。”柯琛嫌棄地看著林胤捧著兩套襯衫。

　　“你想買什么你自己挑。”

　　“那你昨天晚上為什么要定制和你一模一樣的風衣？！”

　　“哎呀這個嘛，畢竟我想統一下風格，就叫林氏風格吧。”

　　“惡不惡心啊！”

　　柯琛挑了一件衛衣和兩件T恤，兩人結完賬走出了店門。

　　回到酒店，柯琛沖了個澡，把超級大補丁運動扔進了垃圾桶，穿上T恤，最后換上剛定制好的超貴風衣。

　　“太帥了！”柯琛在落地鏡前不禁轉了一圈。

　　他拿出那把嶄新的格洛克17，填滿子彈以后，插進風衣里的內袋。內袋確實是特別設計過，有幾根設置好的松緊帶，恰如其分地將手槍固定住，又很方便取下。

　　柯琛又拿出那把鍍鉻的匕首，揮舞了幾下以后，同樣放在風衣內袋手槍的下方。

　　“太貼心了，物有所值啊。”

　　柯琛又不禁把風衣甩得翩翩起舞。

　　“別像個小姑娘一樣了，把東西取下來，好好睡一覺。”

　　“為什么下午睡覺？難道晚上又要出去？”

　　“你總得適應獵人的作息吧。今晚要做的事情很多，別忘了還有一場飯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