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兩票通過一票否決，他們的目的地被確定為北陽基地，為此顧澤生氣得摟著易水寒說了很久蘇明耀的壞話，這種幼稚的行為很容易從心理上降低周圍人他的危險度的判斷，只可惜易水寒和蘇明耀兩人并不買賬。

　　他們在離開水江市的時候換了一輛越野車，司機通常是蘇明耀和易水寒，因為易水寒和顧澤的坦誠，現在他們已經不救助任何人類了。

　　“人類在這次浩劫中幾乎沒有抵抗之力。”坐在后排的易水寒突然開了口，她還開著車窗，不遠處一些手無寸鐵的人在殊死搏斗，但雙方相差太過于懸殊了，這只是一場屠殺。

　　蘇明耀握在方向盤上的手很用力，指關節因為失血泛白，手臂的肌肉也在發顫，“總會有辦法……”

　　蒼白又無力的回答。

　　“所以人類需要進化。”

　　顧澤罕見得看起來像是個正常人，要知道在以往他都是會朝著蘇明耀發瘋，告訴他離自己的“水寶”遠一些。

　　他恢復理智的時候倒真的有兩分“人類的未來”的模樣，也配得上“顧博士”這個名號。

　　接受到易水寒差異的打量之后他又露出了一個討好的笑容，這樣的笑他已經能夠很熟練的運用了，以此試圖獲得易水寒所剩無幾的同情心。

　　“說到進化，顧澤，你覺的蘇明耀怎么樣？”

　　易水寒相信顧澤能聽懂她的意思，她從來沒有挑破顧澤掩飾的事實，但是顧澤應該很清楚她知道了些什么，他們都心知肚明這個問題問的是什么。

　　“水寶不生氣了？”他亮著眼睛像是一只叼回飛盤的哈巴狗，朝著自己的主人討要零食獎賞時的模樣。

　　“嗯，突然覺得也不賴，那么你呢？你覺得……”她剩下的話包裹在可樂里一起被咽下了喉嚨，顯然顧澤暫時不想談論這些。

　　知道顧澤對這個話題敏感之后，易水寒時不時就要提上一嘴，這讓顧澤永遠保持晴朗的臉烏云密布，這些天盯著蘇明耀的眼神又變成了那個晚上的模樣，但是這次蘇明耀沒有在害怕了。

　　顧澤脖子上也有一個無形的項圈，項圈上系著繩子，繩子的另一端在易水寒的手里。

　　只是被束縛著的人眼眸里的瘋狂并沒有被隔絕，他明明還能正常思考，卻和外邊的行尸走肉重合了起來。

　　在路過之前經過的小基地的時候他們需要上交一筆物資，就好像之前的顧南風他們經歷過的一樣，那塊攔路牌上還蓋著易水寒的腳印。

　　蘇明耀收集的物資已經不多了，雖然易水寒和顧澤不需要進食但實際為了不讓他感受到孤單，易水寒會經常跟他一起進食，最開始蘇明耀為此還小小地在心里感動了一會兒，甚至被顧澤使喚干了不少臟活也沒有生氣。

　　現在回想起來覺得自己還是太年輕了。

　　易水寒應該只是單純不想吃沒有味道的晶核。

　　“呦，女朋友找回來了？”見到是熟面孔，盤查的人稍微調侃了一句，當時顧澤和易水寒鬧出來的那一場戲讓人印象十分深刻，畢竟在末世很少能見到和末世前才能發生的事了。

　　像是出軌這種低道德感的事反而更常見一點。

　　“我們的食物也不多了，能不能通融一點？”

　　蘇明耀剛說完原本還好心情搭話的人瞬間就沉下臉變成了鐵面無私的“門神”，這變臉速度讓旁邊的易水寒笑出了聲。

　　沒辦法只能回去附近的補給點找吃的，只是有這個基地在附近能有食物的地方基本都被搜刮的差不多了，要想找到足夠的過路費沒那么簡單。

　　“要是找不到了就把食物全都上交了吧。”易水寒給他提建議，她很清楚蘇明耀手里的食物還能給他們三個交個過路費的樣子，但是多了就沒有了，所以有了過路費他要餓上很長一段時間，直到找到下一個食物補給點。

　　蘇明耀也知道，所以他還在猶豫。

　　“我說，你要不要加入我們？”哪方面的加入可想而知。

　　顧澤瘋了一樣將易水寒摟進懷里，“水寶！不準我不準！”末了從腰間的袋子里抽出一把手術刀，死死地瞪著蘇明耀，活像要把他拆吃入腹。

　　他越來越不正常了，已經完全看不到之前的顧博士的影子了，蘇明耀很清楚這些是誰造成的。

　　自從目睹了那場“儀式”之后，他們都變得有些不正常了。

　　而顧澤是最明顯的一個，他從前也算不上正常，但和如今的不正常有明顯的區別，有次夜里蘇明耀被喪尸的吼叫聲嚇醒，一睜眼就看到了顧澤的臉，他一只手拿著手術刀一只手輕輕搭在他的喉嚨處，好像在思考要從哪一屆軟骨切開好。

　　現在他又要發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