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南宮婉待在一起的時光倒是過的很快。
南宮婉有一種魔力,和她在一起,雖然會給我一些負擔,卻能讓我忘記內心深處更大的憂愁。
當過了凌晨十二點后,社團官方賬戶的任務公告欄果然準時更新了消息,但消息的內容,讓我一頭霧水。
一整頁密密麻麻的,都是數字,沒有任何的規律性。
“這應該是扶河市的坐標。”南宮婉極為肯定的說道,畢竟是在扶河市尋找玩偶的任務,所以最有效的提示,絕對就是坐標。
只是社團任務公告欄上給的坐標,實在是太多了。
南宮婉的家族不愧是如今的社團第一大家族,家族中的智囊團非常給力,我和南宮婉還在絞盡腦汁思考的時候,南宮婉便收到了家族傳來的信息。
那是一張扶河市的地圖,公告欄上的坐標都已經在地圖上標記好,然后將所有的標記都用紅線連在了一起。
紅線連接后并沒有呈現出什么特別的圖案,歪歪扭扭,看上去很抽象。
隨后南宮婉再次收到家族智囊團發來的信息,只有三個字。
“交接處。”
南宮婉瞬間領悟,將已經被紅線畫滿的扶河市地圖放大,為我簡單的解釋了一下。
其實這次任務,讓尋找散落在扶河市各處藏有靈感膠囊的兔子玩偶,很像小時候玩過的智力游戲。
社團給出的坐標很多,但用線條將坐標一個連接一個,最終會形成兩條線交叉在一起的情況。
而兩條線的交叉點,才是藏有玩偶的準確位置。
南宮婉將所有連接點的坐標記了下來,發給了我。
“我往東北方向,你去西南方向,以現在的位置當作起點,一個一個找。”
因為時間緊迫,我便沒有使用滑板,就將滑板放在了沙灘上,和南宮婉分頭行動。
坐標上離我最近的一個地點是在扶河市的一間制酒廠,離我只有不到四公里的距離。
我憑借超強的體魄,疾速前進,趕到地點時只用了不到五分鐘的時間,可感受到啤酒廠內的三股充沛靈感后,我便知道,自己沒戲了。
在社團法則中,社團成員相互是不可以隨便出手的,所以尋找玩偶一事,就是先到先得。
心中無奈之余,更是嘆服其余社團成員的速度,看來這事并沒有想象中的簡單。
我不假思索,緊忙趕往離我最近的下一個坐標,是一家三層高的棋牌室。
然而剛到棋牌室,就看到正門一位瘦高男子,拿著粉色的兔子玩偶,及其悠閑的往街道外走。
看來自己又晚了一步。
時間悄悄流逝,我意識到自己這樣一個一個找下去,能夠獲得兔子玩偶的幾率會越來越小。
沒有急于趕往下一個坐標地點,而是打開了手機地圖,查了一下所有交叉點的坐標。
看了一遍后,我瞬間有了想法。
其實參加這次賞金任務的社團成員大部分都會在十月街道附近活動,所以他們尋找兔子玩偶,就一定先會去離十月街道最近的坐標地點,只要我繞開他們,直接前往最遠的坐標,就一定有機會獲得玩偶。
查了一遍扶河市的地圖,離十月街道最遠的有效坐標竟然是自己的老家附近。
說起來自從上了大學后,就再也沒回去過了,畢竟收養我的護工阿姨已經離開人世了。
我釋放靈感,身體散發出淡淡的白色霧氣,整個身子快的猶如閃電,不停穿梭在扶河市的街道之中。
整整二十公里的路程,我只用了十分鐘左右的時間就趕到了。
體內靈感已經流失了大半,我整個身體也已經被汗水打濕,沒有任何的停留,在感受到微弱的靈感波動后便立刻沖了過去。
果然,在一顆巨大的槐樹下,我獲得藏有靈感膠囊的兔子玩偶。
打開手機,看了眼信息,才知道南宮婉在十分鐘前已經獲得,心中不免感到愉悅。
我沒有盡快與南宮婉會和,畢竟上交兔子玩偶是要在清晨六點之后,所以我沒有太著急,而是回到了不遠處的老家。
那是一間僅有四十平米的小平房,雖然不大,但冬暖夏涼,住了那么多年,還是非常舒適的。
客廳上是我在福利院時的照片,還有我和護工阿姨的合照,已經破舊不堪的滑板就擺在門口的位置,我甚至在自己的床下面,翻到了那幾本我最愛的漫畫書。
記得那時候護工阿姨并不喜歡我看漫畫,所以我都是將書藏在床下,到了晚上,偷偷摸摸的看。
想起曾經的種種,我不自覺的露出笑容,那些事情仿佛就在昨天剛剛發生,歷歷在目。
我將玩偶一直握在手中,然后躺在了自己臥室的木床上,看著天花板發著呆。
就這么,竟安心的睡了過去。
夢中我再次見到了慈祥的護工阿姨,她為我做了一桌子的飯菜,和我念叨起自己年輕時候的故事。
……
突然靠近的靈感波動驚醒了睡夢中的我,緊忙起身,抓緊手中兔子玩偶,出了房門,卻看到了門口正叼著一根煙的年輕男子。
男子見我手里拿著玩偶,眼神充滿了羨慕,他隨意的撇了我一眼,重重的吸了口煙,說道:“真她媽晦氣。”
男子直接轉身離開,看來應該跑了不少個地方,這里是最后的坐標點,還是晚了一步,心里肯定很窩火。
再次回到了平房中,簡單的給房子打掃了一遍,然后便動身趕回了那片沙灘。
讓我氣憤的是,我放在沙灘上的滑板已經不見了,我問了南宮婉,南宮婉也不知道,看來多半是讓別人給拿走了。
雖然滑板是我花了一萬金幣買的,丟了再買一個也無所謂,但畢竟跟隨了我一個多月,也是有些感情的,如今莫名其妙的就丟了,心情多少有些不爽。
但這事終歸是怪我自己太大意,也賴不得別人。
因為已經獲得了兔子玩偶,我便也沒那么著急,慢慢悠悠的走到十月街道時,天空已經蒙蒙亮了。
我先去了竹庭畫坊,和南宮婉匯合后,時間剛剛好,便一同動身趕往了同在十月街道的晨旭茶樓。
“晨旭老前輩和爺爺是舊識,爺爺說他為人不但古怪,而且還很吝嗇,有了名的會省錢,這樣的一個人能拿出一千萬的賞金,任務應該是不會簡單了。”
一千萬的獎金,而且因為是個人發布的任務,除了晨旭自己上交了發布任務的費用外,沒有任何的稅。
也就是說,完成任務,這一千萬的金幣獎金將會一分不差的落到完成任務的社團成員手里。
想一想就令人激動。
推開晨旭茶樓的大門,服務人員檢查了一下我和南宮婉手中的兔子玩偶,確認無誤后,將我和我南宮婉帶上了茶樓的二樓。
此時二樓的大廳中,有不少社團的成員,他們打扮的奇奇怪怪,但覺醒久了,我也就能夠適應他們的時尚了。
我特意查了一下,算上我和南宮婉,此時二樓大廳中一共有十六人,而我卻一個都不認識。
南宮婉的出現吸引了大廳中所有人的目光,畢竟是南宮家的大小姐,在社團的知名度極高,所以備受矚目也是正常的現象。
而他們所有人的目光都是在我身上停留了不到一秒鐘后就離開,顯然對我沒有任何的興趣。
能看我一眼,應該也是我與南宮婉同行的緣故。
我和南宮婉站在大廳的一側,和在場所有人一樣,也都在相互觀察著。
畢竟賞金只有一份,如今的身邊人都算是競爭對手,相互間都有一些敵意。
大概等待了十分鐘的時間,一名身穿茶樓服飾的年邁管事走上了二樓。
管事在大廳的正前方停下了腳步,環視一圈在場的社團人員,輕輕點了點頭。
咳嗽一聲,清了清嗓子,管事將視線看向手中拿著的一張表格,說道:“我接下來點一下名字與信息,叫到了抬手示意一下就可以。”
“櫻獨,A等級。”
站在角落,身穿運動服裝的中年女人抬了一下手。
“大沉,A等級。”
一個正在吃著薯片的年輕胖子,有些不情愿的抬了一下手。
“星述,S等級。”
一頭金發的年輕男子抬了抬手,他長了一張笑臉,看上去倒是很好親近。
……
“慕辭,A等級。”
叫到南宮婉的名字時,年邁的管家特意抬眼看了看,顯然是知道南宮婉的身份。
“刀澤,B等級。”
作為全場唯一的B等級,我吸引了大廳所有人的目光,當然,目光幾乎全都是鄙夷,還有些許的疑惑。
年邁的管事將名單念完后,步伐有些緩慢的晨旭才在一名年輕的女人攙扶下,出現在所有人的視野之中。
比起社團的億萬富豪晨旭,所有人更在意的則是攙扶著他的年輕女人。
女人年紀應該不滿三十,氣質不俗,但長相與身段卻是極品中的極品,比起南宮婉,甚至都多了一分成熟女人的獨特魅力。
這么漂亮的女人,在場的所有人竟都不認得,這多少有些奇怪。
畢竟覺醒之人就那么多,又都混跡在十月街道,像這樣級別的美女,絕對會造成不小的影響。
晨旭雖只有B等級的實力,但卻自帶氣場,他頓住身形后,面容有些憔悴,全程一只手都緊緊的抓著身邊女人的手。
所有人都在猜測兩人的關系。
看來女人多半是晨旭的愛人了。
有一些見識廣的也曾聽聞過晨旭老年后娶了名年紀比自己小很多的妻子,只是現在一見,這哪是小很多啊,簡直是小太多太多了。
“各位社團的同胞,因為事態嚴重,老朽就不和各位寒暄了。”
說罷,晨旭一旁的女人走到了大廳一旁的桌子上,打開了放在桌子上的筆記本電腦。
當電腦浮現出圖片后,我的內心不由得一緊。
那是一個人體的局部圖片,看上去應該是一個女人的后背,后背上的紋身正是和牧靈一模一樣的紋身,這不免讓我懷疑照片中的人就是牧靈。
“這是我的小孫女,今年才十六歲,只是一個普通的學生,她……”說到這晨旭有些哽咽,明顯情緒不太穩定。
年輕的女人輕輕的拍了拍晨旭,面露擔心,她的臉色也不太好,顯然最近一段時間也沒有休息好。
女人見晨旭情緒一直都無法平復,便代替他說道:“尸體是在一周前,西南郊區的一口井中發現的,經過檢查,沒有任何傷口或被侵犯的痕跡,后背突然多出的紋身,是唯一的線索。”
晨旭上前了一步,眼神兇狠,一字一句的說道:“無論是誰,我不管它背后有多硬的后臺,殺了我的孫女,我必要將它挫骨揚灰!”
因為情緒太過激動,晨旭差一點昏厥過去,便只好被女人攙扶著,離開了大廳。
眾人等了十幾分鐘后,那名年輕的女人才再次出現。
因為晨旭的身體狀況實在不好,事情便由女人接手。
“我叫之曼,是晨旭的妻子,他的身體狀況很不好,所以事情由我向大家說明。”
我掏出手機,在社團官方查詢了一下“之曼”這個名字,資料甚至比我這個社團新人還要少,而且覺醒八年了,還只是C等級的實力,這倒讓我有些意外。
畢竟離的近,我感覺之曼體內的靈感似乎有些特殊,但又說不出到底是哪里不對勁。
“一個月的時間,各位的目的很簡單,查出殺害孫女的幕后兇手,就可以得到這一千萬的賞金。”
之曼特意在微信上創建了一個群,將我們在場所有通過考核的社團成員都拉了進去,并將晨旭孫女的資料與晨旭商業上的競爭對手資料都發在了群里。
“群中消息是對外保密的,如果各位有什么疑問,可以單獨加我,我知道的事情,都會知無不言,拜托各位了。”
我看了眼死者的資料,和她的身份照片,不禁長舒了一口氣。
晨旭的孫女名叫陳圓圓,剛滿十六周歲,并不是我剛剛一直懷疑的牧靈。
陳圓圓后背的紋身我又仔細的確認了幾遍,和牧靈的完全一致,這樣一來,我相比于其它人,則有了比較關鍵的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