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女人收回了手，在她面前的女孩臉上留下了一道鮮紅的掌印。
“以后別在我面前擺這個死人臉！看著就惡心。”
女人純粹是看不慣她而已。
少女臉上帶著與年齡不符的冷漠，她木然地點點頭，然后露出了一個空洞的笑容。
“真惡心！”
女人似乎被這笑容瘆到了，她摸了摸手上的雞皮疙瘩，似乎是不想看到少女那麻木的笑容，她暗罵一聲，將手中的抹布扔到少女的臉上。
“不打掃完別想吃飯！”
隨后便離開。
少女拉下臉上的抹布，上面的污漬沾在她白凈的臉上，她的目光平靜，毫無波動。
“沙沙……”
她擦拭著白玉石欄，現正值寒冬，裝著混雜著碎冰的清水的桶放在她的身旁。
已經被凍到毫無知覺得手在冰水中清洗著抹布，尖利的碎冰劃破她嬌嫩的皮膚，鮮血流出，但很快被稀釋不見。
她的身上也有大片的凍傷，她的腹中空空如也，她在昨天就滴米未進，以她的身體年齡這已經很久了。
但她卻不在意，不是麻木，而是天生如此，對任何人任何事都不在乎。
“嘩啦啦……”
鐵鏈與地面磨擦的生音從身后傳來，她并不在意，她知道，這是與她一樣的奴隸。
……
七號從沒見到過如此冰冷的“人”，僅僅是在那里，什么也沒干，到給他的感覺卻比那一湖冰水還要冷。
不知為何，他那一度被認為的良心又開始跳動，將血管中的冰冷液體換成了溫熱的血液。
…………
“錚！”
一縷寒光打斷了他的回憶，不過這并不需要他作出應對，葉青的反應比他更快！
“鐺！鐺鐺！！”
金鐵交擊，九號被葉青擊退。
但她的表情卻很奇怪，有些疑惑，有些憤怒，但更多的是迷茫。
“你……不是七號，你……是誰？”
葉青輕笑一聲。
“我當然是七號，……”
“不！！你不是七號！！你的眼睛不同！七號的眼睛很本不是這想的！你把七號怎么了！？”
“我……”
“把七號……還給我！！！”
她好像徹底瘋了，她的雙眼盡是瘋狂，就連攻擊都越發狂暴。
葉青一個下蹲躲開了匕首的橫掃，順勢掃堂腿蕩向了九號，但她卻憑借身體的輕盈單手抓住了葉青的小腿，在空中劈了一個一字馬。
她反握匕首切向葉青的小腿，葉青連忙用匕首接上去。
“鐺！”
火花四濺，九號絲毫沒有停滯的踢向了葉青的臉，葉青防守不及被踹飛了出去。
“遭不住，換你來！”
葉青把身體控制權交還給七號，他不善近戰，但他從沒想過他會被一個九歲小女孩吊打，但他也不是拖拉之人，發現近戰敵不過后便立馬將控制權交還給七號。
七號拿回了控制權，漆黑的瞳孔變回紫色。
“嘩＿！”
落葉紛飛，七號甩出幾枚袖針，寒針穿過落葉射向九號。
“啊……哈哈哈！回來了！你回來了！”
九號躲開袖針，她發出了病態的笑聲，她的攻擊更加凌厲了。
“砰！！”
七號被踹中腹部，他吐出一口鮮血，手中的的匕首抹向九號的脖子。
“哈哈哈！對，就是這樣！這才是你！你的眼睛永遠都不會為任何事而波動，真美……”
九號的臉上出現了兩團紅暈，她的嘴角揚起，露出了兩顆小虎牙。
“鐺！”
匕首被擋下，七號向前一跨，用膝蓋頂向了九號的小腹。
但他還成功，臉上就挨了一拳。
九號一腳側踢踢中了七號的腰間，七號被踢飛出去，九號快步跟上。
她趁七號還未站起，一腳踏在他的胸口，隨后跪下，用膝蓋抵在七號的鎖骨間。
她將匕首插在七號的頭邊，然后捧住了他的臉，她用手撥開了遮住七號眼睛頭發。
她將臉湊近七號的臉，癡癡的看著他的瞳孔。
“你的眼睛……真美……”
七號很是疑惑，這人像這樣做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每次敗給她時都不會對他下殺手，她僅僅只會看一會兒他的瞳孔就會離開。
…………
不知為何，他那一度被認為的良心又開始跳動，將血管中的冰冷液體換成了溫熱的血液。
但他很快便平靜下來，多管閑事不是他的性格。
七號只看了一眼便離開了，女孩的衣服很新，應該是新來的奴隸，不出意外中午就會看到她了。
……
七號食堂。
這里不同于以往的寂靜，幾百名奴隸擁擠在這里，他們大多都在竊竊私語，讓這里變得嘈雜無比。
“安靜！”
女人站在灶臺上，她那枯瘦的身體一點威懾力都沒有，但在場的人卻沒有一個人感反抗。
人群安靜下來，女人掃視了一眼，下面沒有一個人敢和她對視，但有兩人除外。
少女和七號。
一個不在乎，一個早已習慣。
“既然來了這里就別把自己當個人，記住，從現在開始，你們！就只是我們凌家的工具，不要讓我知道你們還把自己當個人！”
似乎是嗓子有點干，她清了清嗓子然后叫道
“七號！”
有兩人走了出來，一人是七號，另一人是這一代的七號。
女人的目光一寒，她跳下灶臺，走到這一代七號的面前。
這一代的七號是一個八九歲的男孩，長著一雙三角眼，面容有點兇，但他在女人面前卻比小白兔還乖巧。
“誰讓你上來的？”
女人的語氣森寒，這一代的七號面露恐懼。
“是你……”
“還敢頂嘴？滾回去！”
她一腳踹在他的肚子上，后者被踹飛到人群中，好半天都沒爬起來。
女人轉過身來，看向了七號，她寒聲道：“你是老人了，把規矩給他們講清楚，我不想殺人，畢竟……我還是很善良的，呵呵……”
她的笑聲如同砂紙磨擦后用擴音法術擴大后的聲音。
七號面無表情地點點頭。
女人露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她似乎很放心七號，交代了一些事后便離開了。
七號轉過身來面向眾人。
“按照號數過來派隊領午飯，不許喧嘩，不許插隊，吃飯時我會給你們講清楚這里的規矩。現在……一號！”
七號打開了一旁的木桶，里面是數不清的黑面饅頭。
一號是一個女孩，從她的模樣來看她之前應該是一個貴族子弟，她在看到午飯的模樣后立馬大喊了起來。
“這是給人吃的？！”
她看向了七號，如果女人還在這里，她絕對不敢這么叫，典型的欺軟怕硬，在她看來，七號與她差不多大小，憑什么可以管著她。
但事實證明，這里不是她撒脾氣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