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皇后聽說此事,大怒。命人將趙宇澤召來,狠狠教訓一頓。
“此事若是讓你父皇知道了,定會責罰你。這段時間還以為你成熟穩重些,怎么沒過幾日又是這般恣意妄為?為何不能長點記性,讓本宮省省心。”劉皇后恨鐵不成鋼。
“母后,兒臣做錯了什么?訓練營不就是訓練嗎?本宮不過是替二哥監督一下這些個士兵習武。那趙墨松就嚼舌頭來母后這里告狀了?”趙宇澤悻悻然狡辯。
“趙墨松沒你這么蠢,他才不會向本宮打小報告。你的一舉一動,何時能逃過本宮的眼睛?”劉皇后訓斥他。
“不過就是叫幾個士兵比比武,小事一樁,母后何必動氣。”趙宇澤一心抵賴。
“人都打傷幾個,那還是小事。我聽說齊王妃的二哥,趙墨松的小舅子也被你手下打傷了。”
“那時他技不如人,當什么副統領!全是那趙墨松徇私讓他迅速升職的。”
“你以為那孟副統領打不過你那個方啟辰?本宮看你愚笨不堪。那是他顧及你太子的身份不敢出手。他們個個懂事,就你榆木腦袋。”
“母后不要一個勁替他們說話。兒臣才是你親生的。”趙宇澤不高興了。
“你—”劉皇后重重嘆氣。“來人,給本宮去太醫院娶些名貴的藥材送到孟府去,向孟大人轉達本宮的歉意,讓孟公子好生養傷。”
秦王府,康淑琴聽說白天之事,不由冷笑。
“堂堂東宮太子,說話權有時候不如一個養子。”
她話音未落,趙宇澤從外面走進來。
“太子妃說話謹慎些,當心母后聽見養子這個詞。在宮里,誰若提到養子這個詞,必重罰。”
“噢,有這等事。也就是說,母后把這個養子果真看得重,份量超出你這個親生兒子?”她譏諷一聲。
趙宇澤傲慢冷笑:“怎么可能?他趙墨松再能耐大,不過是替本宮掃清障礙,為本宮保駕護航。”
“話說得輕巧。齊王在北疆幾年,籠絡人心,據說私底下豢養了大批護衛。你就不怕有朝一日他伺機而動?”康淑琴四兩撥千斤。
趙宇澤立刻激憤:“太子妃請放心,本宮正在擴大東宮親衛隊。那孟副統領平日里仗著齊王給他撐腰,要個人什么總是給本王講規矩講原則,今日本王借機教訓他,是要讓他看清形勢,這個天下,以后是誰接管的。”
康淑琴看著不可一世的秦王,詭秘一笑。
“殿下,臣妾看那小青聰明伶俐,擅作主張將她收入你房中做個小妾,從此身份比那些婢子們高一些。”
趙宇澤心花怒放:“還是太子妃善解人意,淑良賢惠。本宮這就去看看小青。”
馬春花看著喜滋滋走出去的太子,她嘆息道:“太子妃,你這是何苦呢?你不喜歡太子,但總得替老爺夫人他們著想,倘若你早日誕下皇孫,你在東宮的地位那就相當穩固了。怎么總是將太子推給別的女人,萬一別的女人先誕下皇孫呢?”
“放心。我自有法子。你要我忍受趙宇澤和我睡,這個做不到。你不知道丞相府他醉酒爬上床時,他口里叫著誰的名字嗎?還是那個賤婢孟霖熙。”
康淑琴眼神陰冷。“沒有誰可以生下東宮的孩子,春花,你給我安排好,無論秦王寵幸誰,這些藥你要記得及時處理。”
她指了指桌上一盒藥。
馬春花心領意會。
孟霖熙得知二哥受了傷,急急回了趟孟府。趙墨松回到府上,得知她去了孟府,便去孟府接她。
等他們夫妻二人離去后,孟夫人不無感慨:“之前最擔心的小女,現如今看,算是一門好姻緣了。齊王是個可靠之人,他對霖熙是呵護備至,真替他們感到開心。”
孟大人也是心滿意足地看著馬車消失在拐角處。
“只是霜兒,這孩子不知是怎么想的,橫豎給她介紹四五家了,這個也不行,那個也不愿意,怎生可好?”孟夫人嘆息。
“馬上就是春節了,這事先不提,年后再說。進去吧。”孟大人說道。
“殿下,謝謝你來接我。”
馬車里,孟霖熙幸福地依偎著他。“這個趙宇澤,狂妄自大,竟然傷了我二哥。真是氣人。”
趙墨松低頭看她:“無論秦王如何做,你答應我,絕對不要搭理他。”
“放心吧。我現在巴不得離他遠遠。”
東宮府,柳齊睿向太子進諫。“太子殿下,擴充東宮親衛軍一定要低調進行。今日之事鬧得有些大,只怕會被齊王抓住把柄,來日倒打一耙,折損東宮的實力。”
“柳大人,你這些話本宮不愛聽,我堂堂東宮太子還會怕了他齊王?”趙宇澤不悅地看著他。
忠言逆耳。柳齊睿暗自嘆息。
“屬下有些不明白,好端端的,太子為何要招惹孟副統領?他好歹也是齊王妃的兄長,太子這樣做,不怕齊王妃生氣?”
“本宮就是要讓她生氣。你不知道有多氣人,這段時間她對我避而不見,就算在宮里遇見了,也是避之不及。仿佛本宮已是匡洪猛獸。氣死人。”
趙宇澤發泄心中怨氣。他斜睨柳齊睿:“你不是足智多謀嗎?幫本宮出個主意,如何可以見到霖熙?只要你想辦法讓我單獨見一下她,本宮立刻奏請父皇升你一級。”
柳齊睿大喜。“這個好辦。容屬下思酌一番。”
“要快,不要磨磨唧唧。本宮要你速戰速決,立刻想辦法讓我見到孟霖熙。”趙宇澤不耐煩了。
“太子息怒,屬下認為,時至年關,洛州一帶聚集一些災民,據說發生了幾起斗毆事件。聽聞大御帝想讓晉王去負責調查此事。屬下認為,太子不如知會一下劉丞相,讓他設法說服大御帝,讓齊王前去。”
趙宇澤眼神一亮:“有道理,我怎么沒想到這個方向呢?問題是舅舅會幫我嗎?他可是對趙墨松挺有感情的。這種危險又費力的事,他不會讓齊王去的。”
“臣聽說劉丞相那個寵妾,私底下和御史康夫人一起做了生意。”
“什么生意?”秦王驚訝地問道。
柳齊睿湊近太子低低說道。
趙宇澤大驚。“這事你怎么不早點告訴本宮,販賣官家奴婢是犯法的。”
“這事屬下尚且沒有鐵證,但事情的大概我已經摸查清楚。也就是一年前的事吧。那康妾室膽子真大,這一年多,她手上足足轉賣幾百人,都是落難官家子女奴婢。”
“這件事一旦曝光,會牽連舅舅的。柳大人,沒有本宮的允許,此事你不得泄露一個字。”
“太子請放心。這事只需秦王妃出面就可以,讓她明日去丞相府找一下她那個姨娘。康妾室的話,劉丞相一向會言聽計從。”
“行,此事就這樣定了。想辦法讓齊王去一趟洛州。”
齊王府,孟霖熙猛然聽見趙墨松即刻出發去洛州,驚叫一聲。“都快過春節了?你一定要去嗎?”
趙墨松安慰她:“不過就是協調一下災民的事,我去幾天就回來,趕得上大年三十的。”
孟霖熙再舍不得他走,皇命難違,她走到箱子里掏出一個錦盒。
“這是什么?”趙墨松問她。
孟霖熙打開錦盒,里面是一串精致的紫檀佛珠。她把它戴在趙墨松的手腕上。
“殿下,這是我托人從天竺買來的紫檀木,親手為你刨制的佛珠。每顆珠子里我浸潤了安神養息的藥材,你沒事轉動它們,會益氣養神,利于睡眠,改善血液循環,益壽延年。更會保佑你平安無事。”
“噢。如此好的佛珠,本王喜歡。”他抬起手腕仔細端詳。
顆顆滾圓光滑,果真如她所言,一縷好聞的氣息拂入鼻息,令人心情寧靜平和。
“霖熙,這些珠子都是你親自做的?”
“嗯。”孟霖熙應道。
他把她摟進懷里。“本王感覺不止是娶了一個王妃,而是挖到一個寶貝。霖熙,你是本王的絕世明珠。今生得你,是最大的財富。足矣。”
他低頭吻她。
孟霖熙微微仰頭迎合他,難舍難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