膾樓里新鮮的肉品都是一早上由肉農送過來,魚肉完全了用后院養的的魚,魚肉的做法和現在還是有出處的,為了保證魚肉夠細夠滑,高超的刀工是必不可少的,蔣小魚知道唐朝人喜歡吃魚,為了精細,還發明了一種專門切魚的工具,雖然沒見過,還是感嘆了一下,祖先們的偉大。
崔允智下單點菜,要了一個炙羊肉,一道鮮魚膾,一盆燉鱸魚,一道醋芹,上了兩個芝麻油胡餅,最后上了甜點,玉露團,酪櫻桃。點完了這些,崔允智問了問蔣小魚,還需要吃什么。
從來沒吃過這里的東西,誰知道要點什么,蔣小魚搖了搖頭。只等著菜品上桌。本來就能吃,現在肚子已經咕咕咕叫了好幾聲。
崔允智特意對店小二說道,快些做。
大概一盞茶的時間,菜品都上齊了。
看著這一桌子菜,蔣小魚咽了一下口水。看著都挺好看的,吃起來不知道怎么樣。
蔣小魚首先吃的就是那盆燉鱸魚,說是盆,那是真的盆啊。能比上一個洗臉盆了,一整條鱸魚在盆里,已經燉的酥爛。用筷子夾了一塊魚肉,放到嘴里,不禁感嘆,祖先的魚都這么好吃,無污染,零添加,就是鮮美,而且湯汁濃郁,比起飯店做的真的有過之無不及啊。
蔣小魚兩眼冒光,中國人民的老祖宗真的太厲害了。
那道鮮魚膾,崔允智說是用鯽魚的肉做的。他說鯽魚的刺多,所以就會把魚膾的肉切成細絲,蔣小魚夾起一條來,怎么說呢,晶瑩剔透,冒著白光,仔細看能看到里邊的脈絡。加上莼菜,芥醬還有鹽豉。保證鮮美可口。蔣小魚吃了一口,那種味道無法形容,就像是在炎熱的夏季突然喝上一口清涼的泉水。我們的老祖宗才是智慧的化身啊。
唯一不太想吃的就是那道炙羊肉,第一是不愛吃,第二是羊肉的腥味有點大。怎么說呢,炙羊肉就像是我們現代的烤羊肉串,但是唐朝時期沒有那么多去腥的方法。所以味道很大。
醋芹就好說了。就是芹菜做的湯,這道菜風味獨特,是芹菜發酵,然后調味做成的湯菜。但是無論怎么調配,芹菜的香味依舊濃烈,沒有任何影響。這里邊有一個故事。也是蔣小魚無意中在手機中看到的。
說唐太宗時期的諫臣魏征特別的喜歡吃醋芹。
身為諫臣的魏征為了減少太宗在國家大事上的失誤,經常提出一些批評意見,有的時候甚至在朝堂上也是態度嚴肅,言辭尖銳,經常讓太宗皇帝下不來臺。
有一天太宗就問身邊的大臣,說魏愛卿每天都是這么嚴肅,有什么東西能讓他心動呢。
有的人就說,魏征大人喜歡醋芹。
第二天太宗就讓魏征留在宮里,和他一起吃,并且特此賞賜一盤醋芹,魏征吃得眉飛色舞,把盤子里的醋芹精光。
太宗笑著說,今天終于見到魏愛卿的喜好了。魏征說,臣的職業就是為皇上,為天下百姓做事,臣為諫臣,難免會有張狂冒犯之舉,醋芹是收斂之物,多吃能約束自己,所以臣愛吃醋芹。
“是不是有這么個故事。”蔣小魚,吃了一口醋芹,其中的味道確實獨特,
“那你知道魏征說這話有什么意義嗎。”
“就是解釋一下自己喜歡吃的原因唄。”
“不,魏征的意思就是告誡太宗,要無為而治,防微杜漸,力避奢靡。天子治事,理當如此。”
“哈哈哈,說的沒毛病。”崔允智剛說完這句話,笑聲就從身后傳來。那爽朗的笑聲嚇了蔣小魚一跳。一襲白衣十五六歲左右的少年,手持一杯酒,怎么看都有點熟悉。
“太白兄,你為何在此處,”崔允智回首做了一個揖,聽笑聲都知道是哪個。如此暢快的笑也只有那個人了。
“你能來此處,為何我不能來,難道是你家開的。”白衣少年回敬行了禮。
太白太白,一身白衣,我去,這是少年時期的李白吧。
“你是,你是那個李白。”蔣小魚非常激動。其中是因為李白的大名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另一個就是李白的少年模樣真的很帥。不是那種小清新,而是那種爽朗中帶著點壞壞的帥。
“這位珠圓玉潤的姑娘,如何知道我的大名啊。”李白一斜腦袋,看了看這個肥嘟嘟的姑娘,大概和他差不了幾歲。
蔣小魚還完全沉浸在看到李白的震驚中,唐朝七日游,活捉一只李太白,還是小鮮肉版的李太白。心情莫名的激動,如果讓他寫首詩帶回去的話,估計能賣不少錢,或者可以照張照片,不過應該是不可以的,館長不能改變歷史。
“太白兄,還是注意言辭比較好。”崔允智有點不悅。
“好,我不說了,”
“一起吃點唄,”蔣小魚看著抱著一壺酒的李白,心想,這么小就開始喝酒,怪不得死的早,想想又不對,李白好像活到六十多歲才死的。
“好啊,那就多謝二位了。”李白毫不客氣的坐下來吃著那胡餅,魚湯,那吃像真對不起謫仙人的稱號,不是說他家里很有錢嗎,為什么好像吃不飽一樣。
“你,你慢點吃。”蔣小魚驚訝于他的吃相,而自己還沒有吃多少。她看了一眼坐在對面的崔允智,已經把頭轉過去,看向窗外了。合起來扇面輕擊手心,顯示自己的無奈。看來這個李太白這樣已經人盡皆知了。如果不是他的詩寫的真好,那一定會人人唾棄的。不愧是他。
吃完了整盆的鱸魚,剩下的菜也所剩無幾,就幾塊甜點還算完整。蔣小魚迅速的捏了一顆櫻桃放進嘴里。引得對面的傳來一聲輕笑。
“如今皇上登記之初,今日特開放宵禁,全民共舞。二位可有興致一觀呢。”李白摸了摸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看了看崔允智,又看了看蔣小魚。見他倆沒人說話,便說。
“吃也吃飽了,喝也喝好了,那我就告辭了。”說要甩袖子就走人了。
蔣小魚一陣無語,李白在他心中的分量又降了一個檔次。
“小魚兒,你吃飽了嗎。”崔允智看著桌上亂七八糟的東西。
“吃飽了,不想吃了。離太陽落山還有一會,你想做什么?”
蔣小魚思考了一下,突然不知道該干嘛。其實蔣小魚還是想吃,但是也不好意思說了。
“小二給我坐兩張胡餅,我要帶走。”崔允智能看出來蔣小魚還是想吃,就自作主張又要了餅,不過是放在身上,怕一會天黑小魚了會餓。
天熱漸暗,人們陸陸續續的出現在街上,看起來比以前去過的廟會人還多。
街上撐了一一排又一排的的各色花燈。人群站在兩邊,好像為等什么人。
“為什么要空出這么寬的一條路。”
“因為今晚的游行。”
“游行,是押送犯人嘛。”蔣小魚不太明白,這樣的日子里為什么又游行。
“不是,是有長安最美的女人扮作神仙游行,也是開放宵禁節目的的一種。”
原來是這樣啊。
天色已經全黑了,前方的人群已經開始歡呼了。蔣小魚抬腳往前看去。人看不起清,但是看到一輛花車。上邊掛滿了亮閃閃的東西,倒像是小彩燈。車的正前方站著一個人,穿著紅色的裹胸訶子裙,外套一件淺色的大袖衫,微風輕起,裙衫飄起,梳著高高發髻,攢著一朵朵的花。這樣的場景沒看到過,這樣的衣服倒是看到過,隨著花車越近,終于看清楚了,花車上第一個花神,而后面還有很多人,她們就像是敦煌壁畫中的女神一樣,擺出個樣的姿勢,奇幻的的那樣的姿勢站在車上居然紋絲未動。各式各樣的的衣服,服飾,五顏六色,令人眼花潦亂。人群中的女人們像花車趴著各色的花瓣,真的有種天女下凡的感覺。
不過更詫異的是民風開放道一個現代人都不如,包括車上的花神,沿途的百姓,穿露背薄紗的都有,有的甚至能漏出半截胸脯。
在蔣小魚身邊路過的時候,都不敢正眼去看,她抬頭看了看身邊的崔允智,路過的的時候神色如常,好像見怪不怪了。
“你們古……中原人真的很開放,”蔣小魚不太好意思,差點說成你們古代人。
“你難道不是中原人嘛。”崔允智試探著問她,每等蔣小魚回答,那邊已經刷起了雜技,跳起來舞。
蔣小魚拉起他的手,穿過熙熙攘攘的人群。想要去看那邊的雜技,蔣小魚體格大,真的一擠一個準,很快就在別人的罵罵咧咧的聲音中擠到的前邊,前邊就剩下一堆小屁孩在歡快的鼓掌,這樣的日子,小孩子應該是最開心的了。
“哇,你快看快看。”蔣小魚扯著崔允智的衣袖,“胸口碎大石,會不會砸壞了。還有那邊的噴火,那是怎么做到的,會不會燒到嘴啊。還有還有那邊的火樹銀花,我只有在電視上看過。”
“電視?”崔允智被她的各種問題纏繞,只覺得好像,自覺在心底給她的可愛程度又加了一份。
蔣小魚像小孩子一樣,看到厲害的東西,就蹦蹦跳跳,牽動她臉上的肉,下巴的肉顫顫巍巍的。就像湖底的清水蕩出來的微波沒有什么力道,卻出奇的能直戳人心。
“蔣小魚!”遠處的人群中有人叫她的名字,這樣蹩腳的漢語發音,應該是挲紗無疑了。
蔣小魚伸著腦袋向前看去,果然挲紗深處胳膊,再像她揮手。蔣小魚抬起手臂指了指不遠處的胡同。示意她在哪里集合。
蔣小魚又一次開啟征途之旅,擠的身邊人連連叫罵,但一看到身邊這個穿著圓領月白袍的男人,又都停止了咒罵。
氣喘吁吁的躲進了那邊的胡同。挲紗和他的丈夫已經等候在那里了。
“蔣小魚,好嗎你還?”又開始了她的倒裝句。
“崔公子,你還好嗎。”挲紗的丈夫禮貌的向崔允智行禮。
“我還好,你呢。”這對話,莫名的熟悉感。好像回到了小學生時代。
“你們,認識”蔣小魚一臉驚訝。
“小魚,那天不是我沒有救你,是我的丈夫說,著位公子是個好人,不會有問題的。他們是生意上的伙伴。”
“崔公子,原來蔣小姐是你的人,早知道的話一定會早點送回來。”挲紗的丈夫一臉誠意。
“不不不,你別亂說,什么他的人,我不是。”四個人相視而懵,個懷個的的心思。
而此時挲紗的丈夫想法就是可能是弄錯了。
挲紗看著三張臉,在思考,他們在說什么。
崔允智,這個外國佬說到心里去了。
蔣小魚,這特默好尷尬,為什么沒人說話。
而此時胡同的另一邊想起了弦琴琵琶的聲音,和起舞的腳步聲,拍掌聲依次響起。四個人應聲往那邊看去。
琴聲響起,舞蹈想起,挲紗興奮和拉著蔣小魚跑了過來。
看著美人翩翩起舞,挲紗終于忍不住了,伴著音樂聲加入了舞蹈中。挲紗一張異域的臉,穿著他們民族特色的服飾,加入到舞蹈中,就是最亮的一朵花。很多男人開始像挲紗靠近,與她共舞。
挲紗的丈夫終于看不下去了,親自下場擋住了已經起來的桃花。
挲紗像蔣小魚招手,示意她一起來跳,可是蔣小魚沒跳過舞,而且,自己的身材也不允許自己跳起來。
看蔣小魚搖頭,紗挲扭過來,拉住蔣小魚的手進入了舞群之中。
“你不要怕,跟著我跳,很簡單的。”挲紗這樣安慰蔣小魚,
挲紗回過頭看了看正在對他微笑的男子,崔允智邁步走了進來。
“你跳吧,美人會笑話你。”崔允智在蔣小魚耳邊輕說。
蔣小魚終于安心多了,之前比之前有信心。跟著挲紗的步子,衰跨,擺手,扭頭,幾個回合下來,蔣小魚終于學會了。自己也沒想到,自己會有這樣的天賦,還在這群人之中,放飛自我,蔣小魚無比的開心。
突然覺得人只有做好自己,大可不必在意別人的眼光,才能夠像現在這樣肆無忌憚的在人群里跳舞,任由自己這身肥肉在人群中肆無忌憚的抖動。
“怎么樣,跳舞開心嘛。”崔允智將水壺遞給她,蔣小魚跳舞累了,滿臉的汗。
“我很開心,我長到十八歲,從沒有這么開心過。”蔣小魚的眼睛閃閃發亮。似乎還在回味。崔允智笑著拿出手帕,擦了擦蔣小魚臉上的汗水。“你就是你,你開心就好。”蔣小魚回過頭看看他。覺的這樣的生活也是很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