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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果無果

第四章

苦果無果 熺來 1527 2021-01-05 14:34:32

  1

  和L聊天總是讓我感到心情愉快,我們的聊天總是能恰到好處地開始,又恰到好處地結束。L有很多可愛的表情包,我們經(jīng)常用表情包來斗圖。都是些很日常的分享,但是在我和L眼里,卻非常有趣且值得玩味,哪怕是一件很小很小的事物也會讓我們樂此不疲。

  我們幾乎無話不談,包括我當時喜歡的那個帥氣學長,L之前談過的所有女朋友,甚至是小學初中發(fā)生的事情,還有各自的家庭等等。不止這些,但是許多我都想不起來了。

  漸漸的,和L聊天占用了我越來越多的時間,我內(nèi)心發(fā)慌,畢竟高三的時間非常金貴。

  于是我在一個下午出去買了一部老年機,只能打電話發(fā)短信的那種。我以為這樣就會讓我少玩手機,多把時間花在學習上。可是我錯了。L依然會給我發(fā)很多短信,我會回復,一來二去,這部老年機就失去了它原本的意義。

  我們可以說是在任何時段發(fā)短信聊天,到后來漸漸發(fā)展成直接打電話說。L是一個不懂節(jié)制的人,我也是。我們會以心情不好的名義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打電話,那個時候大家都會入睡,我偷偷躲進樓層里的雜物間,壓低了聲音和L暢聊,通常一聊就是好幾個小時。

  當時的我還沒有從B帶給我的陰影中走出來,和L隨便聊兩句,壓抑的心情就會好很多。有時候想笑卻不敢笑出聲來,怕把別人吵醒,也怕我說的話被別人偷聽到。那間雜物間有時候信號不太好,導致有些話需要說好幾遍,但我們從來沒有抱怨過。

  這就是喜歡的力量吧。

  2

  兩個人的曖昧時期才是一場戀愛最美好的地方吧。滿懷期待卻又小心翼翼,聯(lián)系緊密卻又永遠不舍得和對方吵架。

  L經(jīng)常會莫名其妙地不高興,我問他原因,他說因為我身邊有太多的男孩子。這讓我哭笑不得,我和他們都只是普通同學關系。我不知道怎么回復L,但我的內(nèi)心是歡欣雀躍的。

  我這才知道原來L的占有欲也是很強的。他會問我他在我的男性朋友里是不是特別的那一個,他會不停地問如果我有了男朋友他怎么辦。我說就算我有了男朋友也不會拋棄你的啊,L不信,他說沒有一個男生會允許自己的女朋友會有一個經(jīng)常聯(lián)系的男閨蜜,還說如果他是我的男朋友,也絕對不會允許我有這樣一個男閨蜜。

  3

  L是那種小奶狗系列的男孩子,聊天總是用許多可愛的表情包,把我的名字加了兒化音地叫,還會奶聲奶氣地和我撒嬌。這種時候我喜歡存了他發(fā)出來的表情包,然后和他斗圖,就好像,這是一件非常有意思的事情似的。

  慢慢地到了短暫的寒假時間,學期最后一次考試我的排名依然穩(wěn)定在那個范圍內(nèi),但是我好像一點也不著急了,仿佛自己還有很多時間。

  L看了我的成績和名次,說是從寒假開始就不能這么沒日沒夜地聊天了,他說這樣做是在害我,會讓我考不上大學的。

  也有人和我說過類似的話,讓我遠離L這樣的人,他還說,有些人和你相處得好可能是從一開始就有目的的接近。當局者迷,我當時根本無法從這個迷局中跳脫出來,我日漸淪陷于這些美好的感覺,慢慢地荒廢了學業(yè)。今日看來,我很后悔當初荒廢了學業(yè),我覺得當時的我簡直是個逆子。

  4

  事實證明,L那些話只是說說而已,第二天還是會給我發(fā)一大堆消息,我也抵抗不住玩手機的誘惑,于是,我們還是像往常一樣沒日沒夜地聊天。

  我還記得L在零點打電話給我說新年快樂,發(fā)祝福短信;我記得因為兩個人都不舍得掛電話,就一直通話到第二天早上;我們在電話里聊天,海闊天空地聊,有的沒的都要聊。我至今還記得我躲在被窩里不敢大聲說話的模樣,現(xiàn)在想想真是太搞笑了,可在當時,僅僅是和L一起消磨時光,都很令人開心。

  告訴大家一個人間真理:快樂總是短暫的。

  短暫的寒假過了沒多少天,新冠肺炎就席卷全國。先是武漢封城,一夜出逃三十萬武漢人,慢慢地就有多個城市拉響了一級衛(wèi)生警報,最后全國都封了。

  對我們來說這意味著不用按原來定的時間開學了,但同時,我們將有長達兩個月的時間不能見面。對于想見卻又不能見的兩個人來說,這無疑是一種天大的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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