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天空中多了幾片白云，慢吞吞的烏云正在遙遠的南邊海面上。
在公牛交易所的二號會議室里，阿升、尤迪等人圍繞著橢圓桌正襟危坐，白色燈籠掛在天花板上。
白色的桌面上放著周圍人的手，四面墻上空空白白沒有任何裝飾。
阿升看著靠墻的臺上的人，那人留著修長的黃色胡子，濃密盛過頭發。橢圓的肚子上穿著一件白色體恤，粗短的腿搭配一件藍色牛仔褲。
“嗯，”
坐在靠墻邊沙發椅上的方老板看著那人。
“安全第一，無論是我們自己還是所運送的貨物都要安全無誤。”
站在講臺上的胡子男用力的說道，手在不停地梳理著空氣。
方老板也覺得有道理止不住的點頭。
阿升旁邊的穿黑色皮褂的瘦男人“哼”了一聲，圍在周圍的不敢相信的看了他一眼。
瘦男人不知所措的睜著眼睛，不知道那一聲是生理反應還是不屑的回應。
胡子男滔滔不絕的講著，有時會停頓一秒，眼睛斜著看了一眼坐在沙發上的方老板。
而方老板也在朝著講臺上，不知道眼睛看著沒有。
黑色的頭發里夾雜著一層層花白的白發。皮膚發白，皺紋堆積在臉頰兩邊。
阿升仔細看著聽著臺上。
胡子男瞟了一眼臺下的阿升。
阿升更加努力看著上面。
“對于這次阿升弄丟的單據，必須去東堊地出差一次作為懲罰。”
“大家都知道單據的重要......”
阿升無所謂的看了一眼尤迪，賊眉鼠眼的低著頭瞅向講臺。
臉側著，故意躲避阿升的目光。
方老板依靠在沙發的柔軟背上，慢慢抬起了頭，在思考著。
阿升依舊看著臺上的胡子男，放在桌子的手，已經握成了一動不動的拳頭。
......
......
對于方老板，阿升把他當做自己的叔叔。
“阿升做事認真但是太固執不過通融。”
阿升之所以能來交易所都是方老板的介紹引薦，對待他熱情友好。
可如今，阿升都想好了被辭退的心理準備。方老板對待他的態度更加冷峻甚至冰冷。
這天晚上，阿升沒有回家，自己坐在辦公室靠墻的木制軟沙發上。
外面的天空已經抹黑，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
“一臺蒸汽機，滾滾熱氣浮上去，撞到上面的鐵皮，變成了水，跟著重力滴落。”
“今天有會。”
一位買燒餅的中年大叔說道。
案板上鋪著一層像面粉上面放著要入爐的面餅。
“正熱鬧！”
平闊的大路一直朝前走，人群道路上到處都是，一眼望不到盡頭。
“給，你的燒餅好了”
一塊點滿了芝麻的餅，凹凸不平的表面上熱騰騰的冒著香香的熱氣。
“您是外面來的吧？”
大叔笑著
“嗯，從夢萊島”
阿升接過燒餅。
“哎呀青年人，這個燒餅說什么也不能收你的錢。”
那人高興中帶著驚訝的客氣道。
“哈哈哈”
“這錢不收了。”
來到一座階梯旁邊，紅色的大門，屋頂上是由灰藍色瓦片鋪成。
“阿升走上階梯從門縫里看到一個黑影。”
“你是誰，有事嗎？”
里面一個男人硬氣的問道。
“我是交易所...”
......
穿過大門，里面放著一年墻，墻上畫著一棵青松，懸掛在崖壁上。
阿升迫不及待的從右邊繞進去，一條坦趟的石磚路。兩邊是一排挺拔茂密的松樹。
阿升跟著引路人向里面走。
天空化作一片藍色，一抹白色做點綴。
......
......
“你這幾天回去好好休息！”
方斯坐在黑色靠背椅上。
白色的燈籠掛在中央的天花板上，阿升低頭站在辦公桌前。
“回去好好休息休息。”
......
“大自然單純如我，生就是生，死就是死，不會有過多的旁白。”
——薩福
阿升走在回家的路上，看著遠處的大海，海風變得溫暖可人。
穿著白色襯衫也不覺得冷，吸進喉嚨里的空氣會有點透涼。
院子里木架上搭著形狀各異的帆布塊，阿升的母親正坐在院子里撒弄著針線。
“媽，我回來了。”
阿升的母親依然在縫制著帆布。
“回來了，今天下班還挺早？”
“嗯”
阿升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躺在床上漸漸睡去。
海浪聲在遠處的海岸邊活動。
阿升從小就在海邊長大，幾乎離不開海灘上。
哪怕是吃中午飯也能爬下石梯去走到海灘上坐下來靜靜地吃飯。
土生土長的夢萊島人，從小就懂得生意，有經商的才能。
阿升有自己有自己的抱負，在交易所上班工作了三年。
他知道自己需要一個機會，這一個機會，會讓他飛黃騰達。
方老板一直都打著他家的注意，阿升家三代人都有過與南堊地人做交易。這可是一件大事。
“對于未知的東西，只有野蠻才能對付他。”
——薩福
傍晚，天空發出呼喚太空的灰白色。
阿升從床上坐了起來，昏昏沉沉的走出屋子。
“媽？”
“媽？”
做飯去了？阿升走進堂屋瞅了瞅。找遍每個房間。
走到院子里，灰色的天空中飄著一塊白色的薄云。
海浪的聲音從耳邊經過，阿升走出了家門，走去海灘上。
走下石梯，向右穿過以前土堆地，來到“空島海灘”上。
此時大海依然是藍色，遠處的海平面盡頭的天邊已經變成了黑藍。
“你來干什么？”
“鍋里還熱著飯呢。”
母親站在父親旁邊，給父親幫忙修船。
六米長的船體壓在干巴巴的沙子上。
對于繩子的纏繞系解，阿升的父親肯給是一個厲害的人。只見他兩手搓了幾下麻繩，麻繩穿過帆柱，繞過船板上的木樁，在船頭木桿上先是交叉系一下然后繞一圈再系一次，又把繩子繞到下面系一下然后第二下系一個活解，拽不開的那頭繩子再和多出來的尾巴系一個解。
“我走了，看飯。”
母親回去了家里。
“晚霞不在東方邊，在西邊。”
——薩福
海灘上的帆船已經跟著什萬兩年之久，什萬很愛惜他，每次出海之前都要做足了準備。
回來后先把船安頓好，拿出工具箱檢查船有沒有問題。
“爸，這船還能開幾年？”
阿升摸了摸船體。
“等我死了，我就差不多了。”
什萬又檢查著船板。
“啊！”
阿升尷尬的不知所措，什么也沒說。
什萬從船上跳下來，落到柔軟的沙子上，可還是緩緩走起步來。
“回去吧。”
“嗯”
兩人回來家。
此時的天空露著黑色，蒙著灰色。
眼睛像是快要失明，一切都顯的不清不楚。
“怎么樣？”
“啊，還好。”
阿升笑著問父親：“這段時間壞事連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