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雜種狗
古語有言,“福無雙至、禍不單行。”從來沒有倒霉的時候只有最倒霉的日子,當(dāng)人遇到最低谷的時候,往往會碰到“掃把星”,在最困難的時候推你進(jìn)入深淵,讓你此生都不想再次回首。
天空有些陰霾,太陽也即將落下。此刻道一領(lǐng)著那袋包子一瘸一拐的走在街頭,他沒有什么要去的地方,渾渾噩噩的走著。手中的袋子拖拉在地上,白布袋子都臟了,他也不在意。身后卻吸引來一只餓狗,慢慢跟著他走動。
道一不知不覺中走出了村鎮(zhèn),來到一處破敗的古廟。雜草叢生,古廟都坍塌的漏了屋頂,破敗不堪的神像都分辨不出模樣,神像頭上還站著幾只烏鴉,看到人來也不曾受驚,斜著眼睛看著這個渾身邋遢的乞丐。
餓狗有些忍耐不住,眼前這個乞丐并無趕走它的意思,反而無視它的存在。那狗走上前來,到乞丐的面前有意擋住他的去路,乞丐竟不為所動,低頭默語繞行在一旁。這下給了它動力,餓狗上前撕扯乞丐手中的布袋,這次讓不為所動的道一有了一絲反應(yīng)。
道一回頭看著那撕扯自己盛包子的布袋,那是只長著黑白顏色的雜種狗,四肢爪子滿是污泥,滿身都散發(fā)難聞的臭味,身上還長著不少爛瘡,名副其實的癩皮狗。那雜種狗看道一與它爭搶,喉嚨發(fā)出陣陣低聲怒吼,它呲著牙眼露兇像壓根就想把這吃的搶下來。
道一不在渾噩,眼神里也有了一絲理智色彩。這是他活下去的東西,他怎容眼前這個生物跟他搶奪,主要是他不認(rèn)識這東西是狗,也不知道眼前這個狗有多么狠毒。
道一奮力將布袋從狗嘴里扯出來,那雜種狗被激怒,臟爪子張開猛地?fù)渖锨叭ィ豢谝г诘酪荒_脖子上,頓時鮮血流出,疼的道一叫不出聲來。那雜種狗也夠缺德,感覺下口咬的不夠深,兩只前爪抱起道一小腿,張開滿是血的狗嘴,換了肉多的小腿肚子,一口咬下去,這次它感覺滿足了,狗嘴不斷撕扯咬住的小腿肉,仿佛要將其咬下來。道一拼命打著狗嘴,奈何體力不支壓根對狗起不了作用。道一被狗抓撲在地上,這下雜種狗看準(zhǔn)機(jī)會將狗嘴對準(zhǔn)道一的大腿咬了下去。
“啊!滾開!滾開!”道一在地上趴著,恐懼的內(nèi)心抵擋不住這次狗咬的實事,他慌亂的用手指拔插的往前爬,混亂中他摸到地上的石塊,奮力抓起一下子打在狗頭上。那雜種狗被石塊邊角砸中腦袋,它才松了口,不住在一旁搖著腦袋嗚咽,剛才那一下把它打蒙了,狗腦袋暈暈的有些站不穩(wěn)。它見道一又舉起手中的石頭,這才哀嚎逃跑進(jìn)草叢,消失在遠(yuǎn)處。
道一癱坐在地上,腿上的傷口傳來疼痛,鮮血還不斷浸出,看樣子很嚴(yán)重。道一痛哭奮力的把手中石塊扔出去,無奈的躺在地上哀嚎大哭。無助、絕望、痛哭趴上他的心頭,他找不到人幫助,也找不到人傾訴,他孤獨而又絕望,甚至想到自我了斷,他沒有勇氣繼續(xù)活在這殘忍的地方。
夜晚來到,一場悄無聲息的雨降落在這片土地上,潤物無聲滋養(yǎng)著這片土地。沒有片瓦遮掩的的破廟,道一欣慰還有個足夠長的供桌讓他遮掩身體,只是他渾身哆嗦,額頭上留下污濁的汗水,嘴唇慘白牙齒不停地上下碰撞。不知是被狗咬受到驚嚇還是單薄的身子熬不住這樣的日子受了風(fēng)寒。昏睡中醒來的道一奮力拉了拉身旁的雜草蓋在自己身上,希望能有些用處,奈何此時他似乎有些“油盡燈枯”,一下子昏了過去。
殘垣角落中,一小片可以避雨的地方有兩只綠色的眼睛盯著道一,那張長著黑黃牙齒的嘴,不停喘息舔舐著口水。這就是咬了道一的那條雜種狗,此時趁著夜色暗暗進(jìn)行它的計劃。這狗眼露兇光,包子的香氣已經(jīng)滿足不了它的味覺,剛才那香甜的人血,勾著它滿是兇殘的念頭,那滋味比溝壑里的腐尸、死孩子更有滿足的味道。
這雜種狗眼瞧著道一昏了過去,機(jī)會來臨它謹(jǐn)慎的走了過去,低聲嚎叫幾聲也沒有得到回應(yīng)。這下它大搖大擺的走了進(jìn)去,舔了舔道一那慘白的手指,發(fā)現(xiàn)并沒有反應(yīng)。它眼珠子滴溜溜一轉(zhuǎn),對著道一手指狠狠咬了下去。十指連心即便在昏迷中,道一眼皮也在抖動著。
這下給了雜種狗很大的動力,它兇相畢露惡狠狠呲著牙低吼著,惡狠狠對準(zhǔn)了道一的喉嚨,只要咬下去,弄死這個眼前這個人毫不費力,而且夠它飽餐一段日子了。
“瑞彩紫霞浮,香靄擁氤氳。展翅鸞凰翔,飄飖自在游……”吟唱聲清脆好聽,夜色之中一個紅衣少女手持一片大梧桐葉緩緩走來,手腕上那銀色手鐲在夜里閃爍光芒,一看就是不一般的寶貝。
雜種狗很警覺,它發(fā)現(xiàn)眼前絕非一般人尤其是名女子,在深夜獨自出現(xiàn)在這種地方,不是凡人就是精怪。眼看那女子走的越來越近,警惕的它看道一藏身的供桌下還有容身處,立馬鉆進(jìn)最里邊的草中,露著眼看不敢發(fā)聲。
“唉,害得我白白浪費了神行符兩張,這鬼地方壓根沒有什么遺跡,還說什么殘破的世界,這倒好什么也沒找到,是不是家里的老頭子在騙我?偏偏出山后就下了雨,還好找到了個地方避一避。”那紅衣女子走進(jìn)破廟,眼前嘩嘩下雨沒有房頂?shù)钠茝R讓她皺起鼻子,“咦!……嘖嘖,還以為能避雨誰想到頭上連片瓦都沒有。”
那女子橫坐在門框上,目前也就這可以稍微可以遮蔽下。女子環(huán)視周圍,無奈拽了幾根破木扔在跟前前,掏出火石火刀打了幾下生起一堆火烤烤衣服。隨著火焰燒旺,木頭發(fā)出劈裂聲音,怕火的雜種狗驚了一下,在草窩里發(fā)出砕碎聲。
“誰!誰在這里!”紅衣少女謹(jǐn)慎盯著有動靜的供桌下,手腕上的銀鐲子閃爍刺啦的電弧,她的兩只手掌上凝聚閃電,散發(fā)藍(lán)色的光芒。“快出來,不然本小姐不客氣了!”雜種狗感受到恐懼,不停地哀嚎著,引起了紅衣女子的注意。
“原來是條狗狗啊,來來來!出來讓我摸摸!”紅衣女子聽聲音后蹲下,眼前景象嚇了她一跳。“哎呀!怎么還有個死人呢!”紅衣女子一屁股坐在地上,突如其來的驚嚇讓想轉(zhuǎn)身走掉,但看著這個死人有些眼熟,尤其是腰間還掛這個黃澄澄的小葫蘆,更讓她想起是誰來。
“是你這個小乞丐啊,你怎么不動彈了?”紅衣女子伸手就要摸道一鼻腔還有沒有氣息,而在里面的雜種狗以為紅衣女子要打它,驟然兇相畢露,呲牙低聲怒吼,做好隨時撲上去的準(zhǔn)備。
“呀!你這個狗狗是在保護(hù)他么?真是個乖狗狗,別怕我看看你的主人怎么樣了。”紅衣女子微笑的看著那雜種狗,眼神里透漏著喜愛,她喜歡善良的人或動物,卻不知眼前這個雜種狗有多么可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