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話 帝軍
場景:倉興皇宮正殿
蘇琦身上、頭上都纏著繃帶,衣衫大開的坐在龍椅之上,布奇則坐在下方不遠處喝著茶水,荼王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癱在另一側(cè),此時神色恍惚,除了驚恐再看不到其他表情。
先前救下蘇琦的那名小將走進大殿,看了眼旁邊的荼王后拱手道:“叔父!”
“怎么樣了?”
“侄兒已經(jīng)下令皇城軍看管北城,并派大量人手守在皇宮,倉興各處城門也都派人看管了起來,不許任何人進出。那些俘獲的叛賊經(jīng)過拷問和一些手段,我們大致都已經(jīng)查出來了參與這次叛亂的大臣,具體名單有子爵高廉、戚仆龐聰、戚支龐輝、禮執(zhí)傅海,督行魯爾斯科、校尉邵海、主合楊培、前正使龍碧定、和牙尉高強……”
蘇琦聽著一連串的名字,心中越加的憤怒,“夠了!夠了!”
小將閉嘴停止報道。
蘇琦:“這些不知好歹的東西,平日一個個人模狗樣的,竟然笑里藏刀,都想要老子的命!蘇元……”
小將:“叔父!”
“你去安排,凡所有參與此事的人,不論官階大小,不論參與多少,連同他們的家眷,府上的傭人,甚至傭人的家眷,全部歸拿,明日午時北城街市斬首示眾!”
蘇元一愣,“叔父要全部斬首嗎?”
“哼!我要讓所有人知道敢忤逆我的人都是什么下場!”
蘇元:“是!只是……還有一事……”
“嗯?”蘇琦看著蘇元從懷中掏出一卷卷軸遞給了自己。
蘇琦打開卷軸看了一眼,頓時臉色大變,憤怒的臉上透漏出了一絲陰冷的殺氣,他緩緩的將目光轉(zhuǎn)向坐在一側(cè)的荼王,眼中充滿了暴戾之氣。
而荼王在看到那卷軸之時早已心跳加劇,因為那正是不久前他親自下詔的討逆檄文。
蘇琦咬著牙聲音低沉著,一字一句的說道:“來人……,國皇陛下今日受到驚嚇,快請國皇陛下回后宮休息!”
說完兩邊有人幾乎是提著瑟瑟發(fā)抖的荼王離開了大殿。
布奇從蘇琦手里接來那個卷軸,“荼王一直被我們控制在宮里,怎么可能會有這種詔書存在?”
蘇琦眼露兇光:“只要好好查查最近都有什么人接觸過荼王不就知道了……”
第二日,按照蘇琦的命令,所有參與誅殺蘇、布的人,不論官職大小、參與的多少,凡受到一點牽連的人,他們的家眷、下人、下人的家眷全部被拖到了北城街市,參與的大小官員共計二十三人,牽連的人數(shù)高達數(shù)千人,在正午時分全部在北城斬首示眾。
另外在北城還有一位誰都沒有想到的人物以罪人的身份也出現(xiàn)在當場,按照輩分應(yīng)該是荼王的叔公,先皇的兄弟,一階皇爵阿安達倉壁。
倉壁受李唐所托進宮獲得詔書。因為倉壁身份高貴,蘇琦若斬殺倉壁勢必遭到外界的壓力,于是命倉壁以罪人之身現(xiàn)身現(xiàn)場,看著所有人人頭落地后永久幽禁天牢永不外放。
倉壁一家則圈進府中無令不得外出。
另外子爵高廉的正室妻子為先皇之女主親阿安達紫月,因此除紫月以外府中的人全部斬首,而紫月幽禁荒宅不得進出。
處刑當日血流成河,怨氣沖天,哀嚎不斷,血腥氣息三日不散,血染地面一片殷虹,從此北城又被稱為腥紅城。
為了避免此次事件再次出現(xiàn),蘇琦加大了對皇城的控制,皇城軍出現(xiàn)在倉興的大街小巷,自此皇城倉興人人自畏。
也是因為此次事件,倉興中對蘇琦的反對勢力一蹶不振。
三日后,蘇元帶隊包圍了國輔府,但是當他們闖進國輔府時,國輔李唐早已不知去向。
場景:妙回嶺
“什么!你說倉興血流成河!”郡主聽到倉興發(fā)生的一切不覺得一驚。
海加幣:“唉,老臣本想這次返回倉興能聯(lián)系一下當年一起共事的同僚,作為郡主與倉興的連線,誰知道一到倉興就趕上蘇琦處置朝中大臣,一連二十幾個大臣,連同家眷親屬共幾千人,就這么在倉興北城的街市被斬首了!”
明思先生聞言也是心中駭然:“蘇琦的行為越來越囂張了,再這樣下去上元帝王朝就真的毀在他的手上了!”
海加幣:“唉!你們是沒看到當時的殘像,人頭落地,血流成河,整個北城的大街小巷都被鮮血染紅了!我做夢都沒想到當年那么繁華昌盛的倉興竟然會出現(xiàn)這種景象!”說著海加幣表情痛苦的搖了搖頭。
“聽說貴族中除了子爵高廉一門被處決外,還有皇爵倉壁也被打入了天牢,其他一些對蘇琦有敵對態(tài)度的人大多數(shù)也都趁機被蘇琦一一除掉了!”
郡主表情擔(dān)憂的說道:“高廉死了,那紫月姐她?”
“二殿下倒是沒有被處決,那蘇琦倒是還忌憚先皇血脈,只是將二殿下圈進在了荒廢的馬城府,加了封條以后不得任何人進出。”
郡主氣憤的說道:“那不是就相當于讓二姐自生自滅,和殺了她有什么區(qū)別!”
明思看出了郡主的心思,“郡主,為今是我們發(fā)展的關(guān)鍵時期,可不能因倉興發(fā)生的慘劇打亂了我們原先的節(jié)奏啊!”
“明思先生的意思我明白,可是倉興出了這么大的事我怎能袖手旁觀,那些被斬首的大臣都是忠心于我朝的有志之士,他們?yōu)榱送醭癁榱宋野策_皇族犧牲了性命,我又怎能做事不理,而且二姐在我去大漠前就一直很照顧我,看到她經(jīng)此磨難我又豈能不管!”
明思:“可是我軍現(xiàn)如今剛剛組建不久,各部士卒都還在磨合期,我怕……”
郡主:“明思先生放心,每一個將士都是我上元帝的子民,我不會拿他們的命去冒險,據(jù)報五代的圣軍已經(jīng)合并了馬地和四龍川部分的犁軍,已經(jīng)攻破了四城正在向倉興進軍,蘇琦派他手下的大將郭禿兒帶兵前去討伐,現(xiàn)今甲智兵力空虛,我軍只要繞過敵軍主力直向倉興進軍,那么奪下倉興也不是一點可能也沒有的!”
柯從上前一步抱拳道:“郡主想要起兵,我柯從愿做先鋒!”
郡主的眼中毅然的放出堅定的目光,“倉興是上元帝皇都,不管是逆賊蘇琦,還是不知底細的圣軍,我絕不會將倉興交給他們!”
第二日,灰淡的蒼穹籠罩著大地,滿山的綠衣時不時的抖動一下,莊嚴的氣氛讓微風(fēng)也停止了腳步。
關(guān)口前,從各地集結(jié)而來的士兵們,帶著一絲眷顧看向關(guān)口的上方。他們穿著各自地方下發(fā)的衣服,形成了五顏六色的半塊,好似一個個巨大的花圃。
郡主帶著一干大臣聳立在妙回嶺的城頭,看著剛剛得到的近三十萬士卒,郡主的臉上卻多了幾分凝重。
這些士兵或許真的不是什么精英,按照柯從的話來說,有一些也差不多到了退伍養(yǎng)老的年紀。但郡主卻并不認為這些士卒的戰(zhàn)力就要弱于那些青壯年。
似乎是城墻上面的眾人表情過于嚴肅,使得對面的士卒們也都面容收攏起來,有的是聽聞了倉興的消息,有的則是感覺到了將有大事發(fā)生,不覺間都凝重了起來。
郡主掃視著下方的各方將士,眼中卻有著一絲彷徨,集結(jié)的士兵融合還不到一個月,如此倉皇的發(fā)到戰(zhàn)場上去,就連她也知道這時多么冒險的事,可是她已經(jīng)等不了了,蘇琦在倉新的暴行讓她意識到皇族最后的血脈隨時都有可能遭到毒手,而正逐漸逼近倉新的圣軍也不是善類,現(xiàn)在除了冒險一拼,她別無他法,哪怕只要有一成的機會,讓她先圣軍攻入了倉興,那么在他的輔佐之下,荼王才有機會再次掌權(quán)。
這是一次討逆之戰(zhàn),更是她和圣軍之間的爭奪之戰(zhàn)。
而這一切的希望都在眼前的這些東拼西湊的士卒身上。
“諸位將士!本宮阿安達吉,先皇五女,本朝郡主,集天之志,繼萬世之興,于秒回嶺集諸位將士如此!”郡主高聲向下面喊著,言語之中不失威迫,“你們之中有的是經(jīng)歷過生死之交的伙伴,有的是曾經(jīng)敵對過的對手,不管你們以前彼此之間是什么關(guān)系,從今天開始,你們都將與我阿安達吉,上元帝王朝的五皇女郡主成為同生共死的兄弟姐妹!
現(xiàn)如今,朝堂之上逆賊當?shù)溃斀终D殺我朝大臣,屠殺無辜百姓,各地暴亂四起,五代賊軍意圖甲智,此刻正是我上元帝王朝生死存亡的時刻!我阿安達吉替國奉天,召集天下兵馬一同討賊!率我三十萬兵馬,以帝為號,鏟除逆賊,勤王護駕!”
“鏟除逆賊!勤王護駕!”郡主身后的柯從、蘭阿爾特在郡主說完之后高聲跟著喊了起來。
在他們二人的帶動之下,下面將士熱血沸騰,也跟著不斷高呼。
“鏟除逆賊!勤王護駕!”
“帝軍萬歲!”
聲音震耳欲聾,響徹整個山林。
似是連天都響應(yīng)了這震耳欲聾的喊聲,天邊竟也開始綻放除了一絲光束。
三日后,將一切安排妥當后,郡主以柯從為先鋒,率領(lǐng)三萬兵馬先從同鹿經(jīng)和城地界,再進入龍骨地域北上甲智,水禮龍為右軍將軍帶領(lǐng)五萬兵馬,蘭阿爾特為左軍將軍帶領(lǐng)五萬兵馬,一同隨主軍進軍,明思先生為全軍督軍與郡主一同率領(lǐng)中軍十二萬;達平帶領(lǐng)五萬人馬留守妙回嶺,并協(xié)助海加幣、泰中等對帝軍進行補給和各方面援助。
帝軍行動的同時向甲智以南各州、代發(fā)出討賊檄文,以此告誡天下,望各路兵馬呼應(yīng)援助,如有意阻攔者天下共誅!
帝軍北上的檄文一出,天下各地全部拭目以待,每個人都在翹首以盼這天下的走勢。
場景:倉興
當?shù)圮姳鄙系南⒁怀鎏K琦差點沒一屁股做到地上,先前四城之戰(zhàn)已經(jīng)令他損失了二十萬兵馬,前不久他又派出大軍五十萬討伐圣軍,現(xiàn)如今甲智能隨意調(diào)動的隊伍只有不到二十萬,周晉和四龍川的守軍正在與犁軍糾纏,如果從國士和高領(lǐng)調(diào)派兵馬又恐來不及。
這時一旁的布奇卻不急不忙,微微一笑,“大將軍不必擔(dān)憂,我有辦法!”
場景:狼川郡
賈丁宇看著一封書信,“帝軍?以前從來沒聽說過。”
葛藤:“聽說是先皇的一個流落大漠的郡主,這次回來向甲智以南的各州代借了點兵,才成立的帝軍,矛頭直指蘇、布。”
佟匯:“呵呵呵,帝軍,帝王之軍,看來這帝軍是趁我軍吸引了蘇琦大部分兵馬的時候,想要先我們一步拿下倉興,勤王護駕啊!”
葛藤:“哼,想得美!”
佟匯:“不過,那郭禿兒確實是位身經(jīng)百戰(zhàn)不好對付的人,在幾日的交鋒中我軍根本沒有占到半點便宜。”
聽到佟匯的話,葛藤也沉默了下來,若是說之前他和郭禿兒交鋒沒有那么焦急,但帝軍的突然出現(xiàn)卻讓他不得不在意起時間來。
帝軍的出現(xiàn)無疑是給圣軍,給他葛藤敲響了警鐘,一個搶占倉新傲視天下的爭奪開始了。
場景:山嶺某地
山嶺以山地地形為主,除了官道以外,山上獵戶、農(nóng)戶開出的山間小路到也十分的別致,肖氏安坐在溪邊一塊大石頭上,馬車停在不遠的樹下,小溪流水聲青酥脆流,鳥兒也在山間歌唱,魚兒在水中暢快的游著。
何肖將竹筒末進水里,灌滿了水后將蓋子蓋緊。
仆役這時從一只信鴿的腿上拿下一卷信書,“主人,是和城那邊發(fā)來的消息。”
肖氏安接過信書慢慢打開,看著上面的內(nèi)容不禁表情微動。
仆役看到肖氏安表情上略微的變動,問道:“主人,發(fā)生了什么事嗎?”
這時何肖也走了過來。
肖氏安:“郡主已經(jīng)在妙回嶺成立了帝軍,并在幾日前已經(jīng)興兵北上了。”
何肖驚訝著,“啊!郡主從各地召集的兵馬才一個多月,先別說士兵的質(zhì)量,就連士兵之間的配合和默契度都還沒有,郡主就敢?guī)е@樣的隊伍北上攻打蘇琦!?”
肖氏安:“信上說,倉興在前些日子發(fā)生了一件大事,有人在蘇琦全城游巡的時候發(fā)兵討伐蘇琦,結(jié)果兵敗,誅連的人不計其數(shù),就連皇室宗親都沒有幸免,我想這應(yīng)該是郡主提前起兵的真正原因。”
東德禮這時也走了過來,“沖動是魔鬼啊,看上去那么冷靜的郡主,在聽到皇室地位岌岌可危時竟然也會失了沉著。”
肖氏安:“不僅如此,圣軍攻下四城后對于倉興的威脅也是不可小覷的,郡主是想要在圣軍攻打倉興前先一步奪取倉興,畢竟蘇琦之輩就算有異心,除非大勢已成,不然是不會對荼王下手的,但圣軍這支由邊地興起的大軍,首領(lǐng)葛藤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會做出什么事都是未知數(shù),所以先葛藤一步勤王護駕,對于郡主來說才是更加迫切的。”
何肖:“可是迫切歸迫切,能不能拿下倉興才是看硬實力的時候,我看郡主這次恐怕要吃癟嘍!”
仆役:“其實也不是絕對,郡主倉促興兵北伐確實不妥,但也不是一點希望也沒有,圣軍先入甲智,已經(jīng)吸引了甲智大部分的守軍,郡主此時北上雖然路途經(jīng)過龍骨地域,會遇到不少的異族,但畢竟龍骨是上元帝王朝國守大人的老家,就算有麻煩也不會阻擋近三十萬大軍的行程。只要郡主避開鋒芒,急速進軍或許還有一戰(zhàn)的可能。”
肖氏安認同的點點頭,“只是天下之事,尤其是戰(zhàn)事瞬息萬變,成也好敗也好,往往有時都有一個你看不見的敵人或朋友左右著事情發(fā)展的趨勢。”
銅鋼喂完了馬走過來,“主上前面就是金鑾城了。”
肖氏安起身抬頭看看天,長嘆一聲,“走吧,去金鑾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