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景:松佑州委門軍營
自從三年前松佑州守相杜會被蘇琦在倉興害死,松佑州便陷入沒有守相,各城獨營的情況,后來胡星主事葛路城制霸一方,才有了后來的長佑軍與其對峙,雙方雖然沒有發動大的戰斗,但小摩擦還是不斷,已經到了水火相爭的程度。
胡星以委門關為界組建委門軍三十五萬,而哈蘇齊則以佑河為境聯合東邊各城組建長佑軍二十萬,雙方拉開陣勢,戰斗一觸即發。
一小隊十幾人的人馬從西邊遠遠的奔馳而來,其中除了有一些穿著王朝甲卒的士兵外,還有七八個穿著棕黃色衫袍,頭發結著臟辮,要配寬彎刀的人。
那幾個異裝打扮的人臉色陰沉,眼神如狼,身壯如虎,看上去倒是有些兇狠。
幾人跟著那些士兵騎在馬上徑直進入了委門軍的軍營之中,當來到一個白色大帷帳前,眾人紛紛跳到馬下。
大帷帳中走出一個身穿鎧甲的將士,正是之前意圖攔截肖氏安的鐘熬,鐘熬一臉傲氣的走到那幾個異裝人面前,先是打量了一番,“我家主上已經在里面等候諸位多時了,請進!”說著鐘熬向旁一側,將幾人引入帷帳之中。
帷帳內一人席地獨坐在內,文雅的吃著桌前的酒肉,兩側的桌上也擺滿了酒肉,當幾人進入帷帳后,那人便放下手中啃了一半的羊腿,擦了擦手大笑著說道:“哈哈哈,拉姆爾達兄弟,終于見到你了,快坐!”
為首的異裝人眉頭微微皺了一下,一邊走到一個桌后坐下,一邊說道:“不要叫我兄弟!我們大漠人只有最親密的人才可以成為兄弟,你和我只不過是合作罷了!”
其余異裝人也各自找了桌位坐了下來,而鐘熬則來到胡星身后,面色陰沉的背著手站著。
胡星尷尬的一笑,“沒關系,只要你我之間可以達成共識,就算你讓我叫你老子我也無所謂!”說著又哈哈大笑起來。
拉姆爾達用厭惡的眼神瞟了胡星一眼,胡星一臉的大胡子,凌亂又看著粗獷。
拉姆爾達:“現如今我們大漠國蘇爾莫汗一派雖然已經暫時穩定了大漠國的局勢,但拉提達王子一派不除盡我們也沒法永享安寧!這次蘇爾莫汗大人既然有意要與胡星大人聯手,那就希望胡星大人信守承諾,在我們助你奪得松佑州后派兵支援我們剿滅拉提達王子的人。”
胡星:“放心,只要你們幫我消滅了長佑軍,我自然會發兵與貴軍夾擊拉提達王子,讓他無路可逃!只是……不知貴軍何時才能趕到?”說著胡星看了拉姆爾達一眼。
拉姆爾達:“胡大人放心,在我們離開星都時,大軍就已經出發,但為了引人耳目,不得不繞一段,最多不超過十日,我們大漠國的十萬人馬便會抵達這里!”
“好!那就十日后,有了大漠邦國的十萬人馬,蕩平長佑軍指日可待!”說著胡星端起酒杯,拉姆爾達與其余的人也一同舉起酒杯,眾人一飲而盡。
胡星:“對了,還有件事,我希望幾位特使可以幫我一把……”
場景:吉卜力城
城主府中,在肖氏安所落住的院子旁是一個大花園,花園用白乳石所鋪,在花園的中間有一個拱形小橋,小橋之下是三米寬的河道,河道兩旁的石墩圍欄上雕刻著石花,有棱有角十分逼真,走過拱形小橋是一片空地,空地的一邊擺放著兵器架上面放著各種兵器。
此時在空地上正有一人雙手舞動手臂般粗的槍,槍身巨大生硬,但在那人手中卻如同玩耍一般,舞動起來毫不費力,距離兩米遠都能聽到舞動長槍時發出的呼呼風聲。
這里是城主府中最大的一片空地,因此也成了元義獨自武練的地方。腳下的白乳石幾乎都有了裂痕,每次元義在這里練完之后都會有幾塊白乳石碎掉,最初哈蘇齊還會安排人給換掉,但時間久了總是換來換去,哈蘇齊干脆就任憑元義在這里踩壞那些白乳石,除非石頭碎成小塊讓地面不平時才會讓人換新的上去。
元義粗壯的雙臂將十臂槍甩的氣勢輝煌,一般人看去根本連靠近的膽量都沒有,因為一旦不小心被十臂槍碰到,那不死也差不多。因此這個花園平時也很少有人來,這也給元義落得一個清靜。
就在這時,花園外有一人走過,當看到花園里練武的元義時竟停在了那里。
應絮兒端著餐盤,上面除了兩個倒扣在上面的碗外,還有一個小砂鍋,砂鍋雖然蓋著蓋子,但從里面擠出來的熱氣和周圍的香味也能知道,里面是剛剛做好的雞湯。
應絮兒站在花園的門口看到元義在里面舞動長槍,招式霸道不說更有一種說不出的氣勢,應絮兒被那氣勢所吸引,竟漸漸走入了院中,她站在拱形小橋的另一端靜靜的看著橋對面的元義,眼神靈動但透漏出一絲的驚異。
元義正在舞動十臂槍,并沒有注意到不遠處站著一個人,但隱約間鼻息中竟聞到了陣陣肉香,元義分神了片刻,舞動的十臂槍向一側一揮,竟打在了拱形橋端的石墩上,轟的一聲,將石墩上面的石頭擊碎并飛散而出。
元義這無意中的一擊,將整個拱形石橋都震得顫動起來。應絮兒更是被那些飛濺的碎石嚇到,驚叫一聲,手中端著的餐盤也掉落在地,砂鍋和碗都被摔碎,雞湯也灑了一地,應絮兒抱著頭跌倒在地。
應絮兒的一聲尖叫也把元義嚇了一跳,他急忙收槍跑到了應絮兒身前,見是一個柔弱的女子,于是急忙上前扶住應絮兒。
“你沒事吧?”元義的聲音有些生硬,此時他的衣裳已被汗水浸濕了大片,額頭上也盡是汗水,本來打算扶起對方再賞些銀兩作為補償就算了,誰知當應絮兒抬起臉看向他時,他竟不自覺的心頭一顫,竟癡癡的呆住了。
應絮兒這時緩緩的抬起頭看著元義,表情憐弱,眼神楚楚,看到元義伸手要扶起自己,竟向后縮了縮,即便如此應絮兒的美貌依舊不減,反而更加讓人憐愛動心。
片刻之后元義回過神來,再次將手伸到應絮兒面前,“姑……姑娘沒事吧?”
應絮兒緩緩搖了搖頭,小心的將手搭在元義寬大的手掌上,元義輕輕將應絮兒拉起。
“以前沒有在府上見過姑娘,姑娘應該是隨同和城王一起的吧?”
應絮兒緩緩點了一下頭,眼神漂浮略帶驚色。
元義這時也有些面紅耳赤,心中小鹿亂撞的感覺,“看姑娘沉魚落雁般的美貌,想必姑娘是……和城王的夫人吧?”
應絮兒搖了搖頭,嬌聲嬌氣,眼神看似驚魂未定的說道:“小女不過是公子救下的一個苦命之人罷了,怎敢奢求成為和城王的夫人。”
元義聽到應絮兒這樣說,反而有些石頭落地般的感覺,“以姑娘的美貌就算做一國的國后也不為過,剛剛有驚嚇到姑娘,還望姑娘不要怪罪。”
應絮兒輕微一笑,“是絮兒不好,打擾到了將軍練武。”
元義:“原來姑娘叫絮兒,在下元義,現任長佑軍的都統,剛才姑娘沒有受傷吧?”
應絮兒:“受傷到是沒有,只是可惜了我給公子煮的雞湯了,本來打算等公子回來正好喝,現在也只能重熬了。”說著應絮兒蹲下身將地上的碎片收拾到了餐盤中,然后站起身便快速的向院外走去,剛走出幾步她突然站住,轉身含羞似蕊的看了元義一眼后便走出了院子。
元義久久的呆立在原地,看著應絮兒的身影消失在院子的門口,心中竟出現一種千山萬水的感覺。
片刻之后有一個家仆跑進了院子里,“將軍,委門軍已經過了佑河,大人讓將軍即刻去前廳相見!”
元義喃喃道:“知道了……”
場景:松佑州護水城
護水城臨近佑河,是吉卜力城面對委門軍的唯一一道屏障,此時胡星令十萬人馬度過佑河,臨近護水城,對長佑軍來說無疑是極大的威脅,雖然在護水城中囤積了大量的人馬,也在周圍一些要地駐扎了營地,但敵人逼近足以讓守軍都緊張起來。
城中的百姓正收拾了行李出城向東而逃,百姓們大包小包,有的推著小拉車,有的將年幼的孩子挑在扁擔里急匆匆的逃離護水城,因為戰斗一旦打起來,遭殃的往往都這些手無寸鐵的百姓。
郡主和肖氏安等人本來打算先到臨近的護水城看看,卻沒想到還沒進城就看到了百姓倉惶落逃的景象。
東德禮這時也從馬車里探出頭來,銅鋼騎著馬上前問道:“主上,看這架勢似乎是有戰斗將要再護水城附近發生!”
肖氏安:“護水城臨近佑河,看來是胡星的人馬逼近了。”
仆役坐在馬車前說道:“那胡星估計是怕哈蘇齊也莫名的得到兵祭,所以想在此之前和哈蘇齊決出勝負吧?”
何肖:“主上,那我們還進不進護水城?”
東德禮一聽從后面用扇子拍了一下何肖的腦袋,“笨吶小牙子,現在進護水城,只能看到百姓倉惶而逃的景象,其他什么都看不到,還有什么好進去的!”
肖氏安這時看了看郡主,郡主騎在馬上看向從城中逃離出來的人,眼神中有些猶豫。肖氏安騎馬上前兩步來到的郡主的身邊。
“聽說楊和大人前幾日又給郡主送來了書信,如果現在以郡主為首,加上楊和大人的統兵能力以及龍骨異族的聯軍,或許真的可以早點結束這個亂世。”
郡主轉頭看了看肖氏安一眼,“其實我心中的一直有個疑問,想著隨你一起的話可能會得到答案,但是到目前為止我都毫無頭緒……”
肖氏安微微驚疑:“哦?那困惑郡主的疑問到底是什么,不知肖某是否可以答惑?”
郡主笑了笑:“算了吧,有些答案只能自己去尋找。”
在不斷向城外涌出的百姓中,拉姆爾達一身粗衣爛衫,灰頭土臉的低著頭跟著人流出城向東而走,身旁其余幾個一起來的大漠人也都一身百姓的打扮。
就在這時拉姆爾達看到了遠處騎在馬上,盯著護水城城門方向的幾人,拉姆爾達一眼就看到了在肖氏安一旁的郡主,雖然此時郡主一身男兒打扮,但沒有絲毫影響到他認出來,他一臉驚訝,甚至都忘了自己正假裝百姓前往吉卜力城的事,竟向郡主的方向緊走過去,身旁幾人見狀急忙拽住他。
“拉姆爾達,怎么了?”
拉姆爾達:“拿克提,你看那人不是馬靜安內嗎!”
拿克提聞言也是一愣,急忙也看向那邊,露出了一臉的驚訝,但隨即又露出懷疑的表情,“不會看錯了吧?怎么會這么巧!”
“我去確認一下!”說著拉姆爾達便要過去,拿克提和其他幾人將他拽住。
拿克提在拉姆爾達的耳邊低聲說道:“如果真的是馬靜安內,我們也一定會在吉卜力城見到她的,可是現在過去的話,我們的身份就暴露了!”
聽到拿克提的話后,拉姆爾達雖有不甘,但還是被其余幾人拽走,而他的目光卻始終盯著遠處的郡主,一抹波動在眼中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