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景:日曰鉅城憲府
九月入秋,天色已經開始逐漸轉涼,郁郁蔥蔥的樹葉也按時收回了迎綠的色澤。
憲德在屋中來回踱步,臉色深沉,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都擺在了臉上。這時門外走進來了兩人。
“臣!伏丕給德君請安!”
“臣!善通給德君請安!”
憲德一見兩人急忙將兩人迎進屋中,并喝退左右關上了房門。
伏丕和善通見狀相互對視一眼。
憲德:“兩位愛卿可算來了!”
伏丕:“德君面露急色,不知因何事憂慮?”
憲德嘆口氣,“兩位是先父生前最器重的人,也是在下最信任的人,今日招兩位前來不為別的事,就是為了那和城王和兵祭!”
兩人又對視一眼,面露遲疑。
憲德繼續說道:“不瞞二位,那和城王來到鉅城已有數日,在下好酒好菜的侍候著,期間也邀請他參看朝會,還多次向其做出了暗示,但此人就像什么都不明白一樣,總是將寡人的話搪塞回來!”
二人此刻才明白憲德的意思,善通:“德君是希望肖氏安交出兵祭?”
憲德點點頭,“沒錯,那兵祭是前任國皇和三大天都認可的武可征戰天下,文可富國民強的天下奇書,而肖氏安此次游歷所到之處都有兵祭現世的傳聞,因此……”
伏丕接過話,“因此,德君也希望讓那肖氏安留下兵祭!”
善通:“德君既然想要得到兵祭,又何必著急呢,居臣所聽,兵祭都是在肖氏安離開各地后才被找到,或許肖氏安離開日曰后,德君也會在行宮找到他留下的兵祭。”
“不!兩位還沒有明白寡人的意思,寡人并不是要那一卷兩卷的殘篇,而是想要得到兵祭全卷!”
兩人一聽臉上露出驚色。
伏丕:“主上,據傳各州代發現的兵祭都只是些殘卷,只怕那肖氏安不會對您有格外的優待。”
“這正是寡人發愁的原因,據說那肖氏安似乎有要離開日曰前往都州的打算了,如果顯公也得到了兵祭,那對日曰來說畢竟不是什么好事,兩位可否有何良策,讓肖氏安交出兵祭全卷?”
兩人都想了一下,善通:“那肖氏安是和城現任城主,年紀輕輕便被稱為天下第一豪杰,其勢頭更勝當年的五車先生,此事無論如何都得好好計劃一下,決不能為了得到兵祭而惹到此人。”
伏丕:“我看倒沒什么,如果能得到兵祭,就算惹惱了肖氏安,他身為和城城主也不能對我們怎么樣,日后利用兵祭助德君奪取了天下,再跟他舒緩關系也不遲。屬下認為既然肖氏安沒有交出兵祭全卷的意思,那主上決不能讓他離開日曰!”
憲德:“政使大人的意思是,軟禁肖氏安?”
善通臉色一變,驚道:“這怎么可以,如果肖氏安被我們軟禁的消息傳了出去,那和城勢必會以此作為對他們的挑釁,發兵日曰的!”
伏丕擺了擺手,“不只肖氏安,與他同行的人我們都的軟禁起來,但不能有任何的怠慢,只要消息封鎖,對外說和城王留戀日曰繁華,想要再此多呆些時日,那么和城自然不會知道這件事的,只要肖氏安交出了兵祭,就算和城后期再來發難,有了兵祭在手我們也不怕!”
憲德的臉上露出一絲微笑,“政使大人所言極是!”
善通猶豫道:“可是德君軟禁和城王的事終有一天會傳出去,到那時只怕會影響到德君的聲譽,搞不好得不償失!”
伏丕這時露出一臉兇狠的表情,“只要我們不說,和城王也沒有機會說出去的話,不就沒事了!”
善通:“當和城王離開日曰后,怎會不……”善通突然想明白了伏丕話里的意思,驚恐的看著伏丕,“你是想把和城王給……”
伏丕:“德君,只要到時派人把和城王送到華清,然后我們的人……”說著手掌伸平在身前揮了一下手,然后繼續說道:“到時我們就可以說是都州軍或華清的反抗軍誤殺的和城王,這樣不僅可以讓您跟和城王的死撇清關系,還可以蠱惑和城軍發兵華清,說不定還能重挫都州軍的兵馬,豈不是一舉兩得!”
憲德一聽也露出奸邪的眼神,一絲笑容掛在臉上……
場景:鉅城行宮
行宮外,好斯吉前來拜訪肖氏安多次,但都被宮外的護衛擋在外面,這次拜訪恰巧遇到何肖,于是何肖將好斯吉帶進了行宮。
肖氏安見到好斯吉也是十分的開心,“好先生,多日不見先生可好!”
好斯基也拱手道:“和城王在上請受好斯基一拜!”說著就是深深一禮,肖氏安急忙扶起好斯基。
“好先生請起,你我也算是故交無需客套,快快到里面一坐!”說著便將好斯基迎進了行宮之中。
好斯基:“和城王來到鉅城,斯基本應早來拜會,無奈斯基身份卑微被拒門外,故兒才許久未能與和城王見上一面,還望和城王見諒!”
何肖這時站在一旁說道:“主上,剛才宮外的守衛還不讓好先生進來呢,還好被我遇上,才把好先生請進來。”
肖氏安面露不悅的點點頭,“也難為好先生了!”
好斯基:“無妨,如果真的跟那些人較勁,只怕我早就被氣死了!”說著竟大笑起來。
這時郡主似乎也聽到了聲音走了進來,但她并沒有靠近,而是坐在一邊聽著二人的對話。應絮兒也端了一盤水果上來后,靜靜的守候在一旁。
肖氏安:“山嶺一別也差不多有一年的時間了,這段期間好先生可還好?”
好斯基嘆口氣,“想必我不說和城王也看到了,一言難盡啊……”
肖氏安:“燕雀安知鴻鵠之志,好先生不必著急,以先生才智,相信用不了多久定會有賞識之人!”
“承蒙和城王吉言!”
仆役這時也走了過來,“主人,午膳快準備好了,是否現在就拿上來?”
肖氏安:“再去多準備一些,我要與好先生把酒暢談!”
“是!”
肖氏安:“先生如果沒有別的事,午時就請留下與肖某一同用膳如何?”
好斯基:“就像在金鑾城那次?”
肖氏安:“就像在金鑾城那次!”
說著二人哈哈大笑起來。
好斯基依肖氏安所請,一同在行宮中用了午膳,之后二人在宮中又談了很久,直到天都已經漸漸暗了下去尚有意猶未盡的感覺。當好斯基看到一旁的何肖掌燈時,方才意識到已經入夜,才起身向肖氏安告辭,就在好斯吉向宮外走時,郡主從后面追了上來。
好斯吉一看是跟在肖氏安旁邊的一個護衛,于是也客氣的回了一禮。
“不知肖城主還有何事,差使小哥見我?”
郡主一笑:“先生,并非和城王找您,而是我有事找先生。”
好斯吉一愣,仔細端詳著郡主,郡主此時男裝打扮,面如白玉,器宇軒昂,俊美的不輸于任何一名女子。
好斯吉狐疑的問道:“閣下找我有何事?”
郡主笑了笑,“今日先生與和城王的談話,在下在一旁都聽的清楚,以先生的才學確實世間罕有,只是在下不知,憲德孤傲自大,根本不重視先生,先生對憲德也無半點君臣之情,可先生為何還要留在日曰,而不是改投他處呢?”
好斯吉好奇的看著郡主,半餉才說,“之前在山嶺與和城王相見時沒見過小哥,所以小哥可能不知,在下之前曾奉昌公之命尋訪各地,只可惜在下這點微薄的才學并不受人待見,反而冷遇頻頻,所以就算改投他處只怕也無處可去!德君雖然一再嘲弄在下,但始終將在下留在鉅城,雖然在下心中也有些不平,更不止一次打算離開日曰,但無奈天下之大,何處又是我好斯吉施展才華的地方!”
郡主:“既然如此,在下倒是有個去處,不知先生可否愿意前往?”
“小哥一定是遵從肖城主前來游說在下的吧?”好斯吉笑了笑搖搖頭,“在下確實敬佩肖城主才能,不過和城歷經千年發展,如今已經沒什么好改善的了,在下去了也不過是個閑置而已,和如今在日曰又有什么區別。”
“不!在下所說的并非和城,而是……帝軍!”
好斯吉瞪著眼睛看了郡主半天,“帝軍?閣下說的難道是郡主集各地兵力在妙回嶺建立的帝軍?”
郡主點頭看著他。
好斯吉又打量起了郡主,“閣下究竟是什么人,既然跟隨了肖城主,又為何替帝軍招募?”
“不瞞先生,我便是先皇五女,現如今帝軍統領阿安達吉郡主!因身份不便才男子打扮。
好斯吉大驚,看著郡主半天沒有說話。
“在下學識尚淺,雖召集數十萬人馬卻在龍骨遭到慘敗,如今跟隨肖城主,望能夠增長見聞,剛剛聽到先生與肖城主所言,在下對先生的才學深感敬佩,還望先生能夠助我,實現千秋盛世!”說著向好斯吉深深鞠了一躬。
好斯吉大駭,急忙退后一步想要扶起郡主,但郡主依舊保持鞠躬的姿勢。
好斯吉顫抖著聲音說道:“您,真的是郡主?”
“是!如今帝軍數萬人憋在妙回嶺一個小小關隘,王朝存亡彈指之間,復國之日迫在眉睫,先生可否助我!”說話的時候郡主始終行躬身禮。
“王朝有此郡主又有何求!”
郡主一聽忙抬起臉,“先生的意思是答應了?”
好斯吉后退一步,甩了甩衣袖,手指交叉抱拳,深行一禮,“好斯吉愿為郡主馬首是瞻!”
行宮外,好斯吉一臉欣然的走出行宮,感覺整個人精氣神都不一樣了,郡主告訴他兩日后她便會和肖氏安一行人一同離開日曰前往都州,讓好斯吉也收拾好行裝跟她一同上路。
而就在好斯吉剛走出行宮大門后不久,一隊官兵向行宮的方向而來,那隊官兵來到行宮門口,對守門的護衛說了些什么,然后便接管了整個行宮,五步一崗的將行宮圍了個水泄不通。
次日好斯吉便打聽到行宮方向傳來的消息,不得任何人進出。
“任何人……”好斯吉頓感不妙。果然在郡主說離開鉅城的那天,郡主和肖氏安一行人都沒有再出現過,而此時的行宮依舊大門緊閉。
好斯吉遠遠看向那緊閉的行宮大門,心中似乎感覺到了什么,不禁驚嘆,“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