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景:屋中
肖氏安、郡主和雪蓮,還有夏青三人圍在一個地圖前,雪蓮似乎感覺很有意思般的晃著腦袋看著眼前的地圖,而肖氏安和郡主則認真的聽著夏青的講解。
“現在龍將軍率領三萬和城軍就駐扎在靳川城,而綢彎國的兵馬大都聚集在鳧山附近,大概有十五萬人!”說著夏青在靳川城的附近用手指指著一處地方。
夏青繼續說著,一邊說一邊用手在地圖上面筆畫著,“現在綢彎國三路兵馬侵入平洲,最西側是由綢彎國郡馬鐵克車所率領的五萬大軍,他們駐扎在方城附近的行越山,中路是由綢彎國大將軍屈天候率領的三萬兵馬,駐扎在七城,這兩軍成犄角之勢,現正與夏歲所率領的十萬人馬相互對峙。而第三路就是鳧山這邊的十萬綢彎國大軍,可以說是綢彎國此次侵入的主力,統領這十五萬大軍的是綢彎國的三皇子加馬軒,這加馬軒號稱文武雙全,是加馬列王最得意的兒子,也是最有可能繼承王位的人,此次他親率大軍進攻平洲,想必也是為了日后繼承王位而墊定基礎。”
肖氏安:“那綢彎國的國師松塔呢?他難道沒有來?”
聽到肖氏安的疑問夏青也略微遲疑了一下,“松塔是加馬列王欽定的三軍統帥,很少出現在陣前!”
肖氏安點點頭,紙錢平洲之亂就是松塔一手策劃的,這次如果松塔不來,實在是說不通,因此才會有此一問,“那么也就是說,鳧山這邊的成敗關系著綢彎國此次戰事的勝敗!”
夏青:“綢彎國此次出二十萬兵馬攻入平洲,幾乎可以算是綢彎國的全部兵力了,如果能在靳川城大破對方,一定會讓他們有所顧忌不敢再貿然進犯,但自從龍將軍帶兵進駐靳川城后,鳧山附近的敵人就幾乎沒什么動作,也不知他們到底在打什么主意!之前行越山那邊的敵軍似乎是在等這邊的戰況,但后來對方似乎是為了避免與和城軍正面接觸,所以那邊又開始了頻繁交戰,而且戰線還逐漸向東移,似乎有意圍剿靳川城!”
肖氏安:“之前綢彎國不惜冒險火燒平洲各處的糧庫,這說明他們很清楚平洲此時的近況,也許他們也是在等平洲的糧草告急……”
郡主這時疑惑的問道:“可是我聽說,綢彎國臨海,本身可耕種的地方就少,糧草對他們來說應該也不富裕才對,和平洲比耗糧草,這可能嗎?”
肖氏安答道:“綢彎國國師松塔,家師就曾提到過,說此人心思維密,周全而動。我想如果不做好充分的準備,松塔是一定不會親自掛帥的!”
夏青:“平洲這兩年接濟難民,府庫中確實剩下不多的糧草了,如果對方真的打算耗盡平洲糧草,那恐怕還真的很麻煩!”
郡主:“那你們之前有查探對方的糧草情況嗎?”
夏青嘆息一聲,“不瞞郡主,我們之前也多方打探對方的糧草大營,也查探出了幾處,但是每次帶人去突襲時,都會遭到對方的圍剿,所以也都以失敗告終!”
肖氏安也皺了皺眉頭,“每次都被圍剿了!”
夏青又想了一下說道:“說來也奇怪,有幾次我也派人盯著鳧山附近,想要得知對方運送糧草的路線,但一直都沒有發現任何有運送糧草的車馬進入對方的大營。”
“哦?”夏青的話引起了肖氏安和郡主的好奇。
“沒見到對方運送糧草的車馬……”肖氏安喃喃的說著,同時一邊揉著下巴一邊回想這鳧山各處營地的布局。
肖氏安默不作聲的看著地圖良久,這時他突然用手指著上面一個地方,“這里你們之前派人查探過沒有?”
夏青看著肖氏安手指的位置,遲疑的眨了眨眼,“這里是鳧山旁的一處河谷,這條河谷確實通向南邊,可是河谷兩側高二十多米,寬三十多米,河谷的對面我們派人查探過,并沒有發現異常。”
肖氏安:“我問的是河谷的河道!”
夏青一聽又遲疑了一下,盯了地圖半晌,“和城王的意思是說,對方的糧草有可能是從河谷的河道運上去的?!這……不太可能吧,河水是從北向南而流的,水流的速度也不低,他們怎么可能逆流而上還運送大量的糧草呢?”
肖氏安:“綢彎國位于沿海,全國上下依靠大海而生,所以對于船只的改造和設計,其實要高于上元帝的,我就曾聽說過,綢彎國有一種船,船上設有一種叫腳鐙槳的東西,聽說船上的人只要將雙腳踏在腳鐙上不斷交替踩踏就可以帶動著船底的螺旋槳轉動,而螺旋槳上面的擺葉都是被固定了特殊角度,不但不會產生任何的阻力,而且還可以向兩個方向作用,還能改變行船的方向,十分的方便。一艘可容納百人的船,即便是逆流而上,也只需要不到二十個腳鐙槳便可以自如的在水上行走。”
夏青一聽恍然大悟道:“原來是這樣,難怪我們每次偷襲對方的糧營都會遭到伏擊,原來那是他們故意設局,讓我們自投羅網的,真正的糧營實在對方后面河谷的下方!我現在就派人到河谷那邊查探,一旦發現敵船就先給他們劫了!”
肖氏安擺手道:“不急!劫糧只能給對方帶來一時的困擾,還容易打草驚蛇,想要徹底讓對方遭受重擊就得拿住他們的命門!”
郡主:“肖大哥是想一路監視那糧船,然后找到對方存放糧草之處,最后在一舉拿下!”
肖氏安笑著看向郡主點點頭,郡主也臉色微紅的笑了一下。
肖氏安突然曉有興致的說道:“我倒是又想到一個想法,在端了他們的糧窩之后,或許……”
?
場景:鳧山旁河谷
百物寂夢,月色臨尾,一艘長二十米,寬約十米的貨船停靠在河谷的一處峭壁之下,船的船身和普通船只沒有區別,但船內的兩側都設置了腳鐙,腳鐙材料是木質的,由用了鋼鐵加固,所以再怎么用力踩也不會輕易踩壞,而腳鐙除了底部固定在甲板上以外還從靠船舷的方向延伸出一條軸桿,軸桿穿過船舷一直向下延伸,并于船的外體固定,而在船的下面水面略低的地方可以看到有一排排螺旋槳,有的槳擺葉還露在水面上。
船靠近峭壁一側的下方是用一排木質固腳固定的船底,固腳形狀略微向下彎曲,固腳的末端是用金屬打造,并用鐵鏈連接,因為船底兩側的槳如果靠岸會很容易損壞,所以綢彎國人就設計了一套可以讓船在岸邊還能固定住的固腳,配合船錨即使水流很急也可以固定住船。
此處雖說是峭壁,但此處是整個河谷高度最矮的地方,只需要一副梯子就可以爬到河谷的上面。
船上有人忙活著向外搬運半人多高的麻袋,那袋里面鼓鼓的裝滿了東西。從峭壁的上方斜下來幾塊表面被打滑的木板,而木板上面裝著一個可以用繩索拉動的固臺,當船上的人將倉里扛出來的麻袋放到固臺上時,上面的人就會拉動繩索,固臺載著麻袋便會順著木板滑到上面,然后再由上面的人搬運到后面的馬車上,而固臺又會重新放到下面去接下一個麻袋。
用這種方法船上、岸上的人很快便將船里運來的東西都轉移到了上面。當所有東西都轉移完畢,整整十五輛大車都被裝滿了。
東西卸載完畢之后船上的人便開始準備離開,首先先有人拉動鎖鏈將固腳從水里拉起來,固腳被鐵鏈帶動抬起的同時,也掀起了污泥,讓水面頓時混濁了一片,固腳被拉起后立在船舷的兩側,這時兩側便會有人坐到所有腳鐙前,利用腳鐙轉變下面船舷的角度,當一切都準備好,船錨便會被人從船底拉上來。
因為返航時是順流所以船上的人不用特意加速船就可以向來時的方向而行,船頭有一個負責指揮的人,那人只需要看著船的兩側和船速,來指揮后面踩腳鐙的人便可以讓船穩穩的在河谷里運行。
當船走了以后,岸上的人也會驅趕著車馬向鳧山的方向而去,因為此地臨近鳧山,周圍幾乎都被綢彎國布置了營防,岸邊也有人把守河谷的對面,所以幾乎很難有人潛入到這邊,那些運送糧草的人也自然不必擔心什么。
船順著水流一直向河谷的下游行進著,速度慢了,指揮的人便會告訴后面,那些踩腳鐙的人便會向船行駛的方向蹬,速度快了,則會向反方向蹬,往哪里偏了或者要轉彎時,那些人便會便踩腳鐙便旋轉腳鐙的角度,而下面的槳也都會跟著轉角度,從而改變船體的運行軌跡。
很快沒有半日,船便順利的來到了河谷的下游。河谷的下游雖然也是平洲境內,但此處早已被綢彎國所占領。此時天色已經光明,可以清楚的看到河谷的下游河岸前還有五艘船停靠在那里,河岸附近有十多個營帳,其中還有有些人不斷的向其中一艘船上搬運著東西。
“主上,這里就是我們所探查到的,那艘船所抵達的最后地點!”
肖氏安站在對面百余里的一個坡后看著對面,身旁畢昌和仆役也緊緊地盯向對面。
畢昌繼續說道:“就如主上所說,綢彎國真的在通過河道運送糧草。河道里的水流雖然是逆向,而且河道的寬度有限,但運送糧草卻十分的隱蔽,而且也不容易讓人想到會有人逆流而上運送糧草,反而卻更加安全。”
仆役也嘆道:“這綢彎國的國師還真是一個善用奇招的人呀!”
畢昌:“我們的人沿著河谷一連探查了四五天,對方幾乎每天都會向鳧山那邊運一次糧草,而且都是夜晚運凌晨歸,幾艘船輪流使用。”
肖氏安:“可對面的營帳只有十幾個,最多也只夠運送三次的,再沒有其他發現嗎?”
畢昌:“有是有,每隔兩日從南面便會有一隊人馬護送糧草到這里,卸載完之后便會離開,因為這附近都是對方的眼線,我們的人幾次想要跟蹤但都險些被發現,最后只能放棄!”
肖氏安:“這個松塔,還真是老奸巨猾!”
仆役:“可是主人,如果是這樣的話,之前說端掉他們糧窩的計劃豈不是泡湯了!”
畢昌:“請主上放心,我一定會想辦法查出對方的糧草大營在哪!”
肖氏安揉著下巴想了想,“不用了,要端掉他們的糧窩本來就是希望他們可以退兵,從中再減緩一下平洲的壓力,本來想主動一點,既然不行,那就只有讓他們自己送來了!”
仆役和畢昌都露出疑惑的表情,畢昌:“主上的意思是……”
肖氏安:“你們還記得圣軍攻打和城前,為了削弱和城軍的戰力,是怎么做的嗎?”
畢昌猶疑的回答道:“在和城的水源里下了瀉藥!”
肖氏安露出一副奸笑:“這次換我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