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景:麗州中山寺
“哎呀!終于太平啦!”李唐帶著長衫和麻布一走進城府之前住過的院落就一陣感慨,“沒想折騰了大半個月,城外終于消停了!”
長衫跟在李唐身后,“是呀老師,沒想到那些活尸竟然那么多!老師你說那些活尸是要去哪?”
李唐陰沉著臉搖搖頭,“不管是哪,終究不是什么好事,這件事必須調查清楚。”
長衫:“陽平那邊有回信了嗎?”
李唐冷哼一聲,“看來是指望不上了,只是……”
李唐頓了頓沒有繼續說下去,反而轉身說道:“你們兩個記著,以后在別人面前千萬不要叫我老師,現在我們仍然沒有脫離險境,要是被歹人聽去以你們相要挾,你說我是救還是不救?”
長衫:“老……大人放心,以后我和麻布都會小心的,就算真有歹人以我們要挾您,您就盡管按照您的大義去判斷不必管我們!”說著長衫轉頭看了一眼身后的麻布,麻布低垂著頭無精打采的跟在最后。
“我說麻布,你這又是怎么了?”
麻布:“都這么久沒見到小燕兒了……”
長衫無奈的說道:“放心吧,我相信小燕兒和大海都不會有事的!”
李唐也有些過意不去的安慰道:“是呀,要是他們出事了,那次在中山寺對方就會把他們帶來跟我們對峙,既然沒有那就說明他們也順利離開了麗州,現在一定很安全,不必擔心!”
麻布依舊失落的表情,點了點頭。
李唐:“這么久了,你們也一定憋壞了吧,今天我們就弄些好吃的!”
麻布一聽這話猛地來了精神,李唐呵呵一笑,“長衫,你去望山樓弄些好酒好菜回來,麻布,你就弄你最拿手的叫花雞!”
二人一聽也樂壞了,二話不說就行動了起來。
不多時院子里就升起了縷縷青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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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宅另一處,一個黑衣人來到了葉所在房屋的窗外。
“先生,李唐已經回來了。”
葉正在窗前的桌旁擺弄著推卦,聽到黑衣人的話后只是簡單的哦了一聲。
“先生,主上那邊又在催了!”
葉頭也沒抬冷冷的道:“是主上在催,還是影剎在催啊?”窗外的黑衣人沒有回話。
葉繼續說道:“放心,既然我來了,就一定想辦法把李唐那里的東西弄到手。你們先別輕舉妄動,等晚上跟我一起觀察了李唐以后再說。”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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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李唐和長衫、麻布弄了一頓十分豐盛的宴席,三人毫不避諱的胡吃海喝起來。而在院落外面,葉和黑衣人則隱蔽的躲在一個陰暗的角落中。
“先生,這李唐一回來就讓下面兩人準備了不少好酒好菜,看樣子很是享受!”
葉站在寒夜里看上去十分的單薄,他不經意的抖了抖肩,臉色蒼白的輕輕咳嗽了兩聲,“郡主逃離一事李唐做的絕妙,讓我們抓不到他一絲的破綻,他當然有高枕無憂在這里大吃大喝的理由,不過,用不了幾天我就讓他再也沒有那份閑心!”
“先生,天已經晚了,我們也在這里守了半個時辰,要不你先回去休息吧,這里交給我守著!”
葉搖了搖頭,“不,活尸過城已經對李唐打草驚蛇了,我們沒時間再磨蹭,無論如何我都要搞清楚李唐將炎古血脈藏在什么地方!”
“可是我一連跟了李唐十幾天,根本沒有察覺他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主上要的炎古血脈會不會不在他身上,而是放在別處?”
“李唐生性多疑,炎古血脈何等重要,而且現在亂世橫秋,藏哪里都不如藏在自己身邊放心!”
這時院落中,李唐從屋里走了出來,他面色紅潤,腳步扶搖,似是已經有了些醉意,李唐樂呵呵的走出屋向院子拐角的茅廁走去。葉和黑衣人見狀忙向后避了避。
葉:“看不出來李唐對這兩個下人倒是挺好的,一點沒有當官的架子。這也難怪會有人愿意冒險替他去救郡主,這一點就比影剎要強的多!”
葉和黑衣人的目光一直盯向李唐,直到他從茅房里走出來,這時盯著李唐的葉突然咦了一聲,目光緊緊的鎖在李唐的手上。李唐的手里僅僅攥著那把扇子。
“先生發現什么了嗎?”
葉的目光凝視了李唐半晌,“李唐的那把扇子……你不覺得奇怪嗎?”
“扇子?那不就是一把普通的扇子嗎?”
“現在天氣依舊發寒,如果是你會在這樣的季節還拿著一把扇子嗎?就連上個茅房都拿著!”
那黑衣人恍然大悟,“先生的意思是說那扇子有蹊蹺!”
葉:“有沒有蹊蹺那也得拿過來才能知道。”
“那今晚我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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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唐晃晃悠悠的回到屋里,長衫和麻布此時也吃的昏天暗地,慢慢一桌的東西,幾乎都被三人吃了個干凈。
李唐回到屋子里坐回坐位,一邊打著酒嗝一邊掃視著桌上的光景。
長衫:“大人,我們之后要怎么做,繼續留在這里還是離開?”
李唐:“在這里多留一天對我們來說就多一份危險,不過現在離開的話怕是也沒有那么容易!之前我們在城頭看到城外那些行尸怕是已經向南而去了,我們現在離開的話,恐怕有很大幾率會遇到那些行尸。”
麻布懶散的趴在桌子上,“大人,那些行尸到底是什么來路,我們從四龍川跟著犁軍、圣軍,一路下來從來沒見過那么恐怖的場景!”
李唐長嘆一聲,眼神迷離的說道:“怕是……天下將陷入煉獄之中嘍!”
李唐站起身,“大人我已經累了,你們吃完了就把這些收拾了,我就先去休息了……”說完便向自己的內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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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景:灰土
離開金華城后第二日,鬼王葵便和從山城調來的三萬人馬匯合,同時從金華城發來的消息也到了葵的手里,葵看著烏烈發給他的信報,一旁的將領看著葵的臉色有些凝重,于是問道:
“老大,是不是金華城那邊有什么事?”
葵:“沒事,烏烈按照宮人先生的部署,已經開始迷惑智軍和中土異族了!”
“是嗎?那是好事啊!可老大為什么還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葵嘆口氣,“你說我們派烏烈在宮人先生身旁是不是太過于小家子氣了,宮人先生說明了要助我們,可我們還要監視他的一舉一動……”
那將領想了想,道:“我看也就是老大您豪氣大義,換做別人才不會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呢!不過既然是軍師讓老大這么做的,那就一定不會錯!”
葵看了那將領一眼,“怎么你這么信軍師?”
“嘿嘿!何止是我,我們幾個兄弟都知道軍師對我們鬼軍的貢獻,也更知道軍師對老大的重要,所以哥兒幾個都把他當做自己人那般信任!”
葵點點頭,眼神閃過一抹陰魅,道:“也是,如果沒有軍師我們也不會這么輕易占領灰土,滅掉神風雙將,可惜……”
“老大,可惜什么?”
“沒什么……”
這時一個士兵從后面趕了上來,“啟稟鬼王!郡主已經醒了,正在車里亂踢亂撞!”
葵轉頭看向后面,隊伍當中不遠處停著一輛馬車,馬車的車身用紅色的漆涂著,車頂的四角掛著大大的紅絹花,長長的絹帶隨風飄揚。馬車的車門是木門,而且被人從外面鎖了起來,只有兩側一個極為細小的窗口能從里面看到外邊。
葵:“現在情況緊急,已經沒有時間再耽誤了,郡主性情傲貴就讓她鬧吧,先餓她兩天,等沒了力氣就自然消停了!”
“是!”
“通知全軍加速行進!兩日之內抵達都華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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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景:中山寺城府府宅
深夜,月亮高高掛起,在寒冷的夜里分外明亮。李唐酒足飯飽之后就回了自己的房間內休息,接著酒勁很快他就睡著了,淺淺的鼾聲在房間內回蕩。
寒風悠然的吹著,沒有波濤洶涌的激烈,卻有著冰凜刺骨的寒冷。在這樣低溫的夜里人們都早早的進入了溫暖的被窩,暢游在舒暖的夢鄉之中。
窗外黑衣人悄無聲息的來到了床下,他先側耳聆聽屋內的鼾聲,接著輕推了一下窗戶,窗戶被緊緊的鎖住。黑衣人猶豫了一下向上看了一眼,接著身形一動翻到了房頂。
漆黑一片的房屋因為上面瓦片被掀起了一角而射入了一縷月光。黑衣人伏身在屋頂,透過那被掀起的一角看向屋內,在幽幽暗淡的光線中他看到了睡在床榻上的李唐。
觀察了一會兒后,黑衣人確定李唐已經熟睡,于是又掀開幾片瓦,顯出一個足夠身體穿過的窟窿,然后飛身輕落于屋內。
借著月光黑衣人在屋內快速的掃視著,卻沒有發現那把李唐一直隨身攜帶的扇子。這時黑衣人將目光放在了床榻上面。
黑衣人悄悄移向床榻并閃在床榻一側微微掀開床簾向床上看去,但床榻上面也沒有,就在這時李唐睡意香濃的翻了一個身。在他翻身的時候黑衣人看到在臥枕的下面角落似是有什么東西在床褥的下面。
黑衣人小心翼翼的掀開一邊,一把折疊好的扇子賀然出現在眼前,黑衣人喜出望外急忙從身后將另一把別在腰上的扇子拿了出來。
黑衣人小心的將被褥下的扇子抽出,然后將另一把扇子塞了進去。一切做好之后他沒有半點停留,轉身飛上屋頂,蓋好瓦片后便急忙趕了回去。
府宅的另一邊,葉還在屋內耐心的等待著,邊等邊拿著一把剪刀插花。
房門一響,黑衣人從外面閃了進來。
“先生,扇子到手了!”黑衣人說著將扇子遞給葉。
葉放下剪刀,平靜的將扇子接了過來,他先掂量了一下扇子,相比較其他扇子,這把扇子的重量略重一些,而且重量不均略有浮動。
葉手腕一抖將扇子展開,大大的扇面上畫著淡淡的浮山圖。
黑衣人一看扇面嘆服道:“竟然真的被先生說對了,扇面畫的是浮山圖!”
葉:“這沒什么難的,就算李唐一直將扇子折疊拿著,但折起來的地方還是可以看出細微的畫風,然后再從李唐的習性去判斷,就能猜的八九不離十了!你是在什么地方拿到這把扇子的?”
“李唐臥枕下的被褥下面!”
葉:“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扇子放著的位置是在李唐頭部靠上一點的位置吧?”
“沒錯!先生您怎么知道?”
“扇子放在頭下會壓壞扇子,放在不會被壓到又安全的地方,才會更能顯出扇子的重要。”葉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炎古之血就在這扇子里!”
“先生說炎古之血在扇子里面!難道這扇子不是指引的地圖嗎?”
“最初我也以為扇面是地圖,不過等拿到扇子后我就發覺,這扇子的重量不對!”說著葉一把將扇面扯開,只留下一個個竹制的扇骨。
葉轉身從一個盒柜中拿出一根細針朝其中一根扇骨猛地扎了進去,細針扎的不深,只有很短的一截,葉晃著細針從扇骨里拔出來,這時再看那被扎的微小窟窿竟殷殷露出了鮮紅的血液。
葉露出欣慰的笑臉,“炎古血脈果然藏在扇骨里面!”
“這李唐果然狡猾!先生,既然我們得到了炎古血脈,那李唐也就沒用了,不如我現在就去把他解決了!”
葉忙擺手,“不!現在我們還不知道這炎古血脈是真是假,你先帶這些扇骨回去見主上,等確定后再殺他也不遲!”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