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祭》戰神卷第三篇:環山望頂:樹郁斷山,行路無門,環山相視,擇易觀頂。
樹木再茂盛的山,也一定會有爬到山頂的捷徑,只要繞著山腳查看就一定能找到。意喻找不到敵人的破綻,就想辦法從多個方面一同攻擊敵人,一定會痛擊到敵人薄弱的軟肋,從而擊倒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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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景:和城
天下亂世,百姓貧苦,和城經歷了幾經波折后,雖然農商方面重新開始出現了生機,但清冷的街市還是明顯的表現出了亂世的蕭條。
在一個裁縫鋪,下丫穿著一件粉紅色的絲絹衣裳,開心的在店鋪里轉著,衣擺在她的轉動下擺蕩起來。
“姐姐,這件衣服實在太好看了!”下丫開心的低頭看著穿在身上的衣服。
郡主站在一旁也點著頭,“是挺不錯的,怎么樣,喜歡嗎?”
下丫用力點著頭,“喜歡!”
郡主:“那就好,店家,多少錢?”
柜臺前一個中年人道:“十個藏銀就行了?!?p> 郡主從懷里摸出兩塊銀兩遞給老板,下丫站在一旁看著那是個藏銀,心里五味雜陳。
郡主拉著下丫就向外走,剛走出店鋪,下丫就說道:“姐姐,這件衣服這么貴呀?!”
郡主不以為意的說道:“還好,手工費不高,只是面料貴了些,不過看你穿在身上的樣子,也值了?!?p> 下丫聽到郡主的話,心里一片暖洋洋的感動,“姐姐,你對我真好!”
郡主:“其實我小的時候流落在外,無家可歸,在陌生的環境陌生的人群里,除了害怕沒有別的,直到我也遇到了一個姐姐,要不是他照顧我,我也不知道現在怎么樣了?!?p> “那那個姐姐現在在哪呢?”
郡主:“聽說已經嫁人了,現在怕是孩子都有了吧!說起來還真是想她們了呢!”
二人正在街上閑逛著,這時從身后傳來急促的馬蹄聲,郡主轉頭看去,一個士兵騎著馬正在街道上奔馳,兩旁的行人紛紛讓開道路,郡主也拉著下丫側身閃到了一旁。
下丫不明所以的憤憤道:“姐姐!這個人怎么在大街上就騎這么快的馬,也不怕從上面摔下來!”
郡主表情凝重的說道:“那不是一般的士兵,那是和城的緊急傳令兵,我之前見過,這個時候出現,怕是有事情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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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景:和城居事殿
周風匆忙的來到肖氏安面前,拱手道:“主上,剛剛青代也傳來消息了,有大量的尸兵穿過山林正向青代的巴林地區逼近!”
何肖:“先是山嶺、炎代,現在連青代都有尸兵出現了,難道現在北方真的成了地獄不成?!”
岑空:“主上,昨日我已前往北支城查看過了,攻擊北支城的尸兵和一個月前攻擊東臨港的一樣,都是百姓和地方軍混雜的尸體?!?p> 肖氏安皺著眉聽著幾人的回報:“造成東臨港之亂的人果然逃走了,敵人有此等神器,如果不盡快除掉,怕是會讓我們陷于無休止的被動!”
岑空:“是呀,戰場之上本就是生死之地,倒下的人如果在站起來,那敵方的兵源就可以說無休止,就算聯軍兵力再多也不是對手啊!”
“廢庭他們現在到哪了?”
東德禮:“廢庭帶著兩萬和城軍昨日抵達了秦關大營,現在應該快到固業地域了!”
“派人通知,讓他加快速度,從時間上來看敵人應該是同時向幾個地方發動攻擊,我怕松佑州撐不了多久?!?p> “是,老臣這就派人去!”
何肖:“幸好主上有先見之明,知道敵人會趁各路統領在和城時率先發動攻擊,制定了固守極攻的戰略,不然的話還真會被敵人打個措手不及!”
“呵!從外面就聽到了你這馬屁,拍得還真響??!”
這時從外面傳來說話聲,幾人看去竟是仆役,仆役因為之前為肖氏安擋了一箭,而肩膀被射穿,后來就一直在田老和王老那養傷。
一看到仆役何肖驚喜的叫出了聲:“仆役!我還以為你就這么倒下了呢,沒想到這么快站起來了!”
肖氏安看到仆役心中也欣慰不少,“仆役你的傷怎么樣了?”
仆役面前拱了拱手,“仆役見過主人,屬下的傷已經無大礙了!”
何肖故意用力拍了一下仆役的肩膀,“真的假的,你不會是受不了藥太苦了,逃回來的吧!”
仆役被何肖的一拍肩膀頓時傳來劇痛,他咬了咬牙,道:“現在正是關鍵時候,就算傷再重也得咬著牙回來!”說著一把推開何肖。
岑空站在一旁大笑道:“好樣的!越來越像個爺們兒了,跟剛剛來和城時那戰戰兢兢的樣子完全不一樣了!”
岑空的話讓幾人都想起了仆役剛來和城時,那時的仆役見人就像見鬼一樣,話不敢說,每次見到肖氏安打斗情不自禁的跪下,讓肖氏安和周遭的人都無奈了好長時間。
肖氏安:“對了先生,龍嘯覺現在還在和城嗎?”
東德禮:“還在,他本來打算和夏公子一同趕去炎代,被我以聯軍之名留了下來。主上要見他?”
肖氏安點點頭,“此人能征善戰,這次能否擊潰尸兵,還是要看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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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景:北方
陽光明媚,炫日登空,北方大地依舊寒風栗栗,空氣的寒冷只是一時的,相比而言,心中的寒冷卻更加讓人難以承受。
北方甲智一路為數數千的人馬正緩緩的離開他們守護的城池和家園,正向南邊行進,隊伍的將士們臉上的驚恐和彷徨已經深入了他們的內心。
此時這隊人馬正經過一個縣城,隊伍從縣城的一側緩緩行進,并沒有打算要進入城里整頓的意思,隔著二三百米遠的距離望向城池的方向,此時看到的除了空寂的孤城外,再無任何東西。
死一般的城池,這已經不是他們這一路所見到的第一個了,完好的城池中不進入也知道里面是怎樣一副情景,房屋狼藉,血染街市,偶爾還能看到斷肢殘骸,腥臭之氣充斥著城池的每一處角落,更讓人崩潰的是,偶爾還能看到一個襁褓中腐爛的嬰兒,那嬰兒揮舞著腐爛的四肢,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叫聲,讓人彷如看到了真實的地獄。
經過的城門大開,里面的各家各戶仍有存留的錢物,但卻沒有一個人肯為了那一點錢財進入城里。即便不入城,在城的外面也一樣可以看到倒在一邊的尸首,有的尸首更是死的十分凄慘,可以想象他們死前都遭受了怎樣的虐待,就連再麻木的老兵,當看到那些尸體時也會心驚不已。
行軍的道路旁,其中一個尸首是被人埋在土里的,只留出一個頭在上面,但這還沒有完,那人的頭顱向上仰著,一根粗大的竹子從那人的嘴里插入體內,而那竹子的外面還能看到已經干掉的糞便,隨著微風掃過,陣陣尸臭和糞臭一同襲來,讓路過的人無不惡心的跑到另一側去嘔吐。
在不遠處的一棵樹上,一個尸體以極為詭異的姿勢被吊在了樹上,很難讓人想象做出這一切的到底是何等殘暴的惡魔,然而這些披掛而行的士兵們,此時還不得不拿著兵器助這些惡魔去征討世間最后的凈土。
隊伍最前面的軍官此時也皺著眉頭,索性不看向兩邊的地獄景象。
“將軍,難怪我們之前派人聯系鐘贏城都沒有消息,原來這里早就……”一個副將也實在承受不住內心的壓抑而湊前說道。
“別看了,這里已經不是活人能生存的地方了!”
“可是將軍,這些人死的也太慘了!難道我們真的要支援造成這一切的惡魔,去對付南方和和城嗎?”
那將官苦著臉說道:“你以為我想嗎,可如果我們不去,那我們和槐城的百姓恐怕就會步他們的后塵!”
“那我們要是反抗呢?”
將官冷笑一聲,“反抗,你以為鐘贏城的守軍沒有反抗過嗎……”
這時從前面跑來一個士兵,看起來十分的慌張,“將軍!前方三十里遠,發現大量尸體!”
那將官皺了皺眉,“尸體而已,這一路走來見到的還少嗎!”
“不……那……那些尸體,都是活的!”
“尸體……活的?什么亂七八糟的!快帶我們去看看!”說著便帶著人隨那士兵向前面疾行而去。
當來到近前,那將官才明白尸體是活的是什么意思,就見眼前一望無際的大地上,隨處可見游蕩著的尸兵。那些活著的尸體正緩緩晃動著身體,向南方移動著。
“地獄!地獄!”那副將看到此等場景更是驚叫的從馬上跌落了下來。
后面的士兵們也紛紛跑上前看向對面,臉上各個布滿了驚恐。
那將官瞪著雙眼看向對面,喃喃道:“這……難道真的是地獄嗎?!”
這時從另一側有一人騎著馬跑來,那人穿著獸皮衣服,臉色黝黑,皮膚干燥,一臉的兇相,“你們!是哪個地方過來的!”那人舉起手里的鞭子指著他們問道。
“我們是槐城過來的!”
那人鄙夷的掃視著對面這些面色驚恐的士兵,“你們匯合的地方不再這里,往西邊去!”那人說完后看他們沒有動作,于是示威般的甩開鞭子猛力的抽了一下,“快滾!”
將官見狀也沒有多說什么,便調轉馬頭,帶著士兵們向西而去,將士們一邊走一邊望向那些尸兵,遙遠的天邊,不知還有多少這些地獄的惡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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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景:松佑州秋高平原西源城
堅固的城池被戰火蒙上了一層陰影,灰色的硝煙從城中滾滾而起,殘破的城門外,正有大批的人馬向城中涌入。城外、城頭都是戰后倒下的士兵。
一隊穿著白色蓬狀衣服的隊伍,騎著馬正望向城池的方向,慘叫聲和哀嚎聲,以及侵入者的肆虐聲此起彼伏,讓再平靜的人也難以抹去心中的壓抑。
隊伍為首的是一個須發花白的老者,老者頭戴白色的圍巾帽,眼神中閃爍出了一絲憐憫。
這時一個年輕人騎著馬湊上前,也義憤填膺的看著西源城的方向,“莫父,剛剛統計完畢,我們這邊死了二十七個族人,受傷的有八十六人,現在我們是不是也要進城里?”
老者搖搖頭,“這個城沒那么好進……,通知下去,今晚我們還是在城外駐扎?!?p> “可是莫父,攻下城池也有我們莫銀部落的功勞,如果不進去,那功勞豈不是都被那些民窯的異族搶了!”
“搶?這個功勞誰愛要誰要,我還真不稀罕!”
這時從城池的后方有一群人跑出來,那些人有男友女,都是普通百姓的打扮,后面正有幾個兇神惡煞、身形魁梧,上身**的人舉著兵刃追趕。
那些兇徒追上男的便舉刀就砍,追上女的則強行扛到肩上,然后狂笑著向不遠處的樹林里跑去。
老者一旁的年輕人見狀剛要騎馬上前,老者突然一把拽住年輕人的韁繩。
“你干嘛!?”
“莫父,那些都是些手無寸鐵的人!”
老者瞪了年輕人一眼,然后語氣無奈的說道:“孩子,現在不是你沖動的時候,那些民窯的異族雖然可惡,但現在我們也只能忍著?!?p> 年輕人不服氣的看向對面,“這些民窯的異族,簡直就是沒有人性!”
這時一人騎馬向這邊跑來,“族長!剛剛西谷那邊傳來消息,有一隊人馬正向我們這邊而來,總營那也傳來消息,讓我們連同其他攻城守軍一起棄城后撤!”
“棄城后撤?!這剛剛打下來的城就這么不要了?……可知道來的是哪里的隊伍?”
“是和城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