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景:平來州東南海岸
海浪一波又一波拍打著海岸,兩個和東國的士兵徘徊在海岸邊。
“不是說,鬼軍的船只就停靠在這海岸附近嗎?怎么轉了半天什么都沒有?”
“嗨,我想一定是他們撤走了吧。”
“撤走?”
“是呀,一定是他們上岸后發現人數上還不及我們的零頭,就干脆當做沒來過,夾著尾巴逃回去了。”
“嘿嘿!說的有道理!那咱倆豈不是有時間到別處找找樂子?”
“找樂子?就這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你上哪找樂子去!”
二人一邊說著一邊溜達,這時其中一人指著對面海岸便喊道:“快看,那是什么!”
二人一同朝著一個方向看去,就見在沙灘上,有一個人正倒在上面,海浪不斷沖刷著那人的身體,但那人依舊一動不動。
兩個士兵急忙走上前,當看到此時倒在沙灘上的是一個女人時二人都露出疑惑的表情。海姑娘的衣服全被海水浸濕,衣服貼在身上,凸顯了他風韻的身材。
其中一個士兵看著海姑娘的身體,不禁的咽了一口唾沫,他上前翻開海姑娘,見海姑娘此時昏迷不醒,他用手探了探呼吸,見還活著,頓時猥瑣的笑臉浮現在臉上。
“怎么樣?還活著嗎?”另一個士兵問道。
“活著……當然活著了!”說著就將海姑娘抱起。
“唉,干嘛呀你?”
“你說干嘛,這送上門兒的樂子,難道你就不想玩玩?”
另一人一聽也明白了,二人一臉壞笑的就朝岸上走去。
場景:沼池林外
一個個龜甲船已經都放到了沼池之中,士兵們也在紛紛登上船。
肖氏安看著沼池眉頭有些微皺,這里的地形比他想象的要復雜許多,高大的尸林聳立在沼池之中,讓沼池變得更加神秘,烏黑的水面上飄散著樹葉和藤條,看上去就讓人感受到了幾份危險。
賈思延:“我的人之前已經試過了,這里的沼池上面沼氣很少,可能是因為塢城的人會定期清理,又或者海風吹上陸地后將部分沼氣吹散,總之我們即便在這里面舉著火把也不會有事。”
肖氏安點點頭:“你們從從這里進入多遠才遭到攻擊的?”
賈思延:“大概十里遠的距離吧,先是弓箭,后才是水里的。”
肖氏安點點頭,他向后面的小海使了個眼色,小海向后一揮手,和城兵也開始紛紛上船,而且是稍微靠前的船,同時上船的和城士兵還將一個個大壇子一同帶了上去。
賈思延看著那些壇子有些奇怪,“和城王這是?”
肖氏安:“這里是我派人從南方各地搜集而來的藍七。”
“藍七!”賈思延一聽心里也是驚了一下,藍七是一種毒性極強的毒藥,據說是用其中毒藥配成的液體毒藥,中毒之人會膚色發紫,只是片刻就會七竅流血而死,因為死后皮膚依舊呈藍紫色,所以取名藍七。這種毒藥很少能見到,因為毒性太強,哪怕皮膚觸碰一點也會立刻潰爛,因此也很少會有人用到。
肖氏安為了對付和東國,提前安排人到各地搜集藍七,再加上和城中存備的,加起來也有不少。
肖氏安:“賈守相不是說敵人會潛伏在水里嗎,所以藍七就是對付他們最好的東西,只要在敵人可能藏匿的周圍將藍七倒入沼池之中,那不管水里藏了多少人,我都能讓他死上來!”
賈思延驚愕的看向肖氏安,他從未想過肖氏安對付敵人竟如此狠厲,道:“和城王,可如果這樣的話,這沼池林的水怕是都會帶有毒性,雖然這周圍只有一個塢城,可是與沼池林連接的各個河道下游卻還有不少的村落,我們要是這樣做了,只怕那些村落將會遭殃。”
肖氏安:“我了解過了,距離這里最近的村落也在下游十多里外的地方,沼池林水域面積大,經過稀釋,再經河流沖刷,影響應該不大。現在對敵要緊,賈守相還是要顧全大局。”
賈思延猶豫沒有說話,而肖氏安則一步跟著和城軍也踏上了船。
“賈守相,我今日將與將士們一起去,后面的事就交給您了!”
賈思延還要叫住肖氏安,但肖氏安此時已經踏著鄰船朝最前面的船過去了。
當所有人都上船后,浩浩蕩蕩的龜甲船隊就開始朝沼池林的深處而去。
沼池林中雖然也會偶爾有植物從水下生長而出,但畢竟還是少數,沒有蟲子,也沒有鳥的啼叫聲,只有偶爾盤旋在高空的雄鷹叫聲,靜靜的水面,微動的波浪看起來也同樣寂靜。沼池林的水烏黑烏黑,即便天氣晴朗,也很難看到水下的樣子,雖然水深也就一米多些,但游行在水面上時,還是會給人一種游行在萬丈深水之上的感覺。
當小船行駛了一段距離時,肖氏安突然讓船停下。他的船位于最前面,所以他的船一停下,后面的所有船都會跟著一起停。
肖氏安看了看前面的水面以及石林,石林高拔看似沒有什么異常,但水面上,肖氏安看到了偶有一根桔梗從水面下面微微露出一點,肖氏安又看了看水面的其他地方,發現在石林的下面同樣也有幾個桔梗。
肖氏安輕輕揮了一下手,身后有人將拿上船的一壇子藍七倒進了水里。藍七很快就沒入水中,而肖氏安則是靜靜的坐在船上等著。
沒有多時,突然水面撲騰一聲,有人從里面鉆出,那人一邊嘶吼著一邊掙扎著扭動身體。
緊接著附近也接連有人鉆出水面,痛苦的嚎叫著,但只是一小會兒,那些人便漂浮在水面上再也一動不動了。
“繼續前行!”一聲令下,小船再次向前行進,當劃過那些尸體時,眾人發現那些尸體的表面都呈現了藍紫色的潰爛,有的甚至眼皮都被爛掉了,瞪著大大的眼球十分恐怖。
就這樣小船每行駛一段距離,便會停下向沼池里倒入藍七,幾十壇藍七就這樣成為了保駕護航的利器。當小船行至深一些的位置時,眾人便能聽到頭頂的木傘上面有東西擊打的聲音,時不時還有箭矢落到水里,但是所有的箭矢都被船上面的木傘擋住,無一人受傷。
場景:某處
“怎么不把她帶回營里,弄到這來干嘛?”從海邊將海姑娘拾回來的兩個和東國士兵此時抱著海姑娘正朝一個小林子里走去。
“你懂個屁,要是把她帶回營地,那還不得讓別人搶了去,那還輪得到我們倆嗎,弄到這里來,就不一樣了,咱倆想怎樣就怎樣,想玩多久就玩多久!”
“哦!還是你高明!”說著二人發出猥瑣的笑聲。
海姑娘被人一把丟在一大簇草垛上,其中一個撲上去就解海姑娘的衣服,剛解開一個扣,另一個就攔道:“嘿嘿嘿,干嘛呢,干嘛呢!看給你猴急的,我們先等等,她現在還昏迷著呢!”
“那不是正好!”
“正好你個屁,一點意識都沒有,玩起來有什么意思,等她醒了再玩,那才給勁兒呢!”
“嘿嘿,還是你行!就聽你的,等她醒了再上!……誒,可她要是一直這么昏迷,那到了晚上咱倆還都得回去復命,那怎么整?”
另一人想了想,“要不你回去一趟,咱軍長那不是還有些提神醒腦的藥水嗎,你去給偷來,咱讓她快點醒過來。”
“誒!好嘞!”說著就要往回走,可是剛走出去沒一會兒,那人就慌忙的跑了回來,“不好了不好了,我剛剛看到鬼軍的人了,好像正朝我們營地那邊去!”
“啊?真的假的,你看清楚了?”
“當然看清楚了!咋辦?”
“別急,讓我想想,……我們先把這娘們綁在樹上,等會兒回來再說!”
“好!”二人說著就開始將海姑娘綁在樹上,其中一個還時不時的向海姑娘身上摸上一把。
“好了好了,別摸了,快走吧,等回來有你痛快的!”說著就催促另一個,兩人急忙往營地的方向而去。
鬼王葵自上岸后就命人將船開走了,而自己則帶著數千死士躲在了距離海岸不遠的地方,此番葵知道自己可能有來無回,所以跟著他出來的也都是他的心腹。鬼軍在海岸附近藏匿了幾日,終于發現和東國正不斷派人在海岸附近搜索,于是趁著大多兵力在外,葵便決定對和東國的大營發動攻擊。
在那兩個和東國士兵離開后不久,海姑娘突然咳了一聲,伴隨著還吐出了一口海水,海姑娘睜開眼睛看著自己被綁在一顆樹上,于是掙扎了兩下,繩子綁的結實根本無法掙脫。
其實海姑娘早已醒來,但神志依舊恍惚,她知道自己被兩個不認識的人帶進了樹林,也恍惚中聽到了那二人的話,于是她并沒有起身,而是繼續裝作昏迷。
這時她吃力的轉動身體,讓自己處在一個更方便的角度,然后弓起一條腿使勁向屁股這邊伸,費了半天勁終于將腳放在屁股一側,接著她便用手撩開褲腿,在小腿那里別著一把匕首,海姑娘再次費了好大勁才將匕首抽出來。
她將匕首握在手里,上下來回剮蹭著繩子,不多時便將繩子割斷。海姑娘蹣跚的站起身,扶著樹便朝一個方向逃去。
場景:塢城
“報!啟稟城主,敵軍乘坐龜甲船已經快要穿過沼池了!”
方繆一聽頓時緊張起來,“啊!龜甲船!可惡,我怎么沒想到他們會用這招!”
齊羅海:“那水里的蛙兵呢,他們不是還在嗎,讓他們把龜甲船掀翻吶!”
“蛙……蛙人隊全軍覆沒!對方不知用了什么辦法,讓水里的蛙人接連而死,甚至連打都沒打就被擊潰了!”
這時從外面又一士兵倉惶進來,“城主,城中有人中毒!”
方繆一聽氣道:“中毒?什么爛七八糟的,我現在哪里有空關那些!”
“不是,城主,是有很多人同時中毒,每個人的山上都浮現藍紫色的爛瘡,看著十分恐怖!”
齊羅海大驚道:“藍紫色?難道是藍七?那些人是不是都碰過沼池里的水了?”
“是!幾乎都是在大門附近轉悠的人!”
齊羅海騰的一下站了起來,臉上緊張的表情變成邪笑,“好一個肖氏安,不聯合也就算了,竟然還下手如此狠毒!”
方繆:“齊兄,你說這是和城王干的?”
齊羅海:“應該沒錯,他這不是攻城,他這是打算屠城吶!”
方繆一聽急道:“齊兄,那我們怎么辦?”
這時又一個和東國士兵慌張的跑了進來,“啟稟元帥,我軍大營遭到鬼軍襲擊,損失慘重!”
齊羅海一聽眉頭一皺,“方兄,我看這樣,你先帶著自己的人守住,只要大門不破應該不會有問題,我先回大營那邊一趟,等擊退了鬼軍我再帶兵回來助你!”說著還沒等方繆答應就帶著剛剛那個士兵快步走了出去。
“誒!齊兄!齊兄!”方繆在身后喊著,但齊羅海就像沒聽到一樣,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