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這怎么可能?你真的不關心嫣兒寫了什么嗎?”段云志一臉驚奇地問道。
“不關心!”趙溫道。
段云志臉上閃現過奇怪之色,說道:“很好,既然段賢侄不關心,就把那封信交還給我吧!”
趙溫看了一臉期盼的段云志一眼,搖頭道:“段伯父,這肯定不行!雖然我對信的內容不關心,但這畢竟是給我的信,怎么可以交給別人呢?”
段云志臉色突變,怒道:“這孩子,你說的是什么話?段嫣是我的女兒,我是她的父親,她的東西就是我的東西,我怎么能算作別人呢?”
趙溫依然搖頭道:“段伯父,對不起,除非是她本人和我說,否則我不會把信交還的!”
段云志氣極反笑了起來:“哈哈,趙賢侄,你不會以為你和嫣兒之間還有可能吧?哼,我現在明明白白地告訴你,絕對不可能?,F在的嫣兒乃是女帝門生,身份貴不可言,豈是你一個商賈之子可以覬覦的,你還是趁早收了這份心吧!”
邊上的蒼叔氣得臉色通紅,想大罵來人卻又不敢,怕給趙家惹禍事,他看向自家少爺,卻發現趙溫依舊神色如常,一愣,頓時消去了大半火氣,心道:“我一把年紀,居然還不如少爺有定力,太慚愧了!”于是,他也打定主意了,一切由少爺做主。
“你到底想說什么?書信是我的東西,我不會給你的。我對段嫣有沒有覬覦之心,也與你無關,反正我說什么你也不會相信!如果你沒有別的話,那就送客了!”趙溫平靜地說道。
一番怒火發出去之后,段云志見面前的趙溫神色沒有任何變化,忍不住大大驚異。而聽了趙溫的應答后,更是不知道該如何應對,他忽然發現有點看不懂眼前的這個青年了。
他當然不能走,目的還沒有達到呢。
過了許久,段云志長出一口氣,繼續道:“知州大人蔡清和之子蔡豐年也喜歡嫣兒,他還是潛龍書院的學生。你如果不和段嫣徹底斷絕關系,后果是什么樣,你能想的到嗎?舊都就沒有你容身之地了!”
“哦,還有這種事情?風華帝國難道沒有律法嗎?你們怎么要讓我在舊都沒有容身之地?殺了我嗎?”趙溫提高了聲音,怒道。
他是修士,修的是十世好人之路,一向與人為善,但這并不代表他沒有尊嚴,身為修士的尊嚴,尤其是凡人竟然敢于挑戰他的尊嚴。
盡管是凡人之軀,但在九世半的修行中,他學習無數的本領,有的本領隨著記憶消失,但有的記憶太過深刻,根本不會隨著轉世而丟失,比如戰斗和醫術,一個殺人之術,一個救人之術。
在盤古世界的時候,他運氣太差,因為那里雖然是凡人世界,卻是一個科技世界,凡人之軀在槍炮面前太過脆弱,戰斗之術沒有多大作用,這才不幸被槍殺。
但在前九世中,這兩個本領幫助他順利地渡過了各種危機。
到了這個仙臨世界,他擁有了神人天賦,更不是凡人能夠威脅的。
對普通的挑釁,他可能會一笑了之,因為那并不會影響到他的修行路,但段云志如果與蔡清和真的聯手對付他的話,他就會陷入真正的麻煩中了。
一瞬間,他甚至有了殺人的沖動。
段云志是青山縣縣令,有官身在,積威之下,很少懼怕什么人,更不要說面對普通百姓了。但此刻他忽然害怕了,趙溫的目光掃過他的身子,他覺得自己仿佛血液都變冷了。
“趙賢侄,我只是隨便說說,你不要生氣!再說了,當年我和你爹是好友,只是世事無常,現在居然變成了這樣,唉!”然后,他又看向被趙溫怒聲引過來的兩位隨從,“你們回去,沒有你們的事!”
趙溫見段云志忽然服軟,哼了一聲,也收了怒火。
這次,段云志沉默了更久的時間。
趙溫的耐心更好,全程陪他沉默著。
忽然,段云志站起身子,開口道:“趙賢侄,還是那句話,你和嫣兒的事由不得你自己了。就算我不插手這件事,你遲早也會遇到大麻煩。嫣兒性格倔強,說你家對我家有恩,不能做忘恩負義之事,這話我也同意。
只是嫣兒如今的身份不比以前,她被風大人選中為通天學院學生之后,不要說舊都官場,就算是王都那邊,也必定有王族子弟看上她。
在帝國上層,最看重異術師血脈,不要說嫣兒正值妙齡了,就是那些三四十歲覺醒異術師的女性,一樣有無數的大人物為了家族的血脈而甘愿入贅或者迎娶。
到時,肯定會有無數的你招惹不起的人找你的麻煩。
所以說,趙賢侄,你可能覺得我現在有點不近人情,但以后你卻會感謝我的!”
語重心長地說完這些話后,段云志等待趙溫的反應。話已至此,該說的都已經說了。
趙溫皺起眉頭,他倒是沒想到會這么麻煩。
他從來就沒有打算與段嫣結成夫妻,但蒼叔卻不這么想,只要有一絲機會,蒼叔都不想放棄這個機會,這已經不是婚約的事情了,而是關乎到趙家的尊嚴。
所以說,只要當事人段嫣沒有主動提出與趙家解除婚約,趙溫就不可能主動提出。
趙溫的這番心里話,當然不能告訴段云志。
風華帝國女帝當權,女子權力很大,成年女子可以決定自己的婚姻,所以,段云志就算身為段嫣的父親,同樣也不能逼迫女兒解除婚約,這也是他找上門來的原因。
但現在的情況下,如果趙溫不給出一個比較明確的答復來,誰知道段云志會不會做出什么事情來。
還有知州大人蔡清和,如果真如段云志所說,兒子喜歡段嫣,他也給趙溫穿小鞋,那趙溫在衙門的日子就不好過了,最終會連累到家中的仆人。
歸根結底還是那句話,如果趙溫只是一人,他大不了換個地方重新生活,但這具身體有這具身體的因果,他不能一走了之。
“這樣吧,我看看段嫣姑娘在信中給我寫了什么?”趙溫忽然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