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生命只有一次,對于誰都是寶貴的。
人生應該如蠟燭一樣,從頂燃到底,一直都是光明的。
馬虢冬上了譚垚瑥的車去往下一個目的地,這段時間馬虢冬想了很多,他的某些猜測不是空穴來潮,很多事情都在告訴啦他,只要解開黃忠身上的嫌疑一定能夠找到合適的答案。車子走了一半,突然記起才想起來手機錄音沒有關閉,順手拿起手機,解開鎖停止了錄音。
這時他發現,手機有15個未接電話。
昨天黑夜,為了提高睡眠質量,馬虢冬特意把手機調成靜音,他預感到今天會有接不完的電話,第二天醒來,他接的第一個電話是四哥的,那時候他依舊沒有開聲音,他跟四哥越好時間,所以刻意的在等電話,直到現在,他發現15通電話,都出自一個人,心里有些不舒服,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來氣他的:秘書丁橋恩。
看名字,馬虢冬差異了,這小丁什么情況,以前打電話也沒這么勤快過,太反常了。
他考慮著回一個,正有去醫院的想法,捎帶回個話問問,看看那邊結果如何。
然后打開撥號鍵,撥通了聯系人:秘書丁橋恩。
電話是秒接的。
電話那頭傳來了怒吼,“您干嘛去了,出大事了知道嗎?您要是再不接電話,我都快要上吊了!”
這一嗓子,太突然了,把馬虢冬的耳朵震的生疼,馬虢冬趕緊把手機往遠拿了點,耐著性子問道:“小丁,有話直說,吼什么,嚇死我了。”
丁橋恩不諱之門,聲音顫抖,哼著鼻子,感覺哭出來了,“人沒了。”
馬虢冬還以為丁橋恩受了啥委屈,又氣又笑,“誰沒了?”
丁橋恩沒忍住,眼睛一酸,淚如泉水一般涌出,“馬哥,我錯了,我沒有……沒有保護好秦思源,我食言了,對不起!”說話的語氣,沉悶中帶著點凄涼。
馬虢冬感覺到大事不妙,他鎮定自若,對著電話那頭確認,“小丁,你別跟我開玩笑,大清早的,能不能給我一個準確的話,你要是太累了,我一會過去接你下班,可別亂講話,昨晚辛苦你了。”
丁橋恩止不住的哭,一個大男人竟然哭的如此絕望,“秦思源人沒了!今天早上七點,醫院向家屬方下達了死亡通知書,確認秦思源去世了,馬哥,對不起!”說完電話就斷開了,再也沒了丁橋恩的聲音。
這一消息宛如晴天霹靂,一擊直穿馬虢冬的心臟,這一秒,還在回味電話里的內容,下一秒,馬虢冬變得易怒暴躁,他不能接受這突如其來的打擊。
“不可能,”他的手緊張起來,無處安放,繼而捂住嘴巴,失聲痛哭,然后握緊拳頭捶腿頓胸,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涌上心頭,一個活蹦亂跳的男生,前天還跟他在夜燒烤擼串喝啤酒聊理想,今天就冰冷的躺在了醫院的床榻上,這一切把馬虢冬傷害的淋漓盡致,他整個人在一瞬間失去了理智,“23歲,他才只有23歲,你們憑什么有私自剝奪他人生命的權利,這不公平,”他歇斯底里的吼著,有那么一刻沖動,他想陪著秦思源一起走。
譚垚瑥見狀趕緊把車子靠路邊停下,“弟,怎么了?你別嚇唬四哥。”說完,拉起馬虢冬,直視著他的正臉。
“四哥,”馬虢冬雙目無神,印堂發黑“秦思源死了。”簡單粗暴。
“啊?”譚垚瑥這才反應過來,“什么情況,人……”譚垚瑥難以置信,短短一天,從案發到就醫,人就沒了,換做是誰也接受不了,簡直就是在夢里寫了本玄幻小說。
馬虢冬現在還有生命的脈搏,還有僅存的意識。
“四哥,醫院,快,快!”
譚垚瑥也慌了,他穩了穩心神,擔心的看著弟弟,然后啟動車子,超了一條近道直抵醫院。
醫院里,秦爸秦媽,秦思雯,丁橋恩和醫生們都守著秦思源的遺體,沒人愿意相信一個23歲少年命喪于此。
秦爸秦朔今年剛過半,正是步入人生的后半程,本想著兒子出息了能養老送終,不曾白發人送了黑發人。
秦朔曾經也是扛過槍打過仗的男子漢,大風大浪都走過來了,本來保住性命,平平安安,安享后半生,結果,帶著美好的憧憬等來了兒子的死訊,這個打擊太大了,一個身強力壯的男人,竟哭的體無完膚將近一個小時。
最后,因為體力不支,休克了,人事不省。
秦媽王雯陶,年輕的時候那可是緝毒警一員,帶領著諸多榮譽在一線拋頭顱灑熱血,是何等的風光。后來生了孩子,就退居二線了,一直以來秦思源都是她引以為傲的動力,她雖然不參加緝毒任務,可她卻培養起秦思源做一個有出息的人,后面的故事……
一個母親對兒子深深地愛。
兒子沒了,王雯陶也就沒了。
一夜間,一個家庭四分五裂。
秦思雯看著父母倒下,心里也不好受,她比較堅強一點,哥哥的死,對她來說是個沖擊,她從沒想過這一天會來的這么突然,她愛這個家,因為這個家給了她最好的童年,給了她最好的教育,甚至是她的命都是家人不惜代價給的,她無以回報只能為家里減輕負擔,把力所能及回報給家里,如今,她還沒有來的及報恩,哥哥就離去了,這讓她覺得一切都無所謂了。
馬虢冬和譚垚瑥趕到,進入醫院大廳詢問醫生病人病房號,急著趕來。
走廊里,只有丁橋恩一人,癱在椅子上,醫生在病房里救著秦朔,王雯陶和秦思雯在病床前陪著,沉默不語。
氣氛壓抑。
秦思源的尸體被醫生推進了太平間妥善安放處置。
這一切變得越來越差。
馬虢冬路上已經恢復了些元氣,來到醫院看著丁橋恩不免有些心疼,他鼓足勇氣走到丁橋恩面前,把他扶起來,抱進懷里,“小丁,不怪你,是我的錯,這一切我來承擔,人在我的公司出的事,我負全責,你別難過了,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收拾好情緒,幫我處理后事,辛苦了。”
這句話很暖,丁橋恩也明白,但是人終究是被世界遺棄了,再也回不來了。
“那個女孩呢?”馬虢冬問。
擦干眼淚,丁橋恩故作堅強,“醫生說,體質太弱,暫時脫離了生命危險,成了植物人,至于能不能醒過來,全看造化了。”
馬虢冬再次拍了拍丁橋恩的肩膀,“我知道了,不管怎么樣,我們不能掉以輕心,這是教訓,也是結束,一定要討回公道。”
馬虢冬在這一刻有成長了一歲,今年年初一他的生日,他二十九歲了,過完今年,奔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