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章鹿鳴心尖,真相大白Ⅵ
阿棠痛苦極了,她邊哭著邊向前爬,可就是抓不到她的遷躍哥哥呀!
他的聲音在四周回蕩,她爬在海棠樹下,失聲痛哭。
恍惚間,好像有一只大手向她伸來。
阿棠抬起頭來,一人正從容的笑著,那人正是她日思夜想的遷躍哥哥。
她哭著笑了,淚水還在臉頰滑落著,將手伸出,她們兩手觸碰之時。
從指尖開始,二人衣服發(fā)飾以及周圍景物環(huán)境隨著所到之處的極光都漸漸地發(fā)生著巨大變化!
還沒等看清,眼前的光越發(fā)刺眼,直到她再次能睜開眼睛。
“小祖宗,你可算是醒了!”趙楠尋說著湊了上來。
阿棠警覺地看了看周圍環(huán)境,一骨碌從床上坐了起來。
疼!疼!疼!扯著腰上的傷口了!
“你慢著點兒!我看著都疼!”趙楠尋擰巴著眉頭,吸了口涼氣。
“夢做多了,分不清是夢還是現(xiàn)實了!”阿棠自嘲著,扶腰下床,從疼痛里,她這才辨出了現(xiàn)實。
二人坐在了桌前,趙楠尋倒了杯水遞了上去。
阿棠剛抬起杯子喝了一口水,目光便被半掩著的窗子給吸引去了,定睛一看,窗外房屋上的一片微白給她吃了一驚。
她連忙起身,打開房門,一襲寒意迎面而來。
白雪微薄,給房屋路面樹干都淡淡地附上了一層輕衣,門衛(wèi)婢女們也換上了入冬的衣裳。
“我睡了很久?”阿棠看著眼前茫茫一片,一臉錯愕。
趙楠尋將一件厚實的披風披在阿棠肩上,笑著道:“一月有余!外頭寒涼,進去說。”
聽到時長,阿棠揉了揉眼睛,睜大眼睛,再將眼前景象掃視了一遍,沒有變化。
大幅度的扭了下身體,扯到腰傷,疼疼疼!也沒在做夢!
到屋里,兩人坐定。
趙楠尋這才講起了這一月多所發(fā)生的事情。
那日,阿棠昏迷是大傷蘇醒后,她休息不到位,促使先前服用的血芝與雪蓮在她體內與原有元氣發(fā)生了沖撞,這一小月里的昏睡,才讓這兩味靈藥在她體內真正融合,修復了原先被震傷的器官心脈。
李牧裁雖然是被葉丹所殺,但他在被殺害前,向刑部主動提出了陳情認罪。
他交待了貪污受賄、蠱惑君心、逼民起義、顛倒黑白、草菅人命的實情,簽下了自己的認罪書,還指證了沈闊為東南郡一事的主謀。
葉丹被擒,沈闊自知事情不妙,竟早一步的蒙混著出了平樂城去。
可深藏在后的源皇可不是吃素的,他早就調動了徐毅,讓其布精兵埋伏在城外五公里之外,當沈闊以為順利出城放松警惕時,給其一個不備,不僅抓獲了沈闊,還抓獲了幾個脖子后有蝎子圖騰的接應者。
李牧裁的指證,東南郡百姓的上千份訴狀,范沉香代表洛河縣百姓被逼迫起義的控訴,以及那朝堂之上墻倒眾人推的奏折,大勢所趨,哪一個不能讓沈闊萬劫不復?
‘監(jiān)察御史沈闊目無王法,罪責昭昭,賜腰斬!三日后行刑!’
到了行刑那日,朝上軍中,一些名不見經(jīng)傳的人組織了一場營救,結果撲了個空,都被拿下了。
通過這些人,付嘉修將朝堂軍中那些沈闊的同伙都給搜羅了出來。這當中許多人在身上的不同地方都有著毒蟲圖騰。
沈闊和這些人被付嘉修帶去了秘密處理,但在明面上是稱:沈闊腰斬就地正法,其余黨還在外逃,所以這些日子里街巷上都是抓捕的告示和搜羅兵。
東南郡一事就此落幕,化夷山暴亂是有心之人的妄言。洛河縣令范沉香擢陟東南郡守,攜洛河縣百姓回歸故里,重建東南一郡。
這月里的種種,阿棠聽了,心下有些惱火:“這在明面兒上利用小爺我去平事查案,暗下這老家伙是想要剿獲人家南順埋在源朝的這一大張諜網(wǎng)啊!”
趙楠尋笑著聳了聳肩,“赫連易能登基源皇之座,自是不能小覷的,所以小棠棠,任重道遠吶!”
阿棠一臉嚴肅,思考了片刻,然后看了看門外,“這些婢女守衛(wèi)都是新面孔,你換的?”
“好眼力!”趙楠尋拍手稱好。
“你覺著付嘉修與赫連易的關系如何?”阿棠認真發(fā)問。
“比君臣近,比父子輕!”趙楠尋回想著,給出來自己的答案。
“他倆之間沒那么好,雖然付嘉修是赫連易的養(yǎng)子,但他待他從未仁慈!況且赫連易要是有了自己的孩子,那付嘉修就是個必須要鏟除的威脅!”阿棠說著自己的想法。
“你這個想法有些道理,但小棠棠,如果赫連易不能人道呢!”
順著這個方向去想,的的確確,赫連易做親王之時,從未娶妻,登基之后,后宮是有不少佳人,卻是從未聽聞子嗣一言,而且他對已孕的沈妃是那般的殘忍。
諸多利益遷就,若無關其他,直言而論,那付嘉修就是赫連易最襯手的利器,而赫連易便是付嘉修最安全的庇護所。
“是我沒考慮周到……”
話罷,阿棠從書案上拿了一張紙和一支毛筆,將紙鋪平,拿起毛筆邊畫邊說道:“大源以源皇為主,朝上基本以丞相、監(jiān)察御史、太尉來佐之,但因先前杜斂擔任丞相一職力壓源皇,所以赫連易登基后將丞相一職給廢除,將其職責分之六部。所以目前來說,朝堂之上基本便是六部、監(jiān)察御史、太尉這八大部分的勢力。朝下有三軍,分上軍、中軍、下軍,付嘉修雖說是中軍主帥將軍,但他兼的基本是太尉之責,統(tǒng)率著三軍。”
趙楠尋指了指阿棠的勾畫圈點,“赫連易對監(jiān)察御史這一職未做安排!”
阿棠一笑,“小爺我本想謀個將軍坐坐,可是他們忌憚著小爺,怕小爺帶兵!”
“那就另辟蹊徑?”趙楠尋說著也一笑。
二人很默契,從武不行,那就從文嘍!
西節(jié)森門子城,城外山峰聳立,湖泊寂靜,銀裝素裹,肅穆神秘。
城內皚皚白雪裝點著這座城池,橘黃的火光溫馨了寒風,這兒一簇,哪兒一點兒,有些還從窗子透出來,火光輕輕然落在雪花兒上,雪片也閃爍出溫柔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