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覺大吃一驚,要知道因為上次的刺殺,他可是加強幾倍的防衛,沒想到還是有人能悄無聲息地進入,如是如此,那自己性命安全可就是不穩了。
“沒想到我們李家如此‘破陋’,什么人都能進入,實在令人膽戰心驚啊!”李和不慌不忙地感嘆道。
來人笑道:“我也沒想到,李執事竟然發現了我,我一來李執事就知道了,不是嗎?”
“哪里哪里,我并沒有發現,而是閣下自動現身的,不是嗎?”
“是嗎?”來人笑而不語。
“閣下此次前來是為何事?應該不是來刺探我李家的守衛到底有多嚴密吧?還是想試探試探我李和的本事?”
“李執事多慮了,這次隱秘造訪李家,是為一項利于李家,或者說能為李家解決心頭之刺的大生意。”
“李家可不是什么人都會去做生意,更何況是那些藏頭露尾的犄角旮旯里的小人。”
“哈哈……李執事真是說笑,在下前來只是為了不讓一些人知道,我相信躲在暗處的人更能看得更多,早早露出真實面孔的人往往對于局勢起不到任何作用,黑暗中的一箭才是難以防衛。”
“竟然如此,閣下為何露面,而不是一直隱藏下去,暗箭明射這可不是聰明人的舉動,除非閣下已經想對李家之人動手了。”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我若想對付李家絕對不會在李執事在之時動手,對于李執事的實力,在下可無半分把握。”
“哼!你別說上次之事不是由你所為,刺殺本少還想拿此事來威脅本少,真當李家是軟柿子想捏就捏嗎?來人拿下他。”李天覺不想和此人再有更多交談,直接拿下豈不是更有掌控權,否則讓他如此上躥下跳,豈不是讓他看低了自己的威名。
“三少爺息怒,在下來此并不是以刺殺一事來威脅三少,而是想向三少賠禮,借刺殺之事一些線索來向三少展示我們的誠意,好為接下來合作打下基礎。”來人,略有歉意地說道。
“難道不是你們想要本少的命?”李天覺怒問道。
“當然不是,可別說我們沒有殺三少的理由,也更沒有殺三少的本事啊!”
“哦?本少可不覺得。”李天覺覺得來人拿他當傻子,能悄無聲息的接近自己,而不被發現,怎么不能殺了自己?
“確實如此,我一來李執事不就發現了嘛!憑借李執事本事,這秋林鎮中恐怕無人能對三少的安全產生威脅。你說呢,李執事?”來人笑著對李和說道。
“好了,既然閣下前來不是來與李某閑聊的,就請直明來意,否則閣下今日來易,去則難了。”李和不想來人墨跡,直截了當地說道。
“那在下就直言不諱了。”
“不知兩位可知這刺殺之人是誰?”
“是誰?”李天覺這幾日一直都想將此人抓出,扒皮拆骨,以泄心頭之恨。如今竟然有人知道是何人所為,就有些迫不及待地問道。
“少爺別急,他會說的。”李和心平氣和地對李天覺說道。
“不錯,此人乃是趙家之人,確切來說是趙家安插在李家的‘暗手’,至于李家為何沒有能抓住他,而是他一直都在李家里面,沒人能注意到他的所作所為。”
“你有何證據是趙家所為,而不是秦家,或者其他人所為呢?”李和問道。
“證據倒是有一個。”說完就將黑袍脫去,面具摘下,露出一副和藹、平易近人的老者臉龐,正是秦家家主。
“是你?”李和有些驚訝,沒想到來人竟然是一開始就拒絕合作的秦家家主。
“他是誰?”李天覺不認識秦家家主,隨即問向李和。
“此人就是三大世家之首,秦家家主——秦河”李和平靜的說到。
“你就是拒絕了我邀請的秦家家主——秦河?”李天覺看著秦河說到。
“不錯,老夫正是秦河,至于為何拒絕李家的邀約,是不想與執法司起沖突,而不得已沖撞了三少,還望三少海涵。”秦河向李天覺抱拳賠禮,他知道李天覺此人最重顏面,只要自己低聲道歉,給足他面子,他就不會咄咄逼人。
果然,李天覺看秦河如此姿態,先前的一絲怨氣也消散如煙,隨意擺了擺手,揭過這一篇。
“沒想到,大名鼎鼎的秦家家主能一人來李家,難道你秦河不怕走不出去嗎?”李和笑道。
“秦某來此是為李家,相信李家不會為難老夫的。何況,就算老夫死在這對李家又有何好處呢?不僅沒有好處,還會讓秦家臨死反撲,徹底倒向趙家,這樣李家就有些得不償失了。”
“嗯?那好,你怎么證明刺客是趙家埋藏在李家之人,僅憑你秦家家主的身份就可以胡亂猜測嗎?”
“當然不是,而是秦家已經和趙家達成盟友之約了。”
“什么?你秦家已經倒向趙家,又為何來李家?啊?”李天覺聽到秦河已經言明自己是趙家之友,竟然還有膽量來趙家,立即怒問道。
“三少爺息怒,不是秦家準備腳踏兩只船,而是與趙家合作乃是秦家獻給李家的大禮啊!”
“大禮?秦家家主你的大禮不會是對李家兩面三刀吧?”李和說道。
“這李執事就冤枉我了,秦家只相信強者,竟然趙家已經沒有李家那么強大,而且執法司已經偏向李家,那么秦家為何還站在趙家一方,自尋死路呢?”秦河解釋道。
“那秦家意思是?”
“秦家可以當李家的臥底,一切與趙家的合作事宜李家都能知道,且不需要李家出一兵一卒。”
“這么大的禮物,秦家又想得到什么?”
“秦家只要一個條件,活下去。”秦河嚴肅地說道。
李和眼神微動,隨即笑道:“秦家可是第一世家,就算執法司都不能能耐秦家如何,何況此時的李家。”
“秦某知道,當這秋林鎮解禁之后李家是不會放過當初反對自己的任何人,包括三大家族,因為對于解禁之后的三大家族就如同待宰的羔羊一般,弱小的不值一提。深知螻蟻的秦家愿意尊李家為主,只要李家讓秦家存活下來就好。”秦河肅然說道。
“嗯?呵呵,沒想到秦家家主倒是識時務,知道我李家捏死爾等如捏死螻蟻一般簡單。”李天覺現在知道為何秦河如此低聲下氣,因為想活命啊!嘲弄地笑了笑。
“就算秦家想活命,為何會相信李家,要知道如果李家不答應秦家,秦家豈不是陷入兩難之地?”
“李家肯定會收下秦家,因為李家需要,不是嗎?李執事?”秦河笑道。
李和沉默一會兒,淡淡地說道:“你很聰明,但往往太聰明的人死得最快。”
“那李家會接納我們嗎?”
“那得看秦家能給我們帶來什么?”李天覺說道.
“我知道李家目的是消滅趙家,但不能輕易出手,秦家愿意作這暗中之手。”
“哦?那我想聽聽你如何去解決趙家。”李天覺問道。
“我已經與趙家達成同盟,相信李家已經知道了吧?李執事。”秦河意有所指。
“李家并不知曉。”李和知道秦河想說什么但他不會承認,只是沒想到他竟然發現了,心里微微驚訝。
“是嗎?我可是特意讓李家知道的,,而且不出我所料,您的眼線怕已經被發現了。”
秦河的話讓李和大吃一驚,要知道這個臥底可是早就埋下了,趙家可一直沒發現,而且他秦家又是如何發現的呢?
“你怎知道的?”李和低聲問道。
“秦家還知道趙家并沒有失去全部的錢財靈藥,而是早早就掉了包,想故意引出那個叛徒,所以上次之所以李家行竊之所以成功,只不過是趙恒的計謀罷了。一來是找出叛徒,二來是找出李家的真實目的。”
李天覺與李和聽到此話都沉默不語,他們沒想到本以為是讓趙家釜底抽薪,沒想到讓趙家將計就計。
李和問道:“你是是如何知道?”
秦河笑著回答:“之所以知道是因為秦家在秋林鎮的情報網還是很全面的,還有就是與趙家交易所知。”
他們沒想到秦家竟有如此能力,令人駭然,還好秦家已經跳出來了,否則這躲在暗處的毒蛇還真得很麻煩。
“那趙家就是用此事與你結盟?”李和問道?
“不錯,不過趙家還答應愿意與秦家合作平分李家的利益,包括解禁之后庇護秦家之人,但只要秦家愿意將李家所有情報交予趙家,幫他們處理掉李家。”
“李家開出條件不錯,可為何你秦家會來與李家合作呢?”李和不解,隨即問道。
“因為執法司,還有秦家相信各位不會讓趙家存活到解禁之時的,秦家不想當炮灰。”秦河解釋道。
“執法司?”李天覺問道?
“不錯,執法司。”秦河堅定地說道。
“為何?”李和問道?
“因為執法司很強,而且還因為王家。”
“王家?”李和與李天覺不解。
“二位可知王家二女兒——王靜荷?”秦河笑著問道。
“那又怎樣?”
“王靜荷乃是王家家主——王嘯之女,今年三十歲,至今未有婚配。”
“?”
“王靜荷之所以這般年紀還不婚配并不是丑陋難以嫁娶,而是與執法司四主司辛風早已交好,明面上王家與執法司只是萍水之交,而暗地里怕是已結秦晉之好,早就成為一家了。執法司加上王家,將會打破三大世家的平衡,所以秦家得識時務,不能以卵擊石。”
“你這情報李家還真是不知。”李和略有驚訝地說道。
“如何?三少與李執事,秦家能否成為李家一份子?”
李天覺與李和互相看了一眼,點點頭,說道:“只要你秦家幫助我李家解決了趙家,我李天覺以李家三公子名義收你秦家為李家的下屬家族,而你秦家將受李家的世代庇護。”
“多謝三公子厚愛,秦家將忠于三公子領導。”秦河聽言跪地拜謝。
“起來吧!”李天覺淡定地說道。
“你說說如何能解決趙家?”
“稟告三公子,趙家已被執法司逼入墻角,我們以防他們狗急跳墻,需要給他們一點希望,然后再甕中捉鱉,一勞永逸。”
“如何做?”
“老夫先前已經與趙恒考慮拿趙家在李家臥底引誘三公子或李執事其中一人出李家,然后設計殺了你們,嫁禍給王家或是周家。如今我們將計就計,假裝上當,引出‘暗手’,然后聯合執法司和其他兩家將趙恒一網打盡。”
“此舉不錯。”李天覺隨意夸獎道。
“不過此事還要從長計議,不可操之過急。”
“屬下遵命。”
秦河看了看二人,隨即說道:“屬下在此地不可久留,若是有事請三少爺與李執事通知老夫。”
“去吧!”說完,秦河帶上面具,披上黑袍就離開了李家。
秦河走后,李天覺對李和問道:“他,可信嗎?”
“半信半疑?”
“趙家那邊臥底真的可能暴露了。”
“具體暫時不知,不過……”李和不語。
看著不語的李和,李天覺明白大概率是暴露了,不過…….
“秦家情報有些深不可測了,少爺。我們需要防范了。”李和有些擔憂說道。
“不錯,暫時而已,只要不會對我們的任務不利,可以利用一下。至于以后是死是活,就看他的表現了。畢竟,螻蟻與巨人差距太大了,不是嗎?”李天覺成竹在胸地說道。
看著傲氣凌人的李天覺,李和緩緩地點點頭。
臨河區雜院
“小老頭你這幾天瓶跑哪去了?”路不棄看這小老頭偷偷摸摸地又溜了回來,就上前問道。
“誰偷偷摸摸的?老頭我是光明正大的回來,只不過是沒帶鑰匙,翻墻進來而已。這還不是你的錯,客人怎么能沒鑰匙呢,是吧?”小老頭狡辯道。
看著恬不知恥的小老頭在胡攪蠻纏,路不棄嘴角不由地抽了抽,他有些低估了小老頭的面皮的厚度了。隨即諷刺道:“是嗎?不知道哪只死耗子在廚房里翻上倒下,偷偷摸摸的地找雞吃,可惜家里窮沒肉,只剩點咸菜饅頭,竟然還是遭耗子之毒手。不過還好,我有先見之明,早早就下了耗子藥,不知道毒不毒死這只狗耗子。”
小老頭一聽,臉色大變,叫喊道:“混蛋,路小子,竟然下耗子藥,你太毒了。嘔噦……”小老頭不由拿手指伸進口中,想把毒藥吐出,蹲在墻腳一頓干嘔。
“呵呵,自作自受。”路不棄才不會管小老頭死活,何況他只是騙他而已。
“你太惡心了,離遠點吐。”云戰見小老頭不斷干嘔,嫌棄他,讓他走遠點。
“哎!人心不古啊!老頭子難過啊!”小老頭向天賣慘起來,但絲毫引起不了路不棄與云戰的同情,因為他們知道小老頭是個什么人。小老頭有三大本領,吹噓、賣慘與偷盜,絲毫不見他干好事,有啥好憐憫他的,索性不管他,讓他自己演去。
路不棄沒管小老頭,對著云戰說道:“我去找金八爺,你在家照顧好小白。”
云戰看著路不棄,說道:“我會的,你放心。”
路不棄點點頭,就向門口走去。
“誒,路小子等等我,你要去哪兒?老頭我也想去。”小老頭猶如狗皮膏藥一般黏了上來。
“我要去掙錢,你也要去?”
“掙錢好啊!帶著老頭我,我還能給你把把關。”小老頭笑著道。
呵呵,帶著你我還不得賠光,何況就算我賺到錢,還得防著你偷走。路不棄心里想著。要知道在身邊的可是黑盜,大名名鼎鼎的竊賊,一不小心就容易錢財盡失。不過,今日倒是可以帶著小老頭,因為他要見的也是個不要臉的奸商,奸商對竊賊,定是出好戲。
“好,跟我來吧!”
“好嘞!”小老頭笑嘻嘻地跟上,渾然不覺路不棄要賣了他。
秋林鎮北大街
北大街是各色商販的聚集之地,這里有各色吃食也有各種雜貨店,古玩字畫棋牌等等雜混一起,來往人流混雜,各色人物都喜歡在這里謀生,被稱為“秋林之心”。而坐落在北大街之中有一處當鋪里,高掛一件刻有‘賠錢當’三個金色大字的牌匾,屋內古色古香器具陳列整齊,架子上擺放著看似陳舊的古董,大堂里有一身材寬厚的,穿著金色綢緞的胖子躺在一木質躺椅上,搖搖晃晃,哼著小調,好不愜意。忽然,那胖子坐起,拿起放在旁邊茶幾上的青花瓷杯,小酌幾口,不禁感嘆道:“好茶啊!”這個胖子正是北大街赫赫有名的奸商——金八爺
“八爺,你的小日子過得不錯啊。”忽然門外傳來一聲戲笑。
“誰找我金八爺啊!”金八爺依舊淡定地喝著小茶。
“是我,路不棄。”
噗……吐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