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豐安看著整整齊齊的鬼差,心里突然就安心了。
剛剛來到這個世界,莫名其妙的的成為了判官,還背上了許多欠債的荊豐安在這一幕面前突然就安心了。
他突然發現,這個世界并沒有神話傳說里那么冷酷無情,只少他這些剛剛收下的下屬們還知道正義和公理。
這是他作為一個法律系大學生第一次對這個世界產生認同感,感覺到了至少可以信任身邊的人,這讓他感覺到了安心。
吾心安處即是吾鄉。
荊豐安雖然熱血上頭,但是他并不知道應該怎么去懲治還在人世的兇手們,他把所有人都叫來一方面是想看看他們的態度,另一方面是想尋求一下解決方案。
葉楚也是一個老鬼了,看出了荊豐安的意圖,所以他開了一個頭,帶動其他鬼差表態。然后就向荊豐安闡述起這種情況需要怎么處理。
一般地府發現有冤情的鬼魂會優先等待人間的執法機關徹查兇手,并宣判處理。等到魂魄來地府報道之后才會進行審判,通常地府是不會去干預人間的。
像這次直接讓判官動怒的案件很少會發生,但是地府也有相應的處理流程和方案。
只要拿到相應的權限之后,地府的鬼差們是可以在人間有限制的活動的,除了日常的勾魂引魄之外,鬼差們可以通過特定的方法來對人的行為加以引導,幫助人間的執法部門快速的破案。
荊豐安聽明白了,決定親自去人間走上一遭。
荊豐安帶著葉楚、牛靈靈和一個名叫張瑤的女鬼差來到出發去往人間,憑借著在女鬼夢境中的記憶他們一行鬼來到了第一案發現場。
張瑤進入還被遺棄在這里的出租車,她把一頭燙著波浪的長發在后腦隨意的打了個結,開始在車上尋找著案發時的痕跡。
張瑤在車上檢查了很久之后,跳下來向荊豐安匯報起了她的發現和結論。
在案發出租車上沒有留下任何反抗的痕跡,由此可以推斷出這兩個人動作迅速切力氣很大,應該是用類似乙醚的麻醉劑快速的將受害者迷暈。
出租車并未被帶走,從案發車輛內部情況和車上飯盒里面剩余的食物變質情況來看,案發時間到現在應該不超過四十小時,也就是不到兩天的時間。
從出租車并未被帶走這一點上來看,歹徒應該是自己準備了作案車輛,可以通過現場留下來得車輛痕跡下手去尋找進一步線索。
荊豐安感覺到了這個女鬼差的專業性,好奇了起來,第一次仔細的打量了起來這個鬼差,詢問起她的生前。
張瑤被荊豐安打量的有點不自在,聽到荊豐安的問話后,柔柔弱弱的開口:
“屬下生前是一名公安刑警,隸屬于刑偵科,因為專業的原因被上任判官賞識,已經在判官府就職十四年了。”
荊豐安聽完點了點頭,這個主動跟他來到人間的女鬼差還是個專業人員,這是他沒想到的。但想想也是,沒點本事怎么能毛遂自薦呢。
荊豐安就張瑤發現的線索和自己在女鬼夢境里的記憶,和三位鬼差討論起了這次案件的突破點。
張瑤在詳細的了解了案發經過之后,低頭在地面上寫寫畫畫,頭也不抬的開口說道:
“我建議還是先尋找作案車輛的痕跡,畢竟這里比較荒涼,人員來往并不繁雜。只要找到案發車輛痕跡,就能通過附近監控錄像來進一步確定受害人的死亡地點。”
荊豐來聽完點點頭,但是他想到了兩個問題,跟三個下屬們說了出來:
“首先我們忽視了那個女乘客,雖然她是直接離開了現場,但是通過我在夢境里聽到的對話,明顯他們殺害陳建秀不是巧合,所以就不能排除這個女人是她們的同伙。”
說完荊豐安看向身邊幾位,尤其是張瑤的態度,在得到肯定的答復后他繼續說:
“還有一點就是我們要如何去查看監控錄像,雖然我們在人間是有一具煉制出來的肉體,但是沒有正當的身份肯定沒辦法查看監控的。”
葉楚聽完之后,表示他可以解決這個問題。但是當荊豐安問他怎么解決時,他拒絕了告訴荊豐安原因,說完他掐了一個決就消失在了眾人面前。
荊豐安總覺得有些不對勁,但是還講不出來究竟是哪不對,只能繼續回憶起在女鬼夢境中的記憶,試圖找出一些關鍵的點。
在荊豐安一直思索的時候,張瑤已經找到了離案發現場大概有四十米左右的車輛痕跡,她叫來荊豐安和牛靈靈,跟他們兩個講起了自己的新推測。
張瑤發現的案發痕跡在一片雜草叢生的荒地,離路邊大概只有四十米左右,在通過和案發現場之間直線距離上的草木倒伏情況和現場足跡來看,應該是個男人的足跡。
兩個男人的足跡相對,一正一反,符合兩人抬著一件重物的向前挪動的形象。而且根據現場正反兩種足跡都是腳尖位置較深,所以就可以斷定著就是兩個歹徒留下的足跡。
再看車轍痕跡,可以肯定應該是一個中型車,類似于皮卡,面包車一類的車輛,所以告訴葉楚留意兩天前從這里出去的面包車即可。
張瑤在向荊豐安匯報完她的發現和結論之后,荊豐安在心里感嘆,有一個專業人員真好,要不就憑他和牛靈靈這個憨憨不知要找多久。
荊豐安在通知了葉楚之后,就繼續回憶著夢境,回憶了幾遍之后一無所獲之后帶著挫敗感向兩位女鬼差提出了去看看陳建秀的女兒。
兩位女鬼差對這位小女孩也很同情,紛紛同意了荊豐安的提議。
兩女帶著荊豐安飛到空中,憑借荊豐安的記憶,找到了小女孩所在的學校,向學校里的人詢問后,才發現這個女孩已經第二天沒來學校了,女孩的老師說是女孩的媽媽給她請的病假。
荊豐安暗道一聲不好,如果真是預謀殺人想要遮掩痕跡最好的辦法是什么?
殺人滅口!
只要女孩消失,那就沒人在短期內發現一個單身母親的消失,就留給那幫畜生一段充足的緩沖時間。
荊豐安終于明白了自己想不通的點究竟是什么了。女人失蹤已經接近兩天,如果女孩還在正常狀態一定會報警,案發車輛怎么可能還停留在現場。
那個女乘客一定是同伙,她如果真的只是上樓取錢的話那么下樓發現人消失了車還在的話一定會采取措施,更何況車在她家樓下停了兩天。
荊豐安在詢問了女孩的家庭住址之后就瘋狂趕去,雖然知道女孩大概率已經出事了,但是他還抱有一絲幻想。
三人趕到女孩家中,幾次敲門沒有回應,張瑤告訴他里面沒人之后他用力一拳砸在門上。
荊豐安在過去的二十幾年中從來沒有過對某個對象產生過如此怨恨的情緒。
該死!該死!該死!連一個女孩都不放過,這幫惡鬼為什么會來到這個世上。
荊豐安身上漸漸升起了黑紅色的光芒,瞬間荊豐安心中的負面情緒就被放大了很多,然后這股光芒被他身邊的兩個人注意到之前就平息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