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土著的悲哀
看到羅洪久久不語,格雷迪笑道:“怎么?同情印第安人的遭遇?”
羅洪聞言,從沉思中回過神來,先是點了點頭然后又搖了搖頭,道:“是有點同情,不過更多的是一種敬佩,敬佩他們那種為了自己的文化,為了自己的祖宗而勇于向侵略者進攻的精神,那怕是對方比他們強大的多,那怕是付出性命。”
格雷迪聽到羅洪這話,眼神中露出了一絲詫異,他顯然沒想到羅洪會這樣說。
不過,他沒有說什么,而是搖了搖頭,然后繼續說道:“酒店的建造者把那些抵抗的印第安人全部殺光之后,可能是為了泄憤,也可能是為了警告剩下的那些印第安人。他們并沒有輕易放過這些人的尸骨,而是將那些死掉的印第安人全部埋在了這座酒店的地下。”
“想著用這座酒店鎮壓他們,讓他們永世不得翻身!”
這...
羅洪再次震驚了。
太離譜了!
這是人干得出來的事?
“他們為什么要這樣做,明明已經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了!”羅洪忍不住詢問出聲。
對于他這種死者為大,入土為安的華夏人來說,這種行為簡直說不出的可恨!
“為什么?”格雷迪冷笑一聲:“這能有什么原因?他們不僅搶地,還殺人,現在還侮辱尸骨,不過是為了發泄心中的憤怒罷了。在他們這些人的眼中,印第安人能算人嗎?不過是他們眼中的動物罷了,膽敢反抗他們,肯定要遭受猛烈的報復!”
羅洪陷入了沉默。
是啊,歷史上這些殖民者作出的這類事情還少嗎?
這種人人喊打的惡劣行徑簡直數不勝數,罄竹難書。
真要說的話,他們對這群反抗他們的印第安人所做的事,還不能算最可惡的。
格雷迪繼續道:“在將這群印第安人鎮壓在酒店的地下之后,可能是真的吸收了他們的氣運,酒店的生意之后變得越來越好,就好像坐了火箭一樣,不可思議。各地的大人物,明星名流,就連總統都光臨了這家酒店,一時之間,這家酒店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但是...”格雷迪突然話鋒一轉,嘴角露出了一絲幸災樂禍的笑容:“盛極必衰!風頭正盛的瞭望酒店突然發生了一件大事。”
格雷迪停頓了一下,看向羅洪,輕輕說道:“有人死了!”
“有人在酒店死了!”說著,格雷迪大聲的笑了起來,笑得很病態,笑得很猖狂。
“死得太慘了,血肉橫飛,面目全非!”
“雖然,酒店方面及時作出了應對,將發現的尸體移出了酒店,丟在了酒店不遠處的山脈里,但是仍然被人發現了。”格雷迪突然又恢復了平靜。
“被發現了呀!”
格雷迪抬頭看了看天花板:“一時之間,各大媒體新聞猶如聞到血液的鯊魚一樣,從全國各地奔涌而來,想要探查其中的真相。”
“但是...”格雷迪又笑了:“他們低估了酒店建造者維護酒店的決心,能收買的收買,不能收買的...”
“全死了!”
“全去陪那群印第安人了!”
格雷迪語氣變得急切:“這群該死的酒店股東終于再次成功維護了酒店!”
“在那兒之后,雖然酒店的生意不再想以往那樣好,但是仍然不錯。”
“可是好景不長,酒店又出事了...又有人死了!”
格雷迪再次笑了起來,這次笑的眼淚都出來了,他看向羅洪說道:“你真應該看看那群酒店股東的臉色,他們聽到酒店又死人了以后,臉色一個比一個鐵青,生意本來挺好的酒店頓時門可羅雀,日進斗金的酒店就快要破產了!”
“他們急啊,每天都在酒店的大堂商量怎么辦,打折、免費、抽獎各種各樣的活動都想了,但是沒用,仍然沒人來。而且讓他們生氣的是,隨著時間的發酵,外面居然開始有了傳聞,說酒店有問題,是兇宅,之所以會死人,完全是因為得罪了山神!”
“這群該死的酒店股東,一時之間急的沒法,但就在他們一籌莫展的時候,也不知道是誰,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格雷迪咬牙切齒:“他說這可能是印第安人的詛咒,因為他們殺掉了一部分印第安人,所以剩下的那些印第安人心中不服,對他們產生了怨恨,因而用巫術詛咒了他們!讓他們的酒店變成了兇宅!”
“這...”羅洪聽到這話,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些什么,可是忽然,他想到了什么,立馬看向格雷迪。
難道...
果然,他沒有想錯,只聽格雷迪語氣悲涼地說道:“詛咒啊!真是可笑,正常人誰會信啊?”
他搖了搖頭:“可是這群混蛋偏偏信了,他們信了...”
“所以,最后他們殺光了這片地區的所有印第安人,老人、小孩、女人統統不放過,反正在他們這群尊貴的白種人面前,印第安人只是一群土著罷了。”格雷迪的臉一下變得猙獰,變得恐怖。
大人,小孩,孕婦...
羅洪情不自禁的握緊了拳頭,頭皮忍不住的發麻。
就為了一個虛無縹緲,毫無根據的詛咒?
這是多么可笑啊!
這又是多么的可恨!
“不過...”格雷迪的臉色突然多云轉晴,嘴角裂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這群人不是認為這是印第安人的詛咒嗎?那好,那就滿足他們!”
“他們殺了那么多人,殺了那么多印第安人。可能是上帝看不下去了吧,突然有一天,埋在酒店的印第安人從死亡中醒了過來!”
“強烈的怨恨,無盡的憤怒讓他們成就了我,凡是死在酒店里的人,統統都將成為酒店的鬼魂,永世不得脫離!而這些鬼魂也將成為我的口糧!”
“他們是我...”
“而我...”
“就是他們!”
格雷迪的聲音漸漸變大,最后更是變得震耳欲聾。
他誕生了!
他從憤怒中誕生了!
從怨恨,從印第安人對酒店的詛咒中誕生了!
他帶著亡者的詛咒,從沉睡中蘇醒!
為生者帶來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