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這便是我王的聘禮,不知您可滿意?”黑白無常轉(zhuǎn)過身,身后是用紅綢裝飾的箱子。后邊的陰兵打開箱蓋,前幾箱便是百兩黃金,與傳說不同,后年還有幾箱,則是各種的金銀首飾。
“今日我在,誰敢?guī)ё咭鹨稹!崩戏蛉伺耍S是對冥王強(qiáng)取豪奪的不痛快,“老夫人,不必多費(fèi)力氣。您區(qū)區(qū)肉體凡胎又怎能抵擋住陰兵的攻擊?王妃,今日我們是必須要帶走的。”黑無常沙啞的聲音不禁覺得有一股威懾力,此時身后的陰兵便抓著蕭茵茵帶上了紅轎,留下百兩黃金和老夫人一人。
至于蕭衍,他愛妹心切,偷偷跟著陰兵,想要隨同去陰界,好能尋找時機(jī),救出妹妹但剛到冥羅口便被擋在外邊,不得入內(nèi)。
花轎穿過樹林,郊外嗩吶吹奏,月亮升到枝頭。轎外喜慶,不知轎中的新娘早已昏了過去。剛才被強(qiáng)行帶入陰界,魂魄損傷不小,所以蕭茵茵全然不知剛才發(fā)生的事。
等到蕭茵茵醒來,便是在冥王府。她床邊倚睡著一個男子,容貌俊麗,看起來也不過是十八九歲的年紀(jì)。她剛一動,身旁的人就驚醒了。
“清清,感覺怎么樣,好點(diǎn)了嗎?是我考慮不周,才貿(mào)然把你從人間帶下來。”程南玨像是見了許久未見的寶貝,十分小心翼翼。蕭茵茵打量著他,身著喜服,應(yīng)該是冥王。“你是冥王?我不叫清清,我同你都沒有見過面,又談何娶親?又怎會留住我?”蕭茵茵作勢便要出門。程南玨攔住他輕輕地把她拽過來,讓她坐在榻上。“你現(xiàn)在是不叫清清,叫蕭茵茵。”說完,便用指背去撫摸她的臉。蕭茵茵,別過頭。“你別碰我。”程南玨握緊了拳頭,轉(zhuǎn)身離開。
出了殿門,他坐在案臺前,白無常在邊上應(yīng)和道,“那老夫人還想以假死來騙我們,卻忘了生死薄還在我們手上。這陽間逝了人,生死薄上又怎會沒有姓名。”“吩咐下去,眾年開啟冥羅門”程南玨手指不斷敲打著玉板做的生死薄,發(fā)出斷斷續(xù)續(xù)的響聲。“王,萬萬不可。冥羅門除了您娶親,是有規(guī)定時間才能開啟的,不可壞了規(guī)矩啊。”黑無常有些急了,“現(xiàn)在在陰間,我是冥王,我說的話就是規(guī)矩。”程南玨知道她想回家。“這…”黑無常,真的急了,不知該如何勸導(dǎo)。“去做”…“是…”
“小王妃,生死博是萬萬動不得的,快放下。”一個婢女眼見著這個破壞力極強(qiáng)的女孩將要摔下生死薄,心里一緊,地府已經(jīng)被她破壞的無一處完好了,若要摔了生死簿,她真是無法交代。
蕭茵茵這么破壞冥王府就是想讓程南玨受不了她。她認(rèn)為男人么,都不喜歡一個太造作的妻子。蕭茵茵還真是為了回人間不擇手段。
誰曾料想程南玨回來的時候從未說一句責(zé)怪的話,自己默默撿起地上的筆硯,取走蕭茵茵手中的生死薄,繼續(xù)坐在案臺前工作。
蕭茵茵真是氣不打一處來,他不知如何做才能使程南玨放她回人間。她開始找借口,“我這人身怎么待在陰曹地府,而且有魂魄的人是不能待在陰間的。我應(yīng)該回去。”程南玨繼續(xù)整理東西,頭也不抬。“有魂魄的人確實不能待在陰間,但冥王妃可以,這是特例。還有,你想回去的話,隨時可以回去,冥羅門不會再關(guān)了。”
蕭茵茵對于陰間的事是略有耳聞。之前聽祖母談起過,每到一定時日冥羅門才會開啟。黑白無常會來人間收取死人的魂魄,那也是冥王妃回來探親的時日,。蕭茵茵沒有想到到她這里時,既然改了規(guī)矩,她可以隨意出入。雖然程南玨沒有完全放了自己,但從目前的局勢看來,能回去已經(jīng)是最大的恩惠。
黑白無常送蕭茵茵到冥羅門口時正是午夜,因為他們是不被允許在凌晨后出沒人間的。蕭茵茵壯了壯膽子,程南玨說會護(hù)送自己到蕭府。所以蕭茵茵是忘了一些事情,保護(hù)她的人只能是一路的孤魂野鬼。
凌晨走到城口時,城內(nèi)傳來一陣陣哭聲。雖然天已微亮,但她還是不免有些害怕,蕭茵茵往城里走,哭聲越來越大,聲音越來越悲,來自于每家每戶。她加快了步伐跑回了蕭府。當(dāng)她站在蕭府前,看著自家門口掛著的白色燈籠,心里一陣恐慌。是,是祖母出事了嗎?蕭茵茵顫顫地往里走,每一步都像灌了鉛似的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