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百萬每天都很忙,可在忙碌也沒能減弱他肥胖的身軀。當年師傅說他是富貴體質。
現在算明白了,合著富貴體質就是肥胖?
這兩天下面有任何事情,沈百萬給的回復都是自行處理。
沈記這個龐然大物,運轉起來靠的是他這個中樞大腦。
之所以說讓他們自行處理,一來那些手下即使處理的不那么完美,也不會影響到沈記這個龐然大物的運轉,
二來是他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全權輔助他的小師弟。
在田宇回來前,已經有一張畫像帶著一疊資料交到了沈百萬的手中。
而畫像自然是李玉湖的畫像。
所以在田宇回來的時候,沈百萬已經在等他了。
看到一同回來的李玉湖,沈百萬將田宇拉到一旁,用龐大的身軀,阻擋住李玉湖的視線,壓低聲音問道:“你怎么把她帶回來了?你知道她是誰嗎?”
“師兄能保她出城嗎?”
“我在問你怎么把她帶回來了,這本身就很危險了,你怎么還讓我保她出城???”沈百萬無奈的問道。
“我知道這樣將她帶回來有點唐突了,可還是想問問師兄你有沒有辦法?”
“出城真不好辦?!?p> “你都沒辦法,那就沒辦法了,我讓他好好的呆在這里休息好了?!碧镉钫f道。
“我只是說不好辦,也沒說沒辦法,不好辦的意思是有點難辦,也就是說多花點錢的事情?!鄙虬偃f道。
“謝謝師兄了。”田宇笑道。
“你先別謝我,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只有你得到狀元了,才能帶領兵馬去幫乃文跟師傅?!鄙虬偃f語重心長的教育道。
“不過,你以后還是少跟那姑娘聯系了,留在身邊遲早是個禍害?!?p> “師兄,她什么背景啊?”田宇好奇的問道。
“宮里的?!鄙虬偃f聲音壓的耕地的說道。
田宇點了點頭,回頭看了眼站在那里的李玉湖,確實有點宮里女人的樣子。
至于宮里女人是什么樣子的,他也不清楚。
“那師兄準備怎么送她出城?”
“我們過去吧,接下來的談話可以讓她聽到了?!鄙虬偃f邁著自己自信的八字步,田宇默默的跟在了身后。
田宇剛過去就看到了李玉湖略帶疑惑的眼神,田宇不知道該怎么面對時。
沈百萬已經開口平淡的對著李玉湖說道:“你的事情,我已經聽我師弟說了,至于出城這件事,我也想到對策了。接下來兩天內你就在府上休息,不要隨意走動,免得惹到不必要的麻煩。兩天后送你出城。”
“為什么要兩天后呢?”李玉湖不解。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若是想出城的話,就等兩天后。會有人安排你出城,若是在這期間你被人發現,我也沒辦法保你。”沈百萬臉上嬉笑的橫肉收起,最后一句話時倒有幾分駭人。
李玉湖只好乖巧的點了點頭。
畢竟李玉湖知道,眼前這個一臉橫肉卻笑起來很親切的人,的確是自己唯一的依靠了。
沈百萬的大名,在進京前她就聽到。
田宇說找他師兄的時候,李玉湖只當是走投無路的一絲希望,現在知道是沈百萬時,那一絲希望已經變成了一束光。
“換身衣服去吧,那邊有空房,一會安排你住下,只要不出這個院子,他的人還不敢進來搜查。”說這句話時,沈百萬真是豪氣沖天。
“那謝謝師兄了?!崩钣窈蜌獾馈?p> “我不是你師兄,要不是我師弟,我才懶得管你,我先走了,有什么事就找下人,也可以讓他們找我?!鄙虬偃f說完,再次邁著他的八字步離開。
“那你先住下吧,我也先走了?!碧镉钫f道。
“你不許走。”李玉湖急忙喊住他。
“為啥我就不能走了?”田宇不解的問道。
“你得陪著我啊?!?p> “我還有事?!?p> “你能有什么事???”
“去看比武啊?!?p> “比武有我好看嗎?”
“那不一樣?!碧镉顭o語道。
“我就問你我好看不?”
“好看。”
“那你還去看比武?”
“比武更好看?!?p> 說完這句話,田宇一閃離開了沈記。
其實比武也沒那么好看,只是田宇覺得自己一個大老爺們呆在一女孩身邊,遠不如自己出來瞎轉輕松舒坦。
可這種所謂的輕松舒坦,只是持續了從沈記走到一條街后。就消散的一干二凈。
更多的變成了一種莫名的迷茫與無助。
回到了剛才跟李玉湖見面的那樓頂,入眼著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可這流動的人群更像是一個3D畫面一般出現在田宇的視野中。
如此真實的畫面,可田宇還是顯得格格不入。
自己還能不能回到原來的世界呢?
是不是說等實力提升到一個更高的層次,所謂的成仙之后呢?可若是在成仙之后,只是到了另外一個陌生的世界呢?
那個時候,留給他的不還是無盡的陌生感嗎?
比武結束后的街頭依舊繁華,夕陽照在臉上的感覺讓人陶醉,閉眼感受,也許這是最真實的觸覺。
明天還有一場比武,后天就輪到自己上場了。后天也是李玉湖離開京城的時間了。
即便已經知道了自己到時候也只是走一個過場,可他能做的只是等待。
街面上時不時的走過的禁軍小隊,他們匆忙的跑過,奔波著,尋覓著。上面下達了死命令,他們只能這樣漫無目的的尋找。
上位者一句話,累死多少人?
誰會管呢?
一直到天微黑,田宇才從街頭慢慢的走了回去。
入門,就看到李玉湖一個人在默默的吃著飯,一筷子下去,不過三五粒米,僵硬的動作配上微紅的雙眼,倒有了幾分楚楚可憐。
田宇不忍的走過去,問道:“你這是怎么了?誰欺負了你不成?”
“你們都不管我,再好的飯菜有什么用呢?”
這一桌的美食,確實色香味俱全,可李玉湖一人面對時,只剩下機械性的扒拉著米飯,看著安靜的門口,又怎會不流淚?
再怎么說,她只是個女孩子啊。
遠離家鄉,本以為是嫁給了幸福,卻違背了自己初衷,逃離了那個巨大的牢籠,來到這個不大的牢籠。
從一個牢籠走向下一個牢籠,并不是她這一只飛鳥想要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