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不承認?!”喬佩佩忍無可忍,憤怒的用一根手指指著肖泓,“陸識進形容的那人的外貌特征與你八九不離十!除了跟我住在一個院兒里的你、還有董青、還有你家那位‘金嬌玉貴’的主子——誰能把我的行蹤打探的如此清楚?!陸識進手無縛雞之力,你專挑他只身一人的時候下手,你的心可真黑啊你!!!”
肖泓緩緩將目光低垂,黑壓壓的樹影遮住了他眼中的污濁。
他走時分明狠狠的警告了姓陸的,居然敢不聽——甭管現下姑娘怎么問,肖泓打死都不認便是了。
抱著這樣的態度,正當肖泓要死皮賴臉的否認到底時,董青站出來替肖泓解圍:“姑娘,你別問了。你還沒到家的時候,肖泓就對我說他今日沒去集市!”
喬佩佩:“......”
肖泓:“......”
...
肖泓做賊似地,開門,貓腰,轉身,偷偷看主子......軒轅澈正捧著書本看的津津有味,于是肖泓小心翼翼的把兩扇門關好。
“我以為你叛主了。”軒轅澈冷不防出聲。
“......”肖泓脊背一寒,面不改色的笑笑,“喬姑娘宴請的那些人中有男有女,屬下擔心有人對喬姑娘心懷不軌,特地跟過去瞧了瞧,因此便耽擱了回家的時辰!~”
肖泓想,拿喬姑娘當借口,主子應當會饒他一次。
“所以,你打晨起就說去集市上溜溜......一溜,便溜出去整整一天?”
“為主子辦事,應當盡心盡力!”
軒轅澈諷刺的笑了聲,“你倒是利齒能牙,一句話把自個兒擇個干凈。”
肖泓心里的大石頭終于落地,聽主子這話,這是不預備罰他了。看來他今日跟蹤喬姑娘這事兒辦對付了!只要主子高興,喬姑娘就算把他的祖宗十八代全都問候一遍,肖泓也樂意。
“主子都聽到了?”
軒轅澈放下書,起身踱步置門邊。硬朗挺拔的身影在月牙色長袍的包裹下盡顯仙姿綽約。
“廢話。”
那女人的尖銳嗓音都快把窗戶紙穿破了。軒轅澈從其中的三言兩語就聽出個大概。
肖泓八成去對圍繞在喬佩佩身邊的某個男人下手了!未經軒轅澈允許,便擅自行動替他掃除障礙,
他養的這些個手下——
“真是一個比一個出息!”
肖泓:“......”
軒轅澈把門打開,冷風灌進了屋內,他衣厥飄飄像極了謫仙下凡。
肖泓立馬就要跟上,“主子干什么去?”
“茅廁。”
軒轅澈兩只腳踏出門外,“不必跟來。”
肖泓頓了頓,腳步停留在被軒轅澈反手關好的屋門旁邊,未曾脫口的話咽回腹中。
喬姑娘喝多了,眼下正在茅廁吐得厲害,主子現在去上茅廁,萬一沖撞了喬姑娘......
...
軒轅澈還未走進,便聽到茅廁內傳來一陣翻江倒海的涌吐聲。
“嘔~!咳咳咳咳咳咳!”
軒轅澈停住腳步擰起眉。這是喝了多少,吐成這樣?
“我靠,居然連老鼠都欺負我?老娘一鞋底拍死你——”
“啪!”,伴隨著茅廁的青磚墻發生輕微的震動,隨之而來是老鼠“吱呀”的慘叫。
軒轅澈:“......”
大概這盛世、這普天、這星河,就沒有這個女人能怕的!
喬佩佩靠著青磚石墻擦了擦嘴,冷不防抬眸瞥見一枚冷俏硬挺的俊臉。
此人雙目含星,眉若刀裁,鼻梢覆雪,薄唇朱紅。欣長的身子挺直而立,正面無表情的睇著她。
喬佩佩呆了呆,真......真他媽絕色啊!!!
“我可算是逮住你了!~”喬佩佩咬著牙沖上去,跳起來用兩只手揉捏軒轅澈的俊臉,“當著外人不好意思承認我是你媳婦兒是吧?嫌我窮?嫌我丑?長能耐了——老實說,你還有多少是我不知道的?外邊兒是不是有其他相好的?!”
“啪!”
喬佩佩還沒觸碰到軒轅澈的俊臉,眼前一花,手背突然被用力打了一下。速度之快令她根本看不清是什么東西。
“嘶......”
“清醒了?”軒轅澈漫不經心的將折扇藏到身后,低眸瞰著她揉搓手背的樣子。
“清醒了就讓開,我要上茅廁。”
“我不清醒!”喬佩佩極度委屈,通紅著兩只眼睛仰視他,“你連個屁都不放,一聲不吭就走了!留我自個兒守著那幾件破屋子、辛苦艱難的度日,你算什么男人!”
“......”軒轅澈極度無語,他偷偷無數次去看過這個女人,天天吃香喝辣,早就將他這個“名義上的丈夫”拋諸腦后!何曾為他傷神過半分?若不是這次他突然出現......恐怕早就改嫁他人了!
“你喝醉了。”軒轅澈握著折扇,眼神深了深,“回屋好好休息去——”
“我不回!你管得著我么你!”喬佩佩不依不饒,擋在軒轅澈跟前,嗓門扯得比公雞還大,“橫豎別人都以為你死了!我一小寡婦,年輕又有錢,隨便花上幾兩銀子就能找個比你更帥、更聽話的!就興你在外頭逍遙快活、不興我被窩里香艷么?你少用那種冰渣子似的眼神瞧我!!!”
軒轅澈忍無可忍,這還當著肖泓和董青四只耳朵,就敢如此放浪形骸?像什么樣子!若是被這倆人聽了去,準得在背后嚼舌根!日后傳到東宮,他這太子還怎么當?
“咚”,喬佩佩還沒看清怎么回事,人已經被軒轅澈抵壓在墻上。
離近了看,這張俊臉更加寒氣逼人,秀色可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