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永不墜落的天空之城
“這種魔法封印的解構,其實并不算困難。”
哥頓撫摸著面前這扇藍色古堡的大門,輕聲說道:“雖然說歷史有些久遠,凝聚了不少星辰的力量,但歸根到底來說,它的施術者也只是一名六階的魔法師。”
看到身旁薇爾特一臉困惑的樣子,哥頓搖了搖頭,忍不住低聲嘆息道:“現在的年輕人,魔法常識真的欠缺。”
“......”
薇爾特抬起頭來,與哥頓對視了一眼,沒有說話,只是眼神中滿是森冷的寒意,讓哥頓忍不住哆嗦了一下,他只能無奈解釋道:“換句話來說,只要根據六階魔法師的魔法紋路進行逆推算,其實很容易得出這個封印的解法。”
“很容易...嗎?”
薇爾特看著哥頓的眼神,就像是看著一個怪胎。
哥頓沒再說話,而是閉上了眼睛,用一根手指輕輕敲打著古堡的大門,那魔法封印的紋路在他的敲打下,如同陽光照射下的波紋一般,閃閃發光地蕩漾開來。
過了一會兒后,哥頓終于睜開了眼睛,他的眉頭微微皺起:“三樣不同封印的重疊么?”
“能夠解開么?”
薇爾特有些期待地問道。
“很難。”
哥頓搖了搖頭。
薇爾特的眼神中有著一絲失望一閃而過,卻在下一秒,又聽見了哥頓的聲音:“不過想要進去,也不一定要將封印破解掉。”
哥頓一面說著,一面伸手,輕輕放在了薇爾特的頭上,卻被后者一把打開:“干什么?!”
“別那么警惕嘛!”
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哥頓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我是準備將你變成‘鑰匙’”
“正如你所說的,這個魔法封印,其實是一個像是‘門’一樣的東西,有門,自然就要有鑰匙,而我們現在的情況呢...嗯,讓我想想。”
哥頓思索了一下,又接著說道:“就像是站在門外面,沒有鑰匙的小偷,那么我們如果想要進入這扇大門里面,其實也有兩種方法,一是破門而入,二是自己配一把鑰匙,顯然,以我們現在的力量,很難做到前者。”
“你的意思是?”
薇爾特皺起了好看的眉毛,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同調。”
哥頓點了點頭:“我可以將魔法封印的逆紋路銘刻在你的身上,讓你的氣息與封印同調,成為一把‘鑰匙’。”
在沉默了許久之后,對天空之城的向往終究是在薇爾特的心中占據了上風,她抬起頭來看著哥頓的眼睛,低聲說道:“好。”
沒有任何遲疑地,哥頓立刻將手按在了薇爾特的頭頂,隨著他一聲聲低沉的咒語,淡淡地魔力如同細絲一般,從他的掌間流淌出來,又以一種無比奇妙的方式,附著在了薇爾特的身上。
薇爾特默默地站在原地,任憑哥頓的魔力緩緩地在自己的身體上沖刷、游走,她甚至能夠清楚地感受到,自己身上的一些魔法紋路正發生著一些無比細微的變化,它們被悄悄地修正、篡改,卻又沒有留下任何的印記。
她不清楚這樣的變化是好是壞,但潛意識之中,卻對此有著一股恐懼,讓她只能閉上眼睛,輕輕地咬著牙。
過了大約能有幾分鐘的時間,哥頓終于將手輕輕抬起,有些疲憊地開口道:“好了,進去吧。”
薇爾特點了點頭,伸出手來,輕輕地觸碰著面前城堡那扇古老的大門,只是這一次,那層煩人的魔法屏障卻沒有將她阻擋在外,而是被她的手指一下子穿過了。
感受著手心中傳來的冰涼觸感,她突然一下子愣在了原地。
“推門,進去吧,明天還要上課,我們的時間,不是很充裕。”
看著面前愣住的姑娘,哥頓只能無奈地嘆氣,順帶將一只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他可懶得花費時間,再為自己去做一層魔法紋路了。
薇爾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后手上用力,那指節分明的修長玉手按在門上,卻沒有半點反應。
“你是來逗我的吧...”
哥頓已經記不得這是自己今天第幾次嘆氣了,他抬起自己的右手,對著面前的那扇巨門,用力一按。
隨著“嘎吱”一聲輕響,這扇塵封了不知道幾千年的大門再度打開,它像是一只餓了許久的巨獸,在被推開的瞬間,便開始吞噬著外面的空氣,而哥頓與薇爾特,則是位于吸力的正中央,倆人沒來得及做任何的反抗,便被那股強悍至極的吸力卷入了其中,哥頓只能用力拉住了薇爾特的手,防止兩人在這個遺跡中失散。
片刻以后,風停了,古老的巨門重新合上,而哥頓與薇爾特兩人,也終于真正的進入了這所“永不墜落的天空之城”。
呈現在兩人面前的,是一片大海般深藍的的島嶼。
島上散落著星星點點的幽藍色的光,在他們落在了島上的時候,有一曲玄妙的音樂裊裊而起,每個音符都好像在人類的靈魂深處跳動,恍若靈魂深處的聲音。
哥頓沒有說話,或者說不敢說話,他伸出手來,死死地捂住了薇爾特的嘴巴,生怕她發出聲音,打擾了面前的這些東西。
他一開始沒仔細看,只當這是一些普通的藍色霧氣,可剛剛他抬起頭來,細細望了一眼以后,卻險些驚呼出聲來——這是一股幽藍色的魂流!
雖然說這股魂流中的靈魂都是目光呆滯,隨著音樂的節奏搖動著如風中浮萍一般的魂體,但他卻依舊不敢掉以輕心。
這種魂流,是黑魔法的產物,他們至今仍舊存在著,那么就說明......他們的主人可能仍舊沒有死去!
過了一會兒的時間,音樂的聲音漸漸地停歇了,那些藍色的魂影也悄然散去了身影,哥頓正要長舒一口氣,卻聽見耳邊又傳來了一陣低低地聲音:“嗚.........嗚.........嗚........”
哥頓微微凝神,忽然覺得頭痛欲裂。
不知從哪里來的風,把女人的哭聲送到他耳邊,她哭得那么撕心裂肺,像是鋼刀在刮著耳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