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根據小菊的指認、李未的線索、以及李衛國自己摸查的情況,已經可以確定的目標為:
李未可指認的近期有明確行竊行為的慣犯六人,同伙4人。
案發當日行竊小菊的慣犯一名,參與襲擊的兩名,其中兩人經小菊指認在上述十人中,另有一名不確定。
李衛國圈定目標中有兩人在上述十人中,而古仨并不在其中。
李衛國前日在派出所院子見的人均不在他們三人的圈定目標中。
“那么,目標至少還要再加一個,汪所長。”李衛國心里說,嘴角浮起一絲譏諷的笑意。
南街口派出所所長辦公室里,汪山正在極不耐煩的聽電話。不知電話那頭說了啥,他直接打斷對方,壓低聲音回懟:
“你別跟我這婆婆媽媽的了!情況都跟你說得那么清楚了,自己不長眼瞎撞,人家這回也不是吃素的!我看吃點苦頭也是該,不然不長記性!……”
正說著,有人敲門。
汪山瞥了一眼,沒有馬上應答的意思,還兀自準備接著叨叨幾句,辦公室門就被推開了,李衛國笑瞇瞇地站在門口,手里拿著一卷紙,后面跟著個姑娘。
汪山對著話筒說了句:“我這有事,回頭再說吧。”撂下電話,他便熱情招呼道:“老李,來,坐!”
李衛國:“汪所長,我這有個重要線索跟你匯報啊!”一邊把手里的紙打開來,一張張鋪在了辦公桌上。待看清楚紙上的人臉畫像后,汪山的臉不自覺地抽搐了一下,其中一幅正是古仨。那是李未根據李衛國的描述新畫的。
李衛國回身讓出了身后的小菊。小菊走上來,拿手一指,氣沖沖地說:“警察叔叔,就是這個人,那天先偷了我的錢,后來,又伙著這兩個打我們,把我和娃娃推到地上,還拿刀片劃,娃娃那么小啊,肚肚都劃破了、頭也腫了,”她紅了眼睛,身子顫抖著有點說不連貫了。
第二天下午,李衛國和小菊再次來到了南街口派出所。
這回,他們見到了畫冊上的一個人,正是偷錢的那個青年。他雙手被反剪著蹲在角落里,抬起頭來,視線跟小菊一對,露出一個奇怪的笑容。小菊不禁往李衛國身邊靠了靠。
旁邊有民警喝了一聲:“白大勇,老實點,笑啥子笑!”
汪山在旁邊搓著手,一臉遺憾的對李衛國說:“另外兩個,我們都查了。一個是住旁邊東市口的,不是我們這個轄區的。我也是專門跟那邊陳所打了招呼,請他們幫忙,才好不容易找到他家。結果家里頭就他媽一個,說娃兒上個星期就到外地打工去了,現在不曉得在哪里。”
李衛國不動聲色,問:“那古仨呢?”
汪山一愣,大概是沒料到居然被直接指名道姓了出來,臉色忽然有點不好看,但旋即又恢復到一種半驚喜的夸張樣子:
“嗬,老李,果然是部隊培養的精英嘛。看來你也知道,就不用我啰嗦了。不瞞你說我也算大廠子弟,他爸是廠里的老人,大家都認識。我昨天專門帶人到他家去了,他兄弟三個都在。問下來呢,他那天回老家,根本不在現場。有好幾個人證,還有車票。所以,這個,可能是不是小菊記岔了。”他扭過頭,一臉誠懇的看向小菊。
小菊眼睛里閃過一絲慌亂,望了李衛國一眼,猶豫著說:“那天,他們在后面推我,我抱著娃娃,也沒看得很清楚。”
汪山頗為體諒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