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軍得勝歸來,今年的年過得格外舒心,所有人都期盼著天氣再冷點,多下點雪,好讓來年有個好收成。可就在這一年的剛開始,一場大雪過后,永定侯江念生病了,病得很重。御醫說是在戰場上留下的病根,只能靜養,不能再領兵作戰了。今上又念在女兒新嫁,于是讓永定侯留在京城,原來是要去鎮守邊關的他,就在京城扎下了根。
江念生依在床頭:“玉山那邊進展怎么樣,都安置好了嗎?”這是最早跟隨江念生且活下來的為數不多的人。
他從懷中取出鐵制的令牌,如葉子一般,交給了江念生:“回侯爺,一切安排妥當,家眷也都接過去了。只是,您的身體一直不好,要不讓兄弟們再去找個好點的大夫來看看。”
“再”這個字盡顯了他們這些人對皇家的不信任,這也沒法子,自古以來這樣飛鳥盡,良弓藏的事可發生了不少。江念生心中感慨萬分,嘴上卻說:“不必了,殺孽太多,這都是遲早的事,你們幾個有什么打算。趁我還有點底氣,把你們幾個安排好,我也就安心了。”
“大師,我想見見靜玉,可否指點?”公主換了常服來到古緣寺,對著覺遠大師問道。
覺遠沒有看她,繼續念經。身旁的一個小和尚機靈的爬起來給公主一行人領路。
一行人來到寺外不遠處的小小的庭院的門口,眾人停了下來,小和尚行禮之后便離開了,公主將隨從們留在院外,自己一個人進去。
徐子玉在這里抄經已經有一段日子了,也想過就在這里帶發修行,已經改號靜玉。公主進來后,她還在抄經,并沒停下來,公主也沒有打斷她。靜靜的看著徐子玉的側臉,到底是個美人,傾城脫俗。
直至她停下手中的筆,抬頭認真的看著她:“阿彌陀佛,施主前來所為何事?”
公主直勾勾的看著徐子玉,仿佛想看透她的一切,良久,她笑了:“徐子玉,你見過你。你是徐清炎的獨女。”
沒有回音,安靜得瘆人。
“走吧,他想見你最后一面。”公主有些不耐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