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雞三叫,天下皆白。
趙玉璞起床后就直接去了縣衙。
他抬頭看了一眼牌匾念道:“靖安縣縣衙,是這里了。”
縣衙門口站著兩個衙役,手持大刀,站在大門兩旁。
趙玉璞走上臺階,兩個衙役隨即攔住了他:“縣衙重地,沒有事情不得靠近。”
“我是靖安縣新任縣尉,來此任職。”
“可有憑證?”
趙玉璞笑了笑,拿出了一塊木牌:“這就是憑證。”
一個衙役伸手接過,看了一眼,便慌忙一拜:“小的不知是縣尉大人,剛剛有所沖撞,還望大人贖罪!”
另一個衙役也是一拜。
趙玉璞擺了擺手:“無妨!”
“縣令大人與縣丞大人在縣衙里面嗎?”
一縣之地,最高的三位長官就是縣令,縣丞,縣尉了。
趙玉璞初來此地,自然要去見一見這兩位。
一個衙役點(diǎn)頭道:“在的,兩位大人得知縣尉大人今日要來,特在縣衙恭候。”
“喔!”
趙玉璞點(diǎn)了點(diǎn)頭,抬步走進(jìn)。
縣令與縣丞正坐在大堂之中。
一看到趙玉璞到來,二人起身作揖。
“恭賀靖安縣新任縣尉上任!”
趙玉璞回了一禮:“多謝二位。”
起身后。
他打量了一下二人。
左邊官服青色,繡鵪鶉,是八品官縣丞,賀林。
右邊官服綠色,繡鸂鶒,自然是七品官縣令,李昌。
這一縣最大的官。
李昌笑瞇瞇道:“我在酒樓擺了一桌酒,為趙賢弟接風(fēng)洗塵。”
“有勞了!”
趙玉璞笑道。
這和他想象的不一樣。
新官上任三把火,但這二人的表現(xiàn)太過于親切。
按理來說,他是道家之人,是來和儒家搶官位,搶飯吃的。
二人應(yīng)該是會有排斥心里的。
但是如今看來,并沒有。
酒樓之中。
李昌敬了一杯酒問道:“山上生活豈不自在?賢弟為何要下山做官?”
“山上生活自在歸自在,但太過于乏味了。”
趙玉璞輕笑道:“世界這么大,總不能一直待在山上吧。”
言罷,他一口飲進(jìn)杯中酒。
“賢弟好酒量,我們也干了!”
李昌和賀林同時飲進(jìn)杯中的酒。
就在三人聊著的時候,張開懷來了。
“各位大人,小人來遲了!”
賀林指著他說道:“自罰一杯!”
“當(dāng)然要自罰一杯!”
張開懷笑著臉喝下一杯酒:“家中剛剛有事耽擱了。”
言罷,他笑瞇瞇的坐了下來。
張開懷環(huán)視了一周,看到了趙玉璞:“道長?”
趙玉璞微微點(diǎn)頭。
李昌看了看趙玉璞就看了看張開懷:“你們這是認(rèn)識?”
“認(rèn)識,認(rèn)識!”
張開懷解釋道:“昨日就是這位道長幫我除去了家中作祟的鬼物。”
趙玉璞不說話,他有點(diǎn)疑惑。
今日的酒局原來不只有他們?nèi)耍€有一個張開懷。
三個靖安縣最大的官,一個靖安縣最有錢的富商。
而且這三人看起來相互之間還挺熟悉。
沒猜錯的話今日張開懷家中應(yīng)該是在辦喪事吧,這種日子都要來赴這種酒局。
那這種酒局,意義似乎不一般啊。
“那真是太巧了。”
賀林笑瞇瞇道:“這位是我靖安縣新任的縣尉。”
“原來是縣尉大人啊。”
張開懷起身端起一杯酒:“昨日沒有好好感謝大人,今日在下敬你一杯。”
趙玉璞回之一笑,端起酒杯,飲盡。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張開懷似乎有些醉了,他暈暈乎乎的走向趙玉璞。
“趙大人的到來,當(dāng)真是我靖安縣百姓的福運(yùn),以后靖安縣的妖魔鬼怪,都要勞煩大人了。”
張開懷朝趙玉璞手中一握:“以后還要勞煩大人照顧了啊。”
趙玉璞笑瞇瞇的低頭看了看手中的五張面額一千兩的銀票,不做回話。
李昌和賀林皆是看向趙玉璞,微微松了一口氣。
“來,讓我們再敬趙縣尉一杯!”
李昌笑瞇瞇的拿起酒杯。
眾人皆是拿起酒杯,飲盡。
酒局完后。
趙玉璞回了客棧。
李昌三人則是結(jié)伴離開。
“上頭下發(fā)的命令不是要我們對趙玉璞發(fā)難,讓他在靖安縣待不下去嗎?”
賀林看著李昌疑惑道:“為何要去拉攏他。”
“上頭是上頭,我們是我們。”
李昌淡淡的說道:“上頭是在爭權(quán)力,我們只是求財而已。”
“怎么能賺更多的錢,我們就怎么來。”
賀林瞇著眼點(diǎn)了點(diǎn)頭。
張開懷說道:“趙縣尉看樣子也是貪財?shù)娜耍⒉皇歉唢L(fēng)亮節(jié)之人,他或許會加入我們。”
他如此說也是因?yàn)樽蛉遮w玉璞要酬勞,還有今日收了他的錢。
如此看來,趙玉璞確實(shí)也是愛財之人。
…………
回到客棧的趙玉璞,看著手中的五千兩銀票,喃喃道:“官商勾結(jié)嘛,看來他們是要把我拉進(jìn)他們的利益集團(tuán)啊。”
今天的酒局根本就不是為了給他接風(fēng)的,而是為了拉攏他的。
這五千兩銀票就是憑證。
五千兩銀票說給就給,這個利益集團(tuán)賺的錢不會少。
“看來這錢都是不干凈的錢啊。”
趙玉璞看著手中的銀票笑了笑,放進(jìn)袖中。
白給的錢不要白不要,但是他們的利益集團(tuán),他是一定不會進(jìn)的。
以后要在靖安縣常待了,也不能總住客棧。
趙玉璞打算買一套房子,他現(xiàn)在有七千兩,什么樣的房子買不下?
挑了一個時辰,終于找下了一座還算不錯的房子,是一座三進(jìn)院。
趙玉璞直接就付錢買下了,也沒多做猶豫。
買下房子后,他找做小工的人給房子打掃了一下,自己則去了靖安山一趟。
那個真正的罪魁禍?zhǔn)撞怀赴部h沒有多少安穩(wěn)的日子過。
靖安縣中只有一座城隍廟,一天來來往往上香的人數(shù)不勝數(shù),那個用紙人之術(shù)作祟的人自然不可能躲在那里。
那唯一的可能便是靖安山中廢棄的山神廟了。
趙玉璞獨(dú)自一人走在山中,時值下午,太陽還未完全落下。
沒多一會兒。
趙玉璞便找到了廢棄的山神廟,他緩步走進(jìn),警惕的看著四周。
廟內(nèi)只有完全燒成灰的柴火堆,空無一人。
“難道離開了嗎?”
正當(dāng)趙玉璞思忖之時。
背后一陣陰風(fēng)襲來,一個雙手持大斧的兩米壯漢砍向了趙玉璞。
由于太陽的照射,地上出現(xiàn)了那人的影子。
趙玉璞看到了這一幕,他瞳孔微縮,猛的拔劍轉(zhuǎn)身對上了那兩把大斧。
嘭!
一聲清脆的微鳴聲響起。
那壯漢力氣之大,使趙玉璞的雙腿被迫彎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