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
亡鑰、鳳輕言坐在令狐嬋的一左一右。
小嬋對亡鑰的酸湯面印象深刻,為難地想著該向左轉還是右轉。
“算了。”小嬋嘆了口氣,為了兩邊不得罪,還是專注的盯著手里的表格吧。
她畫了一個勾,又畫一個勾,勾著勾著就心不在焉地把所有的框都選上了。
突然,手上的表格被抽一只粗糙的手抽走。
袁樞罡拿著表格,透過手里舉著的小圓鏡看到表格上的署名:“寒蟬”二字,“小姑娘,是你呀。”
“袁考官。”令狐嬋的記性很好,一下子就認出了他是學院入門考試的主考官。
“進了學院,就要叫教學了。”
“好的,袁教學。”
“小姑娘,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你一下子報這么多課程,怕是學不過來,反而過不了定期的考試。”他把選修課的表格放回小嬋手里。
“可是學院好多地方都只有報了課程的學員才可以進。”小嬋幽怨道。
“術業有專攻,我的建議是在某一領域專業到極致再學其他的,姑娘的畫就極好,不如選報宜畫課。”袁樞罡對令狐嬋的印象也很深。
畢竟令狐本就是一個讓整個流云大陸印象極深的姓氏。
令狐嬋偷眼瞧鳳輕言,動著唇無聲地比著口型:他說你的畫極好。
對了,我可不能報宜畫課,要不然一畫畫就露餡了呀!
鳳輕言奪過小嬋的選課單就撕了個粉碎,“你是我的丫鬟,當然得跟著我,我學什么你就學什么,怎么,這才多久就學會偷懶了。”
“霸道,無理!”令狐嬋的詞匯量與日俱增,實際上心理竊喜不已,這樣就可以重新拿張表來填了。
袁樞罡拿著圓鏡湊到鳳輕言面前:“這位同學,學院讀書可沒有貴賤之分。
“更不存在少爺、小姐,請你改變你的態度。
“現在你們是同窗,未來同朝為官或者在戰場上并肩,都要相互幫襯、依存才能走得長久。
“而且人生變化無窮,此一時,彼一時。”
小嬋頭上三個大問號,沖著鳳輕言比著口型道:他逼逼叨叨在說什么?廢話好多哦。
正在受教育的鳳輕言被小嬋這句話逗樂了,忍不住抿唇笑。
又被灌上個不聽教誨的不敬之罪,“去,門口面壁思過。”
鹿山學院開班第一天,大家都喜慶洋洋地自我介紹。
相互交著朋友,氣氛活躍得很,能被玩成罰站的鳳輕言也是頭一份。
鳳輕言站位門邊一動不動。
為妖者,幻化無窮。
還在被罰站的`鳳輕言’只是一道他留在這里的軀殼。
而他的真身已經堂而皇之地窩到令狐嬋的大腿之上,幻音只給小嬋一個人聽:“給我按摩。”
亡鑰睨了鳳輕言一眼,伸手從令狐嬋腿上拈著他的尾巴提起來,告狀:“教學,教室里有老鼠。”
“啊——”一眾沒見過世面的女生驚聲尖叫,“好大的老鼠。”
“我從來沒見過這么大的老鼠。”距離最近的柒沫煙往后靠了靠,離老鼠遠一些,“它會不會咬人啊。”
“老鼠是雜食性動物,要是餓了,什么都吃,肯定會咬人。”坐在柒沫煙身后的男生看著美女離自己這么近,紅著臉科普道。
鳳輕言鼓著卡姿蘭大眼睛瞪著亡鑰,兩妖的眼睛像是能擦出火花來,滋滋放著人類看不見的電流。
令狐嬋很明確他們倆可能吵起來了,不過自己聽不到,也不敢管,憑經驗,這時候上去,遭殃的絕對是自己。
最后,袁教學說:“每一條生命都值得被尊重,哪怕是一只老鼠,能長這么大不容易,把他放了吧。”
輕言點點頭,撇開能長這么大不容易,還算是句人話。
然后,某只老鼠就被某條蛇扔了出去。
一坨紅色毛球狀的鳳輕言一邊飛一邊叫囂道:“我跟你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