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吳駿的反射回來的“純陽氣雷”,裘元身形一閃,就避開了。氣雷落在竹樓前一株桃樹上,頓時將桃樹炸成齏粉。
“除邪云氣劍,斬!”
吳駿向前一踏步,伸手朝裘元一指,背后三道白色氣浪頓時沸騰起來,于他身前一道劍形靈光相合,瞬間暴漲十倍有余,化作一道十丈長的劍光,夾帶著風雷,狠狠劈落。
裘元不敢大意,連忙調轉全身所有經脈里面的法力,匯聚在身前,形成一個螺旋狀風暴。
“喝!”
手少陽、手少陰、足少陽、足少陰、沖脈、帶脈等業已凝煉完畢的經脈穴道,此時全部發光,燦爛如同一顆小太陽,無窮無盡的純陽真氣,自穴道中瘋狂涌出,全部匯聚在裘元胸前。
轟隆——
海量的純陽真氣,瘋狂的轉動,如同天漏、漩渦,產生巨大的拉扯力。
“除邪云氣劍”與純陽真氣化作的螺旋風暴狠狠撞在一起,轟隆一聲,仿佛晴空霹靂,巨大的沖擊波自場中猛烈席卷開來,眾人皆被掃落一旁,水潭掀起數十道波浪,將岸邊的桃林全都連根拔起,飛花落紅,碾壓作塵。
“不可能!”
吳駿連連倒退,瞠目結舌,滿臉不敢相信。霄云門的不傳之秘,最強大、最出名的法術之一,就這樣簡簡單單被一散修給敵住了。
這時,裘元身形一閃,迅速欺到他的身前,左手一只螺旋狀、高密度的氣雷,在吳駿驚愕的目光中,狠狠地轟在他的胸前。
“啊!不!”
吳駿仰天噴出三尺血,被純陽氣雷炸的上半身焦黑一片,跌倒在泥土里,灰頭土臉,渾身泥濘,再也看不出原先那股傲慢貴公子的模樣。
“輪到你了!”
裘元身形閃爍,瞬間來到伊紅櫻身邊,雙手一拍,立即有一團純陽氣雷轟到伊紅櫻身上。
“不!”
“區區散修,你敢!”
伊紅櫻瘋狂躲避,但仍然被純陽氣雷掃中左胸,然后瞬間被沖擊到水潭中。
“散修?”
裘元身形落下,單手負后,冷哼一聲。
“你的祖上未成名前,不也是散修出身,如今反而瞧不起散修?欺師滅祖的東西,今日替你祖上教訓你一番。”
伊紅櫻在水潭中嗚嗚掙扎,滿臉怨毒。
裘元一招手,洗髓神乳落入他的手中。他目光冷冽的朝眾人望去:“爾等誰還想要裘某的洗髓神乳?”
眾人被他冷冽的眼光一望,頓時紛紛退步,互相對視,誰也不敢吭聲。
忽然,一道洪亮的聲音,由遠及近,迅速傳來。
“何故在此喧囂?”
一聲鶴鳴,自天邊飛墮一名清秀男子,長發披散,衣襟微坦,白衣赤足,風流瀟灑,正是太玄觀主,宗玄禮。
“天目山靈疆圣域,豈容爾等聒噪!”
宗玄禮一落地,見心齋池亂成一團,頓時板起臉來,嚴峻的目光掃視著眾人。
“你,告訴我發生了何事!”宗玄禮目光逡巡一番,突然指著人群中的一名少年喝道。
“我、我……”這個少年臉色發白,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宗觀主,你要為我們做主啊!”突然,一道尖利的女聲響起。伊紅櫻濕漉漉的從水潭里出來,哭喪著臉,跪倒在宗玄禮身邊。
“我等蒙觀主喜愛,賜下奇珍,都欣喜異常。本想著大家都賞賜拿出來,互相欣賞,好表達對觀主的感激之情。可是這個散修,竟然以為我們要貪圖他的洗髓神乳,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而且出手狠辣,不僅斷了殷氏兄弟的飛劍,而且還打傷了霄云門的吳駿公子。”
“觀主,此子出手傷人,目無法紀,心狠手辣,一定要嚴懲他!”伊紅櫻渾身顫抖,滿臉怨毒的盯著裘元。
“她說的可是實情?”宗玄禮將目光掃射到人群。
眾人左右相視一眼,唯唯諾諾,忽然有人高聲開口:“伊師妹說的沒錯,事實就是這樣!”
“對,我們只不過是見獵心喜,想看看此子得到什么賞賜,就被他出手打傷!”
“此人散修出身,心性歹毒,不知道殺過多少同道。這樣的人,如何配拜在天隱子道長門下!”
眾人見有人開口,頓時仿佛有了主心骨,立即紛紛氣憤填膺附和。
宗玄禮手一抬,眾人頓時偃旗息鼓。而后他望向裘元,聲音冰冷的問道:“你還有何話可說?”
裘元眉頭一蹙,宗玄禮不先向他求證事情真假,反而問他有何話可說。這是落實了他的罪名?
“在下裘元,見過宗觀主!”
裘元先是向宗玄禮行了一禮,而后不卑不亢地說道:“他們所言不實。”
宗玄禮眉頭揚了起來,說道:“原來你就是持著般若神僧信件的裘元。”
眾人聽他一說,頓時目光驚愕,紛紛看向裘元。
這小子,竟然跟般若神僧有關系?會不會搞錯了?
“觀主……”伊紅櫻臉色勃變,連忙開口,但被宗玄禮豎起一掌阻攔。
“裘元,你雖然跟般若神僧有交情。但昆侖派有昆侖派的規矩,我為太玄觀主,擔當著記錄門下弟子善惡的重責。如今爾等在天目山斗毆,我便要出手管治!”
“我不管你是誰,霄云門也好,般若神僧也好,犯了門規,就要處置!”
宗玄禮高喝一聲,目光嚴厲,掃向眾人,冷冷宣布。
“依照門規,在派中無故大打出手,致死傷慘重者,逐出門墻,永不收錄!”
宗玄禮語氣森嚴,冷冷的掃視眾人。
“不過——”
他見眾人臉色發白,而后話音一轉,語氣略微緩和:“念在爾等尚未入門,不知道門規,又是初犯,本座便從輕處罰,命爾等在玄陰洞面壁一月,以儆效尤,若下次再犯,數罪并罰,定不輕饒!”
眾人一聽,頓時急眼。
“觀主,我等是來拜師的。若是在玄陰洞面壁一個月,要是錯過了拜師,可如何是好?”
宗玄禮一擺手,說道:“恩師閉關修真,不知何時出關。爾等處罰期間,若恩師出關,便可酌情暫免處罰,待拜師結束后,再繼續面壁。爾等可明白?”
眾人聽他這樣說,頓時都松了口氣,能夠參加拜師就行,不然他們可就虧大了。
宗玄禮見眾人皆服,于是微微點點,腳步一頓,駕鶴沖天而去。
“哼!裘元,咱們走著瞧!”
吳駿、伊紅櫻等人狠狠地瞪了裘元一眼,而后一瘸一拐地離開此地。
裘元眉頭微顰。他沒有將吳駿等人的威脅放在心上,而是在意宗玄禮的舉動。
方才他瞧的仔細,宗玄禮的目光中,帶著五分莊嚴、四分涼薄和一分譏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