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一切都不在林易的計劃之中。
他轉(zhuǎn)過頭,柳月寒的臉色變得有些蒼白,整個人都在微微地顫抖。
“走!樓下等我!”林易站起身走到她身旁,握了握她的手,一縷真氣注入了進(jìn)去,這才讓柳月寒好受了那么一點(diǎn)。
他能感受到女孩的目光注視在自己的身上,恐懼,內(nèi)疚種種雜糅在一起,根深蒂固。輕輕牽著手,送她走到了門口,接下來,就只能靠她自己了。
“其實(shí)我也不能確定他是否是你弟弟,但長相與你極其相似,而且被拐到山上前,也姓言,但具體叫什么他沒告訴過我。他現(xiàn)在的名字姓林,單名易。在青云山上修道,是我們這一輩之中的佼佼者。我也已經(jīng)有一段時間沒有見過他了。”
“你在框我!!”言笑咬著牙。
“沒有!我在宏云山,他在青云山,我在太一觀,他在青云臺。道士平日里不會輕易下山,我只是在年幼的時候跟著師傅去上過一次青云山,后來又偶爾與他見過幾年,不算摯友但也算相識。除此之外我還知道他是被不知道什么人給拐走的,后來被他的師傅下山游歷,看那小子有緣才救了他一命,把他帶到了山上修道。那小子天生便能使火,天分極高,傳道之后更是平步千里,現(xiàn)在是道門里的大人物。”
“后來呢!”雖然他說的東西大多數(shù)無法證實(shí),但有幾個地方也都對得上號,暫時壓制住了言笑心中的激動。
“然后便沒有了,道士一生極少下山,而且他天資又高,自然被門內(nèi)的長輩寄予厚望,現(xiàn)在已經(jīng)斬了塵緣,就算用相術(shù)也算不到過往未來。而且他修的是無情道,就算你們兩個人有緣再見,他也不可能認(rèn)你。”
“那座山在哪?”
“不在人世間,異能者永遠(yuǎn)也找不到。”
“你說得一切都死無對證!!!”言笑的聲音都顫抖了起來,她渾身的力量也開始波動,一個不小心就會把這里都給燒個干凈。
“我可以讓你見見他。”
“..........”
漫天的風(fēng)雨隨著林易這句話慢慢地平息,林易靜靜地注視著面前的女人,盡可能讓自己看起來顯得正常一點(diǎn)。他伸出右手,攤平,手上一團(tuán)霧氣環(huán)繞。
“把手放上來,你就能自己去證實(shí)。但是,你要做好心理準(zhǔn)備。”
“你最好不要騙我!!”言笑惡狠狠地說道,然后才輕輕地把自己的手放在林易的手掌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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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柳月寒被送出去沒多久,林易也終于從樓上下來了。他看到了門前柳月寒那輛黑色的奧迪,以及在車?yán)锩姘l(fā)呆的柳月寒。
下一瞬間就移動到了車旁,咚咚咚地敲著窗戶。
柳月寒被林易給嚇了一跳,氣急敗壞地?fù)u下車窗:“你知不知道人嚇人嚇?biāo)廊税。。。。 钡粗忠啄菑埌逯哪槪瑲鈩萦秩趿似饋恚瑒恿藙幼齑剑辉俣嗾f。
“柳月寒,你知不知道我剛才又救了你一命。”林易跟她可沒那么客氣,“你欠我的東西越來越多了。”
“屁話,明明是我大老遠(yuǎn)跑過來救你的,只是沒想到你在他們心里的地位那么高,整個聚星的高層出來了將近一半,言笑還親自出手,只為了堵你一個人。”柳月寒強(qiáng)詞奪理。
“我雖然不覺得你以前挺聰明,但好歹也是個正常人,這么明顯的局你看不出來么?”
“你這個人能不能不要什么事情都怪我,我明明是來救你的,你就把我貶地那么一文不值嗎??”
“你來不是為了救我。”林易突然低下頭,一只手抵在車門上,與柳月寒對視著,“而是不相信我。”
柳月寒又被他給嚇了一跳,趕緊別過頭去。
“你覺得我會向他們屈服,加入聚星,幫他們做事。就算不幫他們,也不會再幫你醫(yī)治江璃。這才是你心里的想法吧。”
林易的語氣平淡,聽起來不像是生氣,憤怒,但里面卻也沒有任何的情感。
柳月寒被他說的啞口無言,因?yàn)檫@的確是她心中的想法,她和這個男人之間沒有任何信任可言。這個男人果真是個算命的,猜東西猜的可真準(zhǔn)。只不過,雖然如此,柳月寒還是打算稍稍為自己辯解一下,但林易并沒有打算給她任何的機(jī)會。
“不過也無所謂,我今天脾氣還好,饒你一馬。但我希望你明白,我們之間,已經(jīng)再容不下任何摩擦了。”說完,他輕輕敲了敲柳月寒的車門,呼出一口氣,“晚安。”
柳月寒原本今天發(fā)生了那么多的事情,自己又妨礙了他,這個男人應(yīng)該會很生氣,沒想到卻是雷聲大雨點(diǎn)小,仔細(xì)想想,自從他們見面到現(xiàn)在,他出了對自己說了一些不好聽的話之外,也沒有做過什么過分的事情。
只是,此刻她最為在意的卻是另一件事情。
“你是不是真的知道她弟弟的事情!!!!”她在車上愣了一會,打開車門下車的時候林易已經(jīng)走出去了老遠(yuǎn)。柳月寒有些著急地喊道,踩著高跟鞋就追了上去。
“當(dāng)然不知道。”林易以正常地速度走著,很快就被柳月寒給追了上來,但他心中早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這個問題的答案。
“那言笑怎么肯放你出來!!”
“因?yàn)槲腋嬖V了她她想聽到的事情。”
“那你告訴她了什么?你慢點(diǎn)!!告訴我!”柳月寒心情焦慮,而前面的林易卻越走越快,她穿著高跟鞋實(shí)在是跟不上林易的腳步,只能伸出手一把扯住他的袖子。
林易只好停下來,轉(zhuǎn)過頭看著她,又看了看她的手。柳月寒雖然覺得這樣面前這個狗男人可能又會生氣,但她實(shí)在是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那個人的消息。在沒有看到尸體之前,她心中仍舊存在那么一丁點(diǎn)的妄想。
她這輩子最大的錯誤。
“我怎么知道她弟弟死沒死,這件事情難道不是你們鳴盛做的嗎?”林易轉(zhuǎn)過頭,理所當(dāng)然,“我還能怎么告訴她?只能說你們當(dāng)年綁架了她弟弟,然后把她弟弟丟了,但那個孩子實(shí)際上沒死,他現(xiàn)在在某個地方幸福快樂地活著。”林易沒好氣地說道。
沒道理才符合情理之中,面前這個男人怎么可能知道當(dāng)年那件事情。
“然后她就這樣相信了?”
“不全信,但又不能不信。”林易有些不耐煩地望著她,晃了晃胳膊,“現(xiàn)在可以放手了么。”
“好吧!”雖然聽到林易的話,柳月寒有些稍稍地失落,但想了想又釋然了。奇跡之所以被稱之為奇跡,不正是因?yàn)樗y以被復(fù)制,并且難以預(yù)料么。
她放開林易袖子,終于停止了胡鬧。
柳月寒還想說些什么,關(guān)于今天的事情,但又不知道怎么開口。她踩著高跟鞋跟著林易走了幾步,卻發(fā)現(xiàn)那個男人走得越來越快,最后消失在她的視線之中。
“.........”柳月寒看著林易消失的地方,心亂如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