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午夜,一小部分人回家休息,這部分人群大多是老人和孩子,以及對雙月不怎么感興趣的人。
大部分人依舊在街上,說著,笑著,興致勃勃地觀察著血月奇景,有些人甚至認為這是吉兆,載歌載舞,興高采烈。
毫不知情接下來會發生的事。
人愛湊熱鬧,這是天性。
華國是全世界人群最密集,疆域最遼闊的地方。在藍星歷306年,華國人均GDP排名第一,所有華國人生活富足,安定。
擁有華國籍,是最令人羨慕的事。
可是截止到十月十五號午夜,華國人所引以為傲的一切,都將成為他們的催命符。
華國是第一個迅速淪陷災難的國家,喪尸病毒傳播速度之快,傳播疆域之廣,世界震驚。
想到這里,曲紅月嗤笑了一聲。
“準備出發。”
鄔朔翌穿著輕便結實的黑色工裝,腳踩黑靴,戴著黑皮手套,口袋里插著黑色手槍,手上還抄著一把唐刀。
身材修長,氣勢凜然,俊美的臉上帶著嚴肅。
她笑了,滿意地點點頭:“不錯,真帥。”
于是某人的耳朵悄咪咪地紅了。
曲紅月鎖住前院的門,公寓周圍的木柵欄早已被換成粗長堅固的鐵柵欄。
傾盆大雨如期而至,曲紅月看了看表,剛好十二點整。
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兩人站在院中,神色平靜地淋著雨。
天上的雙月似乎更紅了,所照之處皆為紅光,似乎整個世界都被鮮血浸染了一遍。
沒多久,鮮紅的雨水便成股成股地順著街道,順著斜坡,去往各種各樣的地方。
自此,所有江河湖海皆被污染。
因為曲紅月的小公寓在杭城的南郊,地點偏僻,人煙稀少,所以他們這里是出了奇的安靜。
但是在市中心或一些重點商業中心,各種嘈雜的聲音隨處可見。
“靠,真晦氣,怎么突然下雨了!”
“你看……這雨的顏色……怎么跟血一樣?!”
“我新買的衣服!都臟了!”
“好了寶寶,有時間再給你買一件。”
“快找地方躲雨吧,我這心里總有不好的預感。”
“有人能幫幫忙嗎?我的老公突然發高燒昏迷了,他的頭好燙,誰能來救救他?!!”
“我妹妹也是!怎么辦啊,快叫救護車啊!”
“不好,這里有人發瘋了!抓著一個人就咬!”
救護車和警車的聲音交替響起,幾個膽大的壯漢按著一個掙扎嘶吼的女人,那女人臉色青紫,嗓子里發出“嗬嗬”的聲音,聽起來不寒而栗。
幾個壯漢都受了不同程度的傷,一臉晦氣。
一些醫生護送著昏迷的人上救護車,一些醫生留下幫被咬傷的人處理傷口。
警察押送著那個到處咬人的瘋女人,給她帶上手銬,塞進了警車里。
一個年輕的小護士關心地看著眼前剛包扎完的壯漢,問道:“你還有什么不舒服嗎?怎么一直撓脖子?”
那大漢臉色變得有些發青,手指甲不停地撓著脖子,甚至鮮血直流卻好像沒察覺般。
小護士狐疑地靠近那個大漢:“大叔,你怎……”
“呲……”大動脈被咬破。
鮮血噴涌而出,小護士不敢置信地倒在地上。
那個大漢狼吞虎咽地啃起小護士身上的肉,血腥味瞬間又吸引了兩個喪尸過來。
這樣的事幾乎在全國各地都在上演。
哭喊聲,呼救聲,嘶吼聲,不絕于耳。
神,終究懲罰了這群貪得無厭的臭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