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十五號,早八點。
曲紅月打開電視。
“緊急通知!緊急通知!全國突增大量會咬人的怪物!”主持人臉色發白,直播間混亂不堪,鏡頭搖晃模糊,可見電視臺的情況也不怎么好。
“請各大民眾保持冷靜,呆在家里不要出門,政府會派兵鎮壓,身邊人如有臉色青紫,不停撓脖子的情況,請立馬將其隔離……”突然,女主持人臉色突變,撲通一聲跌落在地上,“你怎么了……別過來!啊!”
鏡頭猛的一搖晃,攝像機倒在地上,正好對著不停慘叫的女主持人和猛撲在她身上的攝影師,場面血腥恐怖,嘶吼聲和咀嚼聲令人脊背發寒。
“政府會派兵鎮壓?”坐在她旁邊的鄔朔翌面無表情地看著血腥又令人作嘔的場面。
“你接受能力還挺強,不害怕?”曲紅月饒有興趣地盯著鄔朔翌古井無波的漂亮眸子,答非所問道。
男孩形狀優美的菱唇勾起一抹堪稱冷漠的微笑:“比這更血腥的場面我都見過。”
曲紅月摸了摸他的頭,帶了些安慰的意味,回答他剛開始的問題:“政府軍都自身難保,怎會派出人手救助幸存者?”就算他們善心大發派軍搜尋,那也是順帶救人,主要目的還是搜集物資。
鄔朔翌瞇起了眸子,看起來就像只慵懶高貴的大貓。
“等過兩天雨停后,我們就出發。”曲紅月起身走向窗邊,拉開厚重的窗簾,盯著外面依舊瓢潑的紅雨……
晉城。
原謙市寶湖路一個破舊的平房里,一個女孩的哭喊呼救聲和喪尸的嘶吼聲不時地傳來。
一個身披黑色雨衣,身材纖瘦的男孩從口袋里拿出鑰匙,白皙纖細的手輕輕一轉,那扇斑駁的鐵門“吱呀”打開。
腥臭的尿騷味,血腥味,尸體的腐臭味一齊涌來,可他卻面不改色。
“我親愛的姐姐,過得開心么?”男孩的語氣關心,可細究下來,卻帶著滿滿的惡意。
房間里十分昏暗,墻壁表層的墻皮斑駁,不時地掉落著;水泥地上滿是血污,家具凌亂又破敗地隨處擺放;兩具被喪尸啃得面目全非的尸體早已腐敗發臭,隱隱看見有白色的蛆蟲在肉里扭動。
一個白裙子女孩縮在墻角,神色驚恐地緊緊抱著自己的腿,濃烈的尿騷味就是從她的身上傳來。
“吼!”
在她的面前,一只丑陋的喪尸張著血盆大口,流著腥臭的涎液,烏黑的指甲使勁夠著女孩的方向,腰間的鐵鏈沙沙作響,似乎下一秒就會撲到她身上似的。
他看著神智不清的女孩,聲音又大了些:“姐姐,我來看你了。”
女孩神情恍惚地看向他所在的方向,反應了一會,突然神激動地跪在地上,涕淚四流地磕著頭,祈求道:“嗚嗚嗚……你放了我吧,我知道錯了……我之前不該這么對你……嗚嗚嗚……”
“嗤。”
他笑了一聲,十分感興趣地看著她的丑態。
“高高在上的大小姐,也有像一只狗在地上跪著求我的一天么?”他語氣輕柔,就像在討論今天吃什么一樣簡單。
“對不起……我錯了……嗚嗚嗚嗚嗚……”她不停地磕著頭,血流了滿臉。
這個魔鬼,抓了他們一家三口,父母已經被喂給了喪尸,獨獨把她留下來折磨。
“當你用鞭子抽打我的時候,你可有想過你錯了?”
“當你讓我渾身赤裸,像個商品一樣供人觀賞的時候,你可有想過你錯了?”
“當你強迫我和牲畜睡在一起,你可有想過你錯了?”
“當你……”
男孩一件一件數著她的罪過,像一盆又一盆的涼水,將她內心僥幸的火苗無情熄滅。
他又笑了一下,一刀砍斷了綁著喪尸的鐵鏈。
轉身走出了房間,只剩女孩凄慘的吼叫聲。